「往年可沒有發生這樣的雪災,偏偏是今年,我這才剛剛上任,萬一因為糧食短缺,而發生了暴,這可是件極其嚴重的事。」
齊大人說完看了方思勤一眼,方思勤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心道:你是知府,你治下的百姓缺糧,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糧商。
便直言道:「齊大人,我覺得這事您可以找那些糧商談一談,他們手中必定是有糧的。」
「你以為我沒有找他們談過嗎?可是他們都說沒糧,我一個新上任的知府,又能將他們怎麼辦?」
齊大人說著怒罵了起來,「這群商,囤積居奇,魚百姓,實在是可惡!」
「著實可惡。」方思勤也幫著罵了一句,然後便默不作聲了。
見到方思勤這樣,齊大人看了如意一眼,方思勤便道:「公子不是外人,是我的一個很好的朋友,以前也在咱們平縣開過鋪子。」
「原來是這樣。」齊大人點點頭,又道:「既然這樣,那我可就直言了,我知道方姑娘你素來機敏,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幫我度過這一劫。」
方思勤笑了兩聲,道:「齊大人,請恕小子笨拙,在小子看來,這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啊?」
「你手中有錢有糧,頭上又有人,對你來說,這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了。」齊大人便說道。
顯然,他知道沈孟川跟方思勤的關係了,所以今天才找上門來。
「大人你放心,若真發生了什麼事,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方思勤說了一句,又道:「齊大人,我想要問問您,咱們這寧州常平倉有糧嗎?」
「呵,常平倉!」
一說到這個,齊大人便是氣不打一來,剛想要說些什麼,他又看了如意一眼,方思勤便再次說道:「公子是我的好朋友,你別看他有些弔兒郎當的,其實人很靠譜,我對他絕對信任。」
聽到方思勤這樣說,齊大人才說道:「哎,你可別說這常平倉了,這管理常平倉的人都爛了,剛下雪的時候,我就去看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裏面全是些霉爛的穀子,本就吃不得。」說到這裏,齊大人十分的氣憤,「這些人,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畢竟,常平倉一般都用不上,府極有開倉放糧的時候,可是一旦遇到需要放糧救災的事了,那便是大事。
「哎,這些都是大人任前的事,跟大人無關。」方思勤安了他一句,又想起沈孟川來,覺得若真如同齊大人所說,那他這個州牧做的失職。
「若是城中真的因為糧食的問題,而發生了暴,您打算怎麼著?」方思勤又問道。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了。」齊大人便說道:「我聽說你弄了一個鏢局,我想你能不能派人去別的地方買糧,另外,我聽聞你跟沈家有些關係,到時候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還要麻煩你去請軍隊來鎮啊。」
方思勤輕笑一聲,笑容有些譏諷,「百姓暴,只是走投無路,可是朝廷幫不了他們,卻還要鎮他們。」
「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想。」齊大人也是面帶憂慮。
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員,若是在不影響他仕途的前提下,他可以關心一下百姓,但是影響到他仕途了,他卻也不是那個為生民請命之人。
方思勤知道他是這樣人,對他的所作所為,倒是也不失,只是說道:「大人,其實有關糧食的事,您不必那麼憂心,我早已經讓我葉大哥去買糧食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聽到方思勤的話,齊大人臉一下子就舒緩開來。
「當然是真的。」方思勤點點頭,「葉大哥為人做事都很靠譜,只要是我請他做的事,他拼盡全力也會完的。」
見到方思勤如此自信,齊大人也不由得被染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又道:「既然你早已經將事辦好,卻還在這裏故意消遣我,惹我擔心。」
「請恕罪。」方思勤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思勤在這裏以茶代酒,向您賠罪了。」又道:「其實有關到時候賣糧的事,我還希得到您的幫助。」
「什麼幫助?」齊大人問道。
方思勤便起,湊到他的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兩句。
齊大人面一變,又看了一旁如意一眼,最後點了點頭,「行,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置事外。」
方思勤便也點頭,「那大人您事務繁忙,思勤今兒就不留客了。」
「我看是你自己嫌棄我老頭子耽誤你時間。」齊大人揶揄了方思勤一句,起離開了。
「思勤,你剛剛跟他說什麼哪?」如意便問道。
「沒說什麼。」方思勤看了如意一眼,如意便道:「虧你剛剛說的,多麼多麼信任我,結果這事你也不肯告訴我。」
「這是我跟齊大人的,就好像你,也不會告訴我,你十歲還尿床的事。」
「誰說的,我三歲就不尿床了好不!」
如意大怒,要為自己正名。
方思勤看了他一眼,起離去,等如意也跟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正坐在暖閣里,一筆一劃的教幾個習字。
如意見幾個孩子跟學的認字,倒是也不好打擾,只是走過來看了一眼。
發現給孩子教的字卻是大為不同,別人教字,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卻是先教孩子們寫比劃,橫平豎直。
「他們還這麼小,你就教他們寫字了,莫非以後,你還想要將他們教狀元之才?」如意便問道。
「有何不可?」方思勤便笑道:「狀元我不敢說,中個進士,還是很有可能的;實在不行,做個儒商也不錯。再不濟,認得幾個字,懂得一些道理,以後仗劍走天涯,走個俠義之士,也很棒;當然,就是他們以後在家種田,我也歡喜。」
「你倒是很沒有原則。」如意便說道,「既然你對他們沒有很大的期待,又何必這麼小便著他們讀書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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