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論功行賞,一切進展順利。
趙懷安還加賞了青州軍里的一行人,其中一人便是業哥兒,業哥兒小小年紀,竟不畏生死,還幾次殺敵于陣營。
不過,趙懷安念著他年紀尚小的緣故,也沒敢直接封將軍什麼的,只給了他一個先鋒右衛的頭銜。
宴后,業哥兒去后宮見到了羅婉兒。
算起來,在青桑鎮一別,羅婉兒也許久沒見過趙家人了,此番一見面,不由就想起了在后河村時的過往。
業哥兒像是倒豆子一般,將羅婉兒來京后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
他說青姐兒之前相看的人家悔婚了,只因那讀書人跟書香門第的千金小姐好上了。
又說蕓娘和周青山在后河鎮上開起了酒水鋪子,生意還不錯。
一番絮叨下來,忽聽瑞哥兒的聲音響起:“小叔叔,你還沒說起趙千戶呢。”
羅婉兒和業哥兒同時一愣,兩人都不知道瑞哥兒是何時來殿中的,不過,聽他這話語的意思,他儼然是從頭到尾聽了個仔細的。
羅婉兒知道趙暮對瑞哥兒非同一般,對他這個反應也不意外。
想著業哥兒都來了,趙暮自不會例外,頓了頓,又道:“二郎應也來了吧?”
業哥兒其實有些尷尬,他知道二哥對大嫂嫂的那些心思,更是知道大哥不待見二哥的原因,所以,他也一直避諱著趙暮的名字。
可此番,瑞哥兒卻主提起了趙暮,他不得往殿外看去,唯恐趙懷安忽然回來,聽到這話會不喜。
“小叔叔,你快說啊,趙千戶在何。”瑞哥兒又催了一句。
“他,他不在京中,那日陛下將你接回宮后,他就走了。我們在戰場附近救了一個姑娘,他見那位姑娘可憐,就將姑娘送了回去。”
業哥兒急急說完,瑞哥兒不無失落的‘哦’了一聲。
羅婉兒看著小家伙可憐的樣子,不由了他的腦袋:“以后終歸會見到的,不過,到了那時,就不要再趙千戶了,你應該他二叔。”
瑞哥兒抿了抿,沒有說話。
業哥兒離開后,就有侍急急去書房中跟趙懷安報了這事兒。
趙懷安沒有想到業哥兒竟會走沒那麼快,他本還想好好跟他說說話的。
“皇上,你將臣特意留下來,不會當真是為了留我飲茶的吧。”耳旁傳來了謝八爺帶著不悅的聲音。
趙懷安緩緩放下茶盞,聲音溫和:“國公爺既是朕的義父,又是婉兒的八舅舅,我對國公爺的倚重可想而知,我不過是想國公爺將謝家發揚大,將謝家君發揚大,莫要在走當日的老路罷了。”
他的聲音原本溫和至極,可說到這話時,那言語之間卻帶著一子莫名的迫。
謝八爺原本歪靠在椅上,聽得這話,他不由坐直了子。
“陛下這話是何意?老臣不太明白。”
趙懷安笑了笑:“當年國公爺撿到朕的時候,想必是對朕恨之骨的吧,若不是朕上有書,想必也早沒命活到現在了吧?后來,國公爺將我收為義子,留在了雪山寺里的同時,又收了不孩子在寺中。”
眼看著謝八爺的面越發肅然,羅婉兒又道:“再后來,你由著那些人欺我辱我,甚至于在藏經閣里,由著那畜生我,也不過是為了折磨我,發泄你心的對皇室對蕭家的恨意,當然,你還有一個理由,便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我,我最好是變那個被你推上皇座上的傀儡!”
謝八爺瞳孔猛的了。
有些,一旦被人發掘出來,便不是好事兒。
比如此時此刻的他!
若說謝家當真就只剩下了他,那他自是無所畏懼,連著將刀子指向趙懷安都敢,可此刻,謝家還有一個婉兒和謝蒼流!
“陛下圣明,臣實在是不敢如此!”
謝八爺急急跪下,兀自說完,又朝趙懷安行了個大禮。
趙懷安勾了勾,對他這行徑很是滿意,快步下去,徑直就扶起了他的手臂。
“義父何須如此,我們原本便該是一家人,我婉兒,自不會讓的家人有事,更遑論,你還是我敬重的義父!”
直到此刻,謝八爺手心里才開始漸漸冒起了冷汗。
他總算明白趙懷安究竟是何不同了!
他先是對自己施以威脅,如今,又如此言語籠絡,這樣恩威并施的行徑,委實是一個君王該有的氣度。
可笑他之前還一度以為他是個好拿的,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這個義子便已經變了。
再一想起自己苦心栽培出的謝家軍二把手,他又朝趙懷安看了一眼,心下恍然。
想來,這位新君早在后河村時,便將自己一步步的放在他的謀算中了吧。
從書房離開后,謝八爺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了。
趙懷安定定的看著他的影,忽就問了一句:“知道朕為何要跟他說這些話嗎?”
流風垂頭:“因為皇上不想謝國公死。”
趙懷安勾了勾角。
確實,以前他是打算讓他死的,畢竟,沒有一個帝王會允許欺辱自己多年,還有野心的梟雄活在自己邊。
可看在婉兒的面上,他終歸是忍了。
他一步步的架空謝八爺在軍中的實權,為那些寶藏背后真正的主人······如今的謝八爺不過是空有國公之名罷了,他除了富貴一生,也對自己的皇權生不出半分的威脅了。
“皇后應該久等了吧。”趙懷安想著尚候在后宮中的,一改之前的沉之,整個人都渡了一層。
來了之前來復命的侍,趙懷安一邊走,一邊又問道:“業哥兒都跟說了些什麼?”Μ.166xs.cc
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直說到趙暮時,趙懷安濃黑的眉頭又皺在了一。
“有沒有問起趙暮?”悶了半晌,他又問了一句。
“沒有,是小皇子問起的,皇后娘娘并未多問。”
趙懷安聽得這話,暗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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