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哥兒吃了芽糖,很快就上了生意。
他素來激靈,羅婉兒給客人攪芽糖,他就站在一旁收錢。
叔嫂兩人配合的極好,即便是遇上客人一窩蜂圍上來的時候,倒也不覺得忙。
不過一上午的功夫,羅婉兒兜里就被銅板裝的鼓鼓囊囊的。
大致數了數,一共一百二十三個銅板,而陶罐里的芽糖還有小半盆。
若是賣完,估計也能買到兩三百文錢,這已經算是不小的收了。
“呀,一上午,你就賣了這麼多錢?”冷不丁的,后炸開了一道聲音。
羅婉兒嚇了一跳,忙將錢往兜里一揣,扭頭看去,就看到了那賣地瓜的小哥。
許是羅婉兒面上的防備之太濃,那小哥面上有些訕訕的,將背簍里的地瓜拿了一把給,嘟囔道:“諾,一斤地瓜,給我換芽糖。”Μ.166xs.cc
羅婉兒恍然,又朝他背簍里看了一眼,只見他背簍里空空如也,想來這一把是他專程拿來換芽糖的。
只是,羅婉兒沒有想到,他竟還記掛著這事兒。
羅婉兒接了地瓜,就給他攪了四塊芽糖。
記得清楚,一斤地瓜頂多賣四文錢,沒虧他。
出集市時,羅婉兒特意去攤買了一斤,眼看著攤前的盆子里還有兩塊豬,順問了價格。
羅婉兒本就是老顧客,再加上那兩塊豬本就不大,攤老板擺了擺手,徑直就道:“送你了,送你了。”
羅婉兒笑了笑,遞了十個銅板給老板,又道了謝,這才接了豬和豬。
這一幕,好巧不巧的,就落了胖大嬸的眼里。
胖大嬸回了村,逢人就說起趙家那沖喜媳婦兒上街買豬的事兒。
末了,還不忘小聲在別人耳邊嘲笑道:“這錢還不知道哪兒來的,不干凈的很。”
而當這話傳到陳婆子耳朵里后,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想著那日羅婉兒來自家買麥子時說過的話,急沖沖的回了屋里。
“阿,飯很快就好了。”雙喜和娘正在灶上做飯,見面不好,頓覺心中一。
“雙喜,我問你,你可知道,那羅婉兒把咱家麥子賣給了誰?”盯著自家孫,一雙微渾的瞳孔里,滿是明。
雙喜搖頭,恍然又想起了那日羅婉兒請幫忙的事兒,忍不住拍了拍腦門心。
這麼重要的事兒,竟讓給忘記了!
好在剛好把地翻出來,田地間也沒那麼忙了,下午就去找新嫂子。
“你當真不知道?”陳婆子見自家孫面多變,頓生懷疑。
“這是怎麼了,阿?”雙喜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前幾日,也不見阿這麼上心,這好端端的,怎麼就?
“趙家居然有錢買,你說好笑不好笑!前幾日還說窮的吃蟲子,轉眼,居然就到街上買了!”而且,你胖大嬸還說他們買了不!
要當真是家那袋麥子賺來的錢······陳婆子越想,心里就越發不舒服了。
“阿,新嫂子常常做筍干去集市賣,吃也并不稀奇。”雙喜小心道。
陳婆子聽得這話,不由冷哼。
筍干?能值幾個錢?
肯定是家麥子賣的錢!
想及此,陳婆子當下就道:“喜兒,你現在就去趙家一趟,打聽打聽,那羅婉兒的麥子究竟是怎麼賣出去的?”
陳婆子覺得,這其中肯定是藏了賺錢的門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況。
雙喜則是一臉莫名的看著,這,這鍋里的玉米糊還沒好呢,走了,娘吃什麼嗎?
“我做給你娘吃,現在就去,務必要問清楚!”陳婆子再度開口。
雙喜不想去,這大晌午的,往人家家里去,可不就是去蹭飯嗎?
可面難看,這拒絕的話在嚨眼上轉了幾圈后,雙喜終是點了點頭,懨懨到底往外走去。
另外一頭,羅婉兒和業哥兒才回家,蕓娘飯已經好了。
羅婉兒將豬和豬放在了灶上,就看到青姐兒正噘著小,不滿的看著。
“大嫂嫂,你怎麼就只帶四哥去,我也想去。”
小丫頭聲音格外委屈,倒像是被人給棄了一般。
羅婉兒忍不住手了的腦袋,有些好笑:“青姐兒不是要打青草喂兔子嗎?過兩日,嫂嫂再給你買兩只小兔子,一并養著,好不好?”
青姐兒聽得這話,頓時眉開眼笑。
蕓娘有些無奈:“你四哥和大嫂嫂都累了,快些去拿碗。”
青姐兒扁著走了,蕓娘又看了看羅婉兒買回來的和豬,忍不住道:“婉兒,你賺錢也不容易,別總買這些。”
說著,朝羅婉兒的發梢看了去,羅婉兒心知蕓娘定又想說讓留著錢買頭花之類的,正想說點什麼,院外就傳來了雙喜的聲音。
“新嫂子,吃飯沒?”
羅婉兒見過來,不由笑了笑:“正準備吃,你來的正好,一起吃點?”
“不了,我吃了。”雙喜趕忙擺手,有些不自在道,“新嫂子,你,你那日不是讓我幫忙嗎,我地里的活兒正好忙完。”
雙喜這話,說的有些結。
羅婉兒以為還因為那日的事兒過意不去,不由笑道:“你跟我來。”
拉著雙喜到了灶邊,羅婉兒攪了一塊麥芽糖給雙喜。
雙喜愣住了。
看的清楚,新嫂子家有許多芽糖,而此刻,正攪了一大塊芽糖給!
這芽糖可是個金貴的,想吃也不一定買得到。
上次新嫂子用高價買了家出芽的麥子,已經很愧疚了,如今,哪兒還能吃這芽糖?
下意識的擺了擺手,雙喜正要拒絕,就聽羅婉兒笑了出聲。
“嘗嘗,這是用你家出芽的麥子做的。”羅婉兒說著,又將芽糖湊到了邊。
雙喜驚愕不已,的接過了芽糖,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用那些爛掉的麥子做的?”
羅婉兒笑著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快嘗嘗。
雙喜試著了一口,只覺里全是那甜的化不開之,又了一口,這才意識到這就是芽糖,比記憶中的還要好吃的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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