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懷玉找北安王問過這個問題,卻從未得到答案。
許是龍先生恨極了北安王對他的囚,在兩年前,龍先生喂北懷玉吃了一顆藥丸。
藥丸下肚,北懷玉猛地想起了遠在南方鄉村的家人。
“要想回家,你得抓,我就到一顆解藥,估計時效有限。”當時,龍先生如是說道。
說完,他不知從哪掏出一小兜子番薯和土豆:“逃命的路上,順便將這兩樣東西找個地方種上,種植方法這里面的紙條上有寫。”
北懷玉雖不知師父的用意,但還是應了下來。
趁著某個夜晚,他一路翻山越嶺,向著南方逃去。
然而藥效失效前,他還未逃回樹林村,就被王府的追兵追上,再次帶回了王府。
如今前塵舊事盡數想起,他也總算明白,自己為何初見楊喜兒時,便忍不住親近。
但同時他也十分疑,當初好吃懶做的媳婦,居然徹底胎換骨了。
可越是這樣,他便越心疼。
若非遭逢巨變,當初需要他哄著寵著的懶媳婦兒,如何能長為家里的頂梁柱?
若是可以,他倒想一輩子寵著自家的懶婆娘。
不過,他相信快了,很快他就能將他們母子三人接回邊。
北懷玉覺得,他娘到底是不了解他。
就算恢復了記憶,他也不會離開世子府。
經歷從前的種種,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唯有站上高位,才能更好的保護家人。
他不僅要當好世子,日后還要繼承王爵之位。
王府。
“王爺,妾的眼皮,這幾日總是跳個不停。”北安王妃有些心神不寧地說道。
北安王看了一眼,對一旁的丫鬟道:“去傳醫來給王妃看看。”
北安王妃剛想說不用,丫鬟卻已經跑走了。
“不行。”北安王妃坐起,“我得看看,解藥還在不在!”
說完便去了臥房,擰書架上的花瓶,伴隨著一陣齒轉之聲,不遠的墻壁上,出現了一個暗格。
北安王妃走到暗格前,取出了暗格的藥瓶。
拿到手上掂了掂,發現藥瓶重量沒變,微微呼出了一口氣。
待打開瓶塞嗅了嗅,當即大驚失。
“王爺!這解藥被人調包了!”北安王妃拿著藥瓶跑到了王爺面前。
北安王蹙眉:“怎麼可能?你我的臥房戒備森嚴,加之暗格十分蔽,外人絕不可能知曉,會不會是你想岔了?”
“決不可能!”北安王妃滿臉焦急,“我絕不可能認錯。”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十一月。
府試績放榜,沐小頭功了前十。
府試是從各個縣以及府城中的縣試里選拔出的人才,競爭遠比縣試難多了。
可沐小頭依舊能取得前十的績,足見其聰慧好學。
這也意味著,沐小頭為了一名生。
楊喜兒高興得很,花重金給他聘請了家教,以備明年的院試。
只要院試一過,沐小頭就是秀才。
作為秀才他娘,也要著手為迎取薛四小姐準備聘禮了。
二十多箱首飾綢緞茶葉擺件等自不必說,除了這些外,楊喜兒還準備了五千兩現銀。
這個標準就是迎娶知府的兒也綽綽有余。
沐大頭見劉氏著那些聘禮挪不開眼,低聲道:“媳婦兒,當年咱家條件差,你別難過,我會努力賺錢,賺了都給你。”
劉氏噗嗤一笑:“我不難過,也不嫉妒,娘先前說了,日后也會補一份聘禮給我,不會虧了我。”
沐大頭終于放了心,疑道:“那你方才怎麼目不轉睛盯著二弟的聘禮?”
“我只是覺得難以置信罷了。”劉氏笑笑,“這日子好得跟做夢似的,咱家咋就這麼有錢了。”
是真的一點都不嫉妒。
自打婆婆送他們大房一座宅子后,便真信了婆婆能一碗水端平。
不僅如此,婆婆還承諾日后補一份聘禮,還承諾等小小和安樹安林出嫁時,嫁妝絕不會。
這麼一想,再沒什麼不平衡,甚至萬分激婆婆對這麼好。
能嫁到沐家,遇到這麼好的婆婆和丈夫,是修來的前世福氣。
早年間吃的苦,定是為現在的甜做鋪墊。
劉氏越想越開心,只盼肚子里這個是個大胖小子,以報答婆婆對的好。
如今,城中有不富貴人家都在觀。
楊喜兒一家作為府城新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尤其是兒子打算走科舉之路,看樣子也是個極聰慧的,萬一真考上了舉人,誰嫁給了他,錢權皆有,算是掉進了福窩窩。
有些作快的,已經派了婆到楊喜兒家探口風。
府城這邊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縣城。
薛四小姐聽說沐小頭如今這麼搶手,急得都快哭了。
薛家主母也有些著急。
之前在縣城還不覺得。
誰知這楊喜兒去了府城,就好像龍大海,一下子飛黃騰達起來。
短短三個月,楊家的點心鋪子和糖果鋪子,已經在府城開了十幾家分店。
甚至在北安下轄的每個縣城里都開了一兩家。
看這趨勢,要不了一兩年,全國各地都是楊記的鋪子。
“當初娘以為讓他們兩年賺五萬兩,已經算是難上加難,誰想,這才一年景,楊喜兒怕是已經遠超娘定下的標準了。”薛家主母嘆不已。
假以時日,超越他們薛家也不是不可能。
薛四小姐哪聽得進去這個,拽著自家娘親的袖,眼看著就要哭:“娘,您再不想想辦法,小頭就被人搶走了!”
“不許哭。”薛家主母故意板起臉,“咱們是方,需得矜持。”
倒是也想派人去府城探探楊喜兒的口風,可薛家好歹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大戶,若是不矜持,就被人脊梁骨,罵他們上桿子倒。
為了兒的名聲,得沉住氣。
若沐小頭反悔,也正好證明此子絕非良配。
薛四小姐剛要抗議,下人就急匆匆跑進來,手里還抱著一個錦盒。
“主母,這是府城楊家派人送來的。”小廝氣吁吁道。
“楊家?”薛家主母微微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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