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沅和老戴拿著凰的收購協議走出凰的時候,老戴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了眼角,道:“我說傾沅妹子,你打哪里知道的這些事,竟然了解得比我還清楚。”
他吸了吸鼻子:“誒呀媽呀,真的是太人了。”
夏傾沅知道得這麼徹,當然是因為上輩子看了一篇對老民營企業的懷念的報道,當時心中念念不忘,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回響。
狡黠一笑:“當然是……。”
老戴正準備認真聽的話呢,沒想到自己被戲耍了。
也不生氣,跟了上去道:“上回跟你說的好幾個國際服裝公司想要買我們的創作,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夏傾沅頭也沒回:“老戴,你覺得這種事還需要考慮?”
老戴愣了一秒,隨即一拍自己的腦袋笑道:“賣個線啊,當然是自己做了!”
現在傾城時在全國的門店已經有了二十家,截至目前的利潤也達到了八十多萬,除去收購凰的十八萬,還有近七十萬的本錢!
更何況,他們現在有了凰,再也不需要倚靠別的制廠了,還怕個球!
夏傾沅滿意點頭:“一點就通,孺子可教。”
老戴又道:“可是,那位lisa大師的邀請?”
夏傾沅停下腳步,與老戴并排,點頭道:“自然是可以合作的。
我們出作品,參加舉辦的時裝展。”
借助時裝展打響名氣,宣傳自己的品牌,服就等同于被打上了標簽,鐸上了一層金。
老戴聽后,嘖嘖嘆息:“你真的是太了,幸好我是你合作伙伴,不是你的對手。”
夏傾沅順著笑道:“是啊,你看你多會站隊。”
又道:“你媳婦超生的那閨,該滿月了吧?”
老戴跟在落后半步的位置,自豪道:“可不是嘛,都會笑了。
你可別說,還是閨香,臭小子只會淘氣。
每次看到我閨,罰再多款都值了。”
兩人嘻嘻哈哈地走在羊城冬日的馬路上,穿著不算厚的服,差不多的高,一胖一瘦,卻可以看見,胖胖的影一直以擁護者的姿態,站在瘦瘦的影的旁。
*
夏傾沅只在羊城待了一天,當天晚上攜重禮拜訪了鄧教授夫婦,謝他們的支持。
鄧教授知道夏傾沅收購了凰,以及承諾的條件,連連點頭:“你做得很好。”
鄧也欣道:“你是個善良的,老天一定會保佑你的。”
夏傾沅微笑:“我不過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鄧教授問起夏傾沅考大學的事:“如今有了兩個孩子,怕是沒有力備考了吧?”
夏傾沅搖頭:“鄧教授的教導,一刻不敢懈怠。”
鄧教授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果真不負我的期待。”
他回房間又拿了一小摞資料給:“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把這些都攻略了,高考也就穩了。”
他還戴了副老花鏡,拿著本子:“有沒有什麼心儀的學校,我給你參謀參謀。”
夏傾沅自信回答道:“首都大學。”
鄧教授一愣:“之前不是說考云大?”
夏傾沅莞爾一笑:“教授,人總要有一些追求的,不是嗎?”
鄧教授頓時明白過來。
沈奕舟這次扶貧有功,怎麼可能還一直待在云城?
于是他把方才給夏傾沅的資料收回來:“要是考首都大學,這些都不夠看了。
你等我再找找看,估計得要重新準備一套才行。”
見狀,夏傾沅不由得輕笑:“鄧教授,不必了。”
拉住他,懇切道:“您老對我們夫妻的幫助,實在是無以為報。”
將鄧教授方才給的資料拿回放在膝上:“鄧教授,這些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其余的,就靠我自己努力了。
將來您和鄧要是有任何需要我們夫妻倆幫助的,盡管開口,我們義不容辭。”
鄧教授看夏傾沅并不像故意推的樣子,嘆道:“你倒是個看得清也舍得下的。”
這世上,多人得了點甜頭,就舍不得放下并任由當初的那一點點利益將自己吞噬掉的?
夏傾沅和沈奕舟夫婦走到如此高位,攀登過高峰,也曾跌落谷底,可是他們依舊保持著一顆淡然的心,寵辱不驚。
夏傾沅微笑:“鄧教授為云省人民所做的貢獻,祖國也一定不會忘記。”
在沈奕舟去瑞縣之際,其中就有許多現場遇到的問題,都是通過鄧教授書信或者電話指導,才得以迅速解決的。
所以這次除了扶貧辦一行人外,鄧教授也會到表彰和獎勵。
這些,夏傾沅都沒有直接說出來。
畢竟還沒有形文件的東西,現在早早提了,反倒是不妥。
*
夏傾沅從鄧教授家回賓館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夏景宸。
夏景宸穿著簡單的襯衫和外套,下面還配了西裝和皮鞋,頗有一番功人士的風范。
他站在賓館門口,正低頭著煙,見到夏傾沅,先是一笑,然后有些狹促地把煙頭扔在底下碾滅。
他站直,對笑了笑:“你回來了。”
夏傾沅輕喚了聲:“二哥,你怎麼在這?”
夏景宸手,道:“昨天跟朋友來羊城談生意,想著能不能上你,就打了個電話給妹夫。
他說你正好也在羊城,就給了我你的地址。”
這個賓館是夏傾沅每次來羊城都會住的,沈奕舟自然是知道的。
夏傾沅點頭:“進來坐坐吧。”
說罷,帶頭先走了進去。
狹小又干凈整潔的房間,兄妹倆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三年的時間沒見,中間又經過了這麼多事,兩人再見彼此,一種陌生油然而生。
“你最近還好嗎?”
“你和妹夫還好嗎?”
兩人同時開口,又錯愕地笑開來。
夏景宸這下倒是放開了,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幾年在深市的創業經歷。
最后,他道:“我們這個家,要是沒有你,恐怕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比如說他自己這痛苦又荒唐的婚姻,被張家用孩子拿住的威脅,以及夏景越夫妻的分歧險些離婚……
對于這些,夏傾沅不在意地笑笑:“這些不值得什麼,作為爸媽的兒,應該的。”
聞言,夏景宸問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不敢問的問題:“傾沅,你還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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