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總歸還是來了

沈瑟去辦完住院手續后，便給程紹仲打了個電話。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自從分手之后沒主聯系過他，可這回已經是迫不得已。

還有，很想問問，他的母親傷重危難的時刻，他在哪兒呢？

如果不是偶然去到見了，后果是什麼樣，他能預料到嗎？

只是很可惜，電話并沒有接通，無論打了多遍，對方都是無應答。

沈瑟說起來子好說話，但很多時候，也是個倔的人。

這次也是犯了執拗，非得當面好好問問程紹仲，問問他到底要把老人到什麼地步。

非得死了，永遠回不來了，他才甘心嗎？

沈瑟離開醫院的時候跟護士待了下，讓幫忙多照看著老人，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給打電話。

而自己則是跑出醫院打了輛車，報出了程紹仲家的地址。

闔苑的保安大叔還認識沈瑟，因而走進去沒費什麼力氣，就是大叔說話的時候有些言又止，因為趕得及也沒顧及去問什麼。

來到程紹仲家門口，沈瑟深吸了一口氣，使勁摁了兩下門鈴。

里面似是傳來一陣腳步聲，忍著焦躁等待著，等著門被人打開。

過了會兒，終于雙目接。

只是看到的這個人，卻并不是意想的那個人。

羅瀟抱著手臂站在屋，一臉淺淡笑意地看著:“沈小姐，來找紹仲嗎？”

這句話，曾經作為噩夢纏繞了沈瑟許久許久，永遠都記得，在孤獨無援的時候，打電話找程紹仲，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句。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時至今日，它居然又來了。

只是那種絞痛又憋屈的滋味兒，已經沒有了。

沈瑟比什麼時候都慶幸，是真的沒想象中那麼在意程紹仲了。

聞言笑了笑，平和地反問:“是啊，他在嗎？”

羅瀟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側了下，示意可以進去。

而屋，程紹仲似是聽見靜從里面走出來，見到沈瑟，他停住了腳步。

沈瑟也看到了他，鞋也沒換，就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看著穿著一睡袍的男人，輕扯了下角，開口道:“程律師，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程紹仲的眉眼有些冷淡和沉:“你怎麼會來這？”

沈瑟的角慢慢放平，語氣也像他一樣，有些冷:“因為我想來告訴你，你的母親又割腕住院了，還想來看看，到底你有多麼重要的事，無論我打了多個電話，你也不接。”

說完，轉過頭瞥了旁邊的羅瀟一眼，后者也正看著。

兩個人之間的眼神錯，如若不是為了一個男人，那便是各自的較量。

以前沈瑟還把羅瀟看做是“洪水猛”一般的人，覺得只要有后者存在，跟程紹仲就沒辦法真心在一起。

可現在總算懂了，就算沒有羅瀟，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而此時此刻，羅瀟的心里同樣不平靜。

先前那個看到，或者僅僅聽到的聲音，都會發抖躲閃的小孩，已經能夠像現在這樣平靜無波地看著了。

難道已經把程紹仲都放下了嗎？

真的能放下他嗎？

沈瑟很快收回目，又看向程紹仲，輕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麼波瀾:“我是真的不明白，你過得這麼好，有錢又有勢，為什麼不能善待一下自己的母親。別的人你看不上，你討厭你不喜歡，我能理解，可對于生你養你的母親，你怎麼也能這麼絕……”

“死了嗎？”程紹仲突然開口問。

“什麼？”沈瑟睜大了眼睛。

程紹仲的神和聲音比方才還要沉冷:“如果沒死，你就閉。如果死了，再跟我說這些話也不遲。”

沈瑟聽完居然已經不覺得訝異了，對他說的這些話，是真的不覺得意外了。

點了點頭，還驀地有些失笑:“好，好，這是程律師的家事，本來也跟我沒什麼關系，是我多管閑事了。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轉離去，沒有半分的停頓遲疑。

經過羅瀟邊時，也不顧前者探究的目，直接走到門口，關上門離開。

屋很快只剩下兩個人，羅瀟輕輕咬住站在一邊，有些不太敢看向程紹仲。

但該面對的還是逃不過。

“手機怎麼回事？”程紹仲問。

羅瀟閉了閉眼睛，干脆兜底說了實話:“今晚……今晚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不想你被別的事打擾。紹仲，我們都重新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從來不我，是嫌棄我結過婚，覺得我臟嗎？”

程紹仲聽完沒說話，而是走到羅瀟面前，抬起手，看似溫地輕了的頭發。

羅瀟的心頓時安了，醉了，這原本就是他們之間本來的面貌，想當初他們在一塊多快樂，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改變。

但程紹仲一開口，編織的假象和夢，一瞬間就被碎了。

“我不喜歡人算計我，你回來找我的目的，我也很清楚。羅瀟，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如果再不聽話，就別讓我再看見你。”

“紹仲……”羅瀟的眼淚頓時浸滿無措的眼淚。

眼前的男人是這麼低緩地跟說話，是這麼溫地著的頭發。

可他的眼睛，他的心，怎麼能這麼冷淡，這麼絕呢？

程紹仲到的眼淚，皺著眉頭收回了手，接著一言不發走回臥室。

方才羅瀟“不小心”弄臟了他的襯，現在想來，也不過是心積慮的把戲。

只可惜，在他面前玩的伎倆，總會適得其反。

……

沈瑟走出闔苑，沒有立刻打車回家，而是在街上徘徊了會兒，之后便坐上最后一班公車，去到了醫院。

程紹仲母親那里還得有人守著，他不去，就再幫他一回。

到此為止，這真的是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曾經的真心傾付、真所托，是真的放棄了，再也不會找回來。

就連先前存的那些若有若無的依賴不舍，也都碾碎了，飛走了。

沈瑟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側臉，上面并沒有憾，也沒有痛苦。

只有平靜。

早就準備好迎接這一天的到來，早一天，晚一天，總歸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