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衝破城牆。

在它衝撞之下，那厚厚的城牆，土崩瓦解。

嘩啦啦……

巨大的磚石倒塌之聲，把城牆的宋人嚇傻了。

「還愣著幹什麼？！」

「跑啊！」

「娘呀！地震了！地震了！」

金龍的衝撞，摧枯拉朽。

堅固的城池，猶如豆腐渣工程。

追隨在金龍後頭的梁軍，勢如破竹。

如此一片大好的形勢，還不一鼓作氣——攻佔昌茂！

於是，在宋國邊境城邑，昌茂的戰場上，兩種呼聲，特別響亮。

「跑啊！快跑啊！」

「沖啊！攻佔昌茂！」

彷彿按下了關機鍵。

溫錦面前的投影，瞬間消失。

溫錦看著水晶球里的昊，「你給我看這個……目的是什麼？」

胖蛇吐著信子，聲音沉沉道，「蕭昱辰走火魔了！他殘暴、易怒、不擇手段！已經不是以前的仁君了！」

溫錦勾了勾角，「哦？那你怎麼不繼續投影了？為什麼要戛然而止？」

胖蛇「嘶嘶」，一邊游弋，一邊甩著蛇尾。

「繼續投呀！」溫錦慫恿他道，「除非你不敢給我看完整的真相。」

「哈！看就看，本尊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是怕你這個婦人，害怕得不敢看罷了！」昊不忿道。

投影小屏幕再次出現。

「吾皇有令——投降不殺！」

大梁軍隊，彷彿天兵天將，從天而降。

堅信城池堅固，只要不出城迎戰，就絕不可能輸的宋軍，完全沒想到……城牆還能塌？

他們本沒做好應戰準備，心態跟神上，更是措手不及。

梁軍只用短短三天時間，就已經完全接管了昌茂城的全部事宜。

攻敵城，勝利者最常做的事，就是「燒殺搶掠」。

大將們也許不屑這麼做，但手底下的兵卒，為什麼要拚命廝殺？不就是為了戰勝，還能撈點兒油水？

所以，大將們一般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底下的士兵，放縱個兩三天的時間。

但這次，大軍軍紀非常嚴明。

「此次攻城，不是我們的功勞！」大將軍臉極其嚴肅，「若沒有龍符帶領，我們別說三天，就是圍上三年，也未必能攻下昌茂！」

「都給我約束好你們手底下的人，若我知道誰手底下的人，不守規矩！燒殺搶掠，爾等軍，罪加一等！」

「是！」將領們還在「金龍」的餘威震懾之下，哪裏敢放肆？

連一點兒僥倖心理都不敢有。

溫錦看見這些，正諷刺昊。

他卻立馬收回信子，如同冬眠一樣，盤起胖乎乎的子，窩在水晶球底部，一不。

溫錦敲了敲水晶球，正要問他怎麼了？消耗過度了？

卻聽見殿外宮人請安，「皇上萬福！」

溫錦抬起頭，蕭昱辰正從外頭進來。

他看見溫錦面前的胖蛇，不由皺了皺眉，「他有什麼好看的？」

他手抓起水晶球，扔進一旁箱籠里。

溫錦笑了笑，「恭喜皇上，昌茂戰役，大獲全勝。」

蕭昱辰挑挑眉，手颳了下的鼻子，「消息夠靈通的。」

溫錦道，「皇上心不錯，臣妾能否跟皇上求個恩典？」

蕭昱辰輕哼，「錦兒想要什麼就直說，跟朕還繞來繞去？」

溫錦輕輕拉住他的手，「昌茂之戰已經打贏了，皇上的態度，宋國君一定已經清楚了。皇上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那些關在天牢裏的宋國使臣，煤礦的人兒們，皇上要如何置？」

蕭昱辰道，「朕已經置了。」

「皇上不打算放了他們嗎？」溫錦問。

蕭昱辰抿了抿，「為什麼要放？他們是細作，窺探我大梁機。」

溫錦哭笑不得，「他們是使臣，怎麼是細作？倘若宋國願意以每年以歲幣、貢品好大梁，皇上可以放過使臣和人兒嗎？」

蕭昱辰看著，平靜道，「不能。」

溫錦：「……」

「劉子業配不上你如此用心為他謀劃。」他道。

溫錦皺眉道，「我怎麼是為他謀劃呢？我明明是為大梁謀劃。」

蕭昱辰哼道，「宋國人用心險惡至極，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只是送幾個人兒嗎？」

「他們明明是在挑唆你我夫妻不和！更是用『人計』在迷朕，在敗壞我大梁朝堂風氣！」

「那日宴席上的靡靡之氣，你沒看到嗎？他們想讓朕耽於！大臣們都上行下效，有樣學樣！」

「到那時，大梁會變什麼樣？會被腐化！會墮落！會腐敗不堪！會積弱，最終不堪一擊！」

「這才是他們的用心！宋國君，歹毒至極！」

溫錦被他一本正經，義正嚴辭的樣子給鎮住，好一陣子沒說話。

緩了緩，才道，「既然皇上您，深明大義，冷靜睿智，沒有被人計迷，沒有上當……」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溫錦拍了拍，才繼續道，「不能讓咱們大梁，勞民傷財，跟宋兩敗俱傷。讓宋國付出代價，讓劉子業付出代價即可。」

蕭昱辰默不作聲地看著，似乎對執意求，十分不滿。

但溫錦並未放棄，笑著說，「若宋國答應進貢，就當是給我的脂錢，可好？我聽說，有位『武昭儀』，每年的脂錢都有兩萬兩。」

蕭昱辰頓時皺起眉頭，「武昭儀？那是誰？朕怎麼沒聽說過？」

「武，也武則天，」溫錦微微一笑，知道這個時空沒有這段歷史，但還是篤定地說，「總之，確有其人，不是我杜撰的。」

蕭昱辰見笑盈盈地，一臉期待，他沉聲哼道，「既如此，就準許他們朝貢，每年獻上貢銀十萬兩，貢絹十萬匹，一半給國庫，一半給你。」

「多謝皇上！」溫錦道。

箱籠里的胖蛇昊，嘀咕道，「你這還不是『耽於』嗎？簡直是『令智昏』啊！」

蕭昱辰眸子一凝，「誰在說話？」

胖蛇立馬閉上，收回信子，趴在水晶球底部一不。

但是，晚了。

蕭昱辰的目已經落在那箱籠之上。

他彈指一揮，箱籠里的水晶球忽然，變小。

「啊啊啊……」昊慘著，吐著信子，長長的信子劇烈的抖。

「砰」地一聲，水晶球達到新的平衡——生生小了一圈兒。

但被困在水晶球里的昊，看起來卻又胖了不。

他的「生存空間」的，轉個都費力。

「蕭昱辰！你簡直……簡直不是人！」昊舌頭耷拉在邊罵道。

蕭昱辰看著那箱籠，「嗯？說什麼？」

「呵呵……你是神，」昊連忙說道，「你是有神領域的上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