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我你
作者:月下簫聲
序章結束或開始
“看這裏,看這裏,對,笑一個,燦爛點,一二三,OK!”
“靠近點,對,再近點,別看,看我,對,準備好了,也OK了!”
六月底,注定是屬於分別的,A大的場上,黑又寬大的學士服迎風飛舞,到是爭相合影的年輕笑臉。何笑然舉著自己的寶貝小數碼,忙著指揮鏡頭前的同學們擺出各種姿勢,一下下的按快門。取景隨著子的轉而不停的移,然後忽然定格在不遠的某。
雪白的襯衫懶懶散散的被解開了兩粒扣子,出再漂亮不過的鎖骨,袖鬆鬆的挽了兩下,堆在手肘卻毫不顯邋遢,在一片黑漆漆的學士服中,這一抹白越發亮的耀眼。何笑然愣了片刻,視線從取景移開些,才發現這抹亮白,此時正用他慣常的漫不經心,和他們慨萬千中的輔導員在說著什麽,致的五在大樹的涼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悄悄的調整了一下相機的焦距,輕輕按下快門。
“老婆,拍什麽呢,這麽起勁?”不敢再看拍出的照片,何笑然快速的轉開視線,取景對準的,是學校的高大行政樓,打在一片片玻璃窗上,亮得有些刺目。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拍一張這樣空的照片留念的時候,肩膀冷不防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是什麽人,想到剛剛拍他,有些心虛,隻著嗓子應了聲,“拍我們漂亮的行政樓。”
“切,一座破樓有什麽好拍的,還不如拍我,”邊的人已經湊了過來,一隻胳膊還大咧咧的搭在的肩頭,一邊還招呼旁邊的一個同學,“李繼,來,給我和我老婆拍張合影。”
李繼應聲跑過來,接過何笑然手中的相機,他不敢指揮蕭尚麒配合自己的角度,於是退開幾步,蹲下又站起的找到一個好的角度,提示鏡頭裏的兩個人,“笑一笑,看這裏,一二三!”
“哢嚓!”相機定格了一個瞬間,某人的手掌在的肩頭留下了火熱的烙印,何笑然心裏一陣悲喜加,喜的是,終於有了一張和他在一起的照片,悲的是,這可能也隻是他們這一生惟一的一張合影了。
蕭尚麒,何笑然在心裏默念他的名字,如同過去的兩千多個日子一樣。隻是,的心聲他從來聽不到,過去是,現在是,將來……或者,沒有將來了。
各自為政的拍照留念結束於全班拍攝大合照,班長招呼大家各自站位的時候,何笑然腳步微微遲疑,還是站到了陳菲兒的邊,不用回頭,也知道,蕭尚麒必然會站在們後
被攝影師指揮著,邊的所有人都在笑著,推推搡搡的鬧著,隻有心裏又苦又,他不會放過這樣靠近他心的孩的機會,就如同會抓住,這最後近他的機會一樣,蕭尚麒,何笑然想,你看,我就是這麽了解你。
離校前的最後一天,畢業證領到了,畢業照拍好了,蕭尚麒一說自己在市最大最豪華的夜店海上明珠定好位置的時候,立即引來一片歡呼。海上明珠是何等地方,城裏最有錢有勢力的人才能去的銷金窟,那裏的啤酒都能賣出天價來,對於他們這些剛剛畢業一文不名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想想都奢侈的,沒想到,蕭尚麒居然如此大手筆,請了全班同學去吃散夥飯。
大家分頭準備打車,蕭尚麒也住何笑然,他自然是有車的,隻是看到他邊的陳菲兒,何笑然自然而然的搖了頭,“我還有點事,等會再走。”拒絕,因為知道,他必然珍惜這二人世界的時間,要識趣,不能打擾。
“什麽事非要今天辦?”蕭尚麒皺皺眉,也沒放在心上,一邊引著陳菲兒往停車的位置走,一邊提高了些聲音叮囑何笑然,“老婆,我難得請客你可得準時去,遲到了可罰你喝酒啊!”
“知道了!”何笑然微笑應著,走開一段距離才悄悄回頭,更遠的地方,蕭尚麒已經發了車子,奔馳的越野車,一個利落的調頭,飛快的就消失在學校的林蔭大道上,沒有遲疑,亦無留。
還沒到最後的分別時刻,可是何笑然忽然就想到了席慕容的一段文字,曾說,“微笑地與你就再見了,把你留在街角,盡管頻頻回顧,你的不的影,仍然會在暮中逐漸模糊,就算我一直不停地回頭,一直不停地揮手,總會在最後,有一個轉角將你遮住,將我們從此隔絕,從那以後,就是離別了。”
第一章散夥飯(一)
何笑然到達海上明珠的時候,表針剛好不偏不倚的在表盤上擺一個標準直角的造型,正好是下午三點鍾,毒辣辣的太照得整條街都泱泱的,過往車輛無不是車窗閉,整條街酒店雲集,徒步走路的行人寥寥無幾,就連路邊花壇裏的花也失了水汽一般,顯出一種頹勢。不過海上明珠依舊金碧輝煌,高大的保安穿著製服在烈日下站得筆,隻有白天空的停車場,同何笑然對這裏僅有的記憶不同。
“請問,蕭尚麒預定的是哪裏?”自旋轉門帶著何笑然進到大廳,結果大廳的陣勢讓很覺得不適應,十幾個年輕孩子站得整齊,高總都超過一米七吧,穿著青花圖案的改良垂地長旗袍,搖曳的擺,雪白的,高高挽起的優發髻,讓那種看起來,甚至有些不真實。
“請跟我來!”相對於何笑然的有些無措,迎賓的孩子倒是早早出了甜的笑容,慢步引著走向電梯,高跟鞋落在厚實的地毯上,半點聲音也無。
這是何笑然第一次走進海上明珠,雖然盡力擺出最鎮定自如的架勢,可是眼神還是忍不住四外遊走,寬闊的通道裏,目所及的,是線調得並不耀目的大盞水晶吊燈,各個樓層的裝飾風格都不大相同,像是蕭尚麒請客的地方,整層樓就是以紫檀來裝飾的,雕琢了那種古香古的態天。
“何笑然,你可來了,大家都喝了半天了,說好誰遲到罰誰喝酒。”服務員敲過門後,輕手輕腳的替將大門推開,偌大的包房擺了三張桌子,何笑然乍然從外麵進來,盡管通風設施很好,不過開了空調的房間,那種撲麵而來的煙酒味道,還讓的眼睛一時有些難以適應,眼眶一紅,幾乎流下眼淚。
大聲嚷嚷說遲到的,是班裏的男生劉競南,何笑然微微皺眉,和班裏的三十多個同學的關係都不錯,打鬧說笑慣了,唯獨就是討厭這個劉競南。
最初的起因其實也簡單的,劉競南屬於時下流行說的那種二代,父母親在外地工作,爺爺把他寵得無法無天,他們都剛到A大附中報道的時候,劉競南就對陳菲兒驚為天人,鮮花禮的天天都不重樣,很是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不過如果單單是這樣,何笑然是理都懶得理的,高中的課程和初中比較,那不是一個難度係數的,原來是學校裏數一數二的好學生,一下子紮進了英堆裏,力大大的有。
其實非要說起來,這個劉競南皮相也還好,個子也夠高,五也分明,加上家裏條件好,有一段時間,何笑然不止一次的聽班裏的生議論,都說陳菲兒假清高。那時候也見過幾次陳菲兒了,都是在場上,每次都覺得,果然人如玉,心裏不免的覺得,劉競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了。
事發生在開學一個多月之後,白天的時候,陳菲兒在場上當眾毫不留麵的拒絕,讓劉競南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傍晚放學,經不住幾個同班男生的嘲諷,他決定到陳菲兒回家必經的一條路上堵。
結果何笑然聽到驚聲的然後走過去看的時候,就看見陳菲兒摔在地上,而劉競南正一步步靠過去。承認,那時候頭腦太熱,完全沒有想過後果,如果早知道,那天會招惹到什麽人,或許……可是當時完全想不到更多,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人已經竄上去,掄起書包對著劉競南一頓猛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高中的課程比初中多,書包也比初中重,又學過幾年跆拳道,出手並不輕,加上出現得突然,劉競南又心虛,連還手都忘了,直被打得哭爹喊娘。
“行了!打這樣就夠了,”其實打了幾下之後,何笑然就後悔了,不過之前沒這麽見義勇為過,不知道怎麽找個臺階停手,結果就在猶豫又尷尬的時候,有人用力的握住了的手,含笑的聲音裏有怎麽也抹不去的淩厲,的心一,手就勢收回,抬眼看時,整個人都愣了。
劉競南是怎麽被陳菲兒驚豔到的,何笑然想,就是怎麽被蕭尚麒驚豔到的。夕的最後一抹昏黃的線照在他襯衫的第二粒紐扣上,的視線一點點順勢上,看到他的下頜,微揚的瓣,高高的鼻梁,飛揚的劉海……
“這個妹妹手不錯,練過吧?”看他的時候,蕭尚麒也在看,不過隻是飛快的一眼,就放開了的手腕,轉而走向劉競南,還拍拍他的肩膀,帶他走開了兩步說話。
距離實在有些遠了,他們說了些什麽,何笑然不知道,不過手打了同學,並且這個同學還是這樣的小人絕對得罪不起的,這個後知後覺的認知,讓頹喪無比,連陳菲兒的道謝,都隻是應付的點點頭。
不過奇怪的是,劉競南居然在事後也沒有找的麻煩,哦,也不能說完全沒找的麻煩,他還是給製造了很多麻煩的,比如,的課桌上會忽然被人放上一朵玫瑰,抑或是,書桌裏,常常會有的進口巧克力。
劉競南這麽似真似假的很是追過一陣,知道高二分班,和蕭尚麒了同桌,蕭尚麒開玩笑的開始開口閉口老婆為止。
第一章散夥飯(二)
回憶嘎然而止,何笑然有些想不明白,大學四年,劉競南幾乎沒和說過話,甚至遇到都恨不能繞著走,這會為什麽這麽大嗓門的嚷嚷要罰喝酒。再看著幾桌人的注意力漸漸都被吸引到上,最後,一直和陳菲兒說著什麽的蕭尚麒都側過頭來,微微瞇著眼睛看向,何笑然就隻覺得頭大。
遲到罰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約定俗的,何笑然的尷尬沒持續幾秒鍾,就被很快拖到一張桌前,有人招呼服務員加餐特別是酒杯,高檔會所的服務員素質就是高,幾乎是這邊話音一落,那邊一隻水晶酒杯、一套薄如玉的瓷餐就整齊的放到了麵前。
“白酒一杯,紅酒或是啤酒三杯,你自己選。”劉競南看起來已經喝了不,腳步有些虛浮,提著兩隻酒瓶子就走了過來,何笑然被他上的酒氣熏得直皺眉,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那隻最大號的高腳杯,一杯白酒,估計這種從來沒喝過白酒的人,直接就得去醫院搶救了,紅酒後勁十足,想來想去,雖然啤酒喝多了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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