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嫦曦覺頭很暈,眼前發黑,趙王暴戾的聲音在耳邊盤旋著。
“你這個賤婦,當年下賤的使計想坑楚王,沒想到將本王坑了進去。本王看你可憐,好心抬你進門,這麽多年來,本王寵著你,讓著你,連王妃那邊都對你退一之地。如今倒好,看本王落難了,你就想扔下本王逃了。怎麽?還想著你的楚王哥哥?可惜你的楚王哥哥如今可沒功夫想你,人家和自己王妃好著呢,怎麽會想起你這個賤婦?!”
孟嫦曦嗓子裏哢哢作響著,可趙王本沒注意到這一切,他一麵說著,一麵去扯孟嫦曦的裳。外麵響起紫瓊的詢問聲,被趙王一聲斥退。他掐著孟嫦曦的脖子,一把將其丟在榻上,人跟著就了過去。
“我告訴你,你別想逃,本王不能好,你也別想丟下本王去過好日子……”
他一麵掐著孟嫦曦的脖子,一麵下著。他喝了酒,覺來的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泄了出來。
他癱倒在孟嫦曦上,待平息下來後才覺到不對,抬眼一看,就看見孟嫦曦麵孔青紫,角流,雙目大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孟嫦曦被趙王活活的掐死了。
趙王手去的鼻息,沒氣了。他頓時被嚇得直接從榻上跳了起來,一麵狼狽的穿著裳,一麵大罵晦氣,之後如來的時候那般宛如一陣風似的卷走了。
見趙王離開後,紫瓊才悄悄的進房裏,接著房中傳來一陣幾震破屋宇的尖聲。
*
孟嫦曦就這麽死了,死得悄無聲息。
趙王府如今都這樣了,自然沒人去關注府裏有沒有死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先便有一個趙王的姬妾承不住這種力,的懸了梁,再來一個,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
趙王任事不管,事就隻能留給趙王妃理了。趙王會下這麽狠的手,讓劉婉非常吃驚,可吃驚之後就是漠然了。命人將孟嫦曦的整理了一下,便報上去一個懸梁自盡的結果。
沒人去關注這件事,如今孟家自難保,又還有誰會去在乎趙王府上的一個側妃呢?
孟嫦曦就這麽的死了,死得波瀾未驚。
其實孟嫦曦的話和那枚項圈是遞出去了,隻是沒遞到惠王麵前,而是落在了穆謹亭手裏。穆謹亭還跟九娘提起過這件事,不過他並沒有將話帶給惠王。孟家如今自難保,惠王都沒開口求,他又何必去做那不識趣的事兒。
要知道當年,孟家人可沒利用惠王,惠王之所以沒翻臉,不過是看在孝賢慧皇後的麵子罷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逆王犯上作一案終於進了尾聲。
這期間承元帝一直是做甩手掌櫃狀,由著穆謹亭去清算去查,不過他也沒有越軌,有什麽結果第一時間便稟給承元帝。
承元帝心裏依舊還在氣當日那事,可他也知道這事理不好關係著江山社稷,強撐著關心其間進程,並發下各種詔令,隨著趙王王昌平公主等一幹人被流放出京,整件事才算正式落下了帷幕。
事終於忙完了,太子一家也該遷府了。
其實這段時間穆謹亭除了忙著逆王一案,東宮那邊的修葺也沒拉下。欽天監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太子闔府上下便遷去了東宮。
新環境新氣象,闔府上下都喜氣洋洋。
如今跟隨在穆謹亭邊的王府屬以及幕僚門客們,大多都有一個好前程,東宮有一套很完全的屬機製,完全就像是一個小號的朝廷,所以這些人盡皆都有一個好去。
至於那些侍宮人們,本就是從宮裏撥過去的,如今又回到宮裏來。不過今非昔比,如今誰都知曉太子如日中天,在太子邊服侍的自然也個個都了香餑餑。
東宮也分外兩廷,以天殿後的宮牆為界限,外廷是太子理政務的地方,而廷以承恩殿、宜春宮、宜秋宮等一幹宮殿為主。承恩殿自然是太子的寢宮,不過如今太子闔家上下也就三口人,九娘和木木自然和穆謹亭住在承恩殿中,不做另外居。
木木一到承恩殿,便邁起小短圍著承恩殿跑了一圈兒。
九娘難得有興致,便跟著他後,一麵領著兒子認地方,另外也算是散步鍛煉了。
如今有孕近六個多月,肚子早已凸起了,像一個麵盆子似的扣在肚皮上。早前懷有一胎,也算是有經驗的,知道這個時候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是最舒服的時候了,即不會害喜難,也不會因為子太過笨重無法活,此時不鬆散鬆散,更待何時?
蓮枝幾個扶著九娘在後麵慢慢走著,木木和酒酒在前麵一陣瘋跑。
自打九娘懷了木木,穆謹亭便不讓九娘接酒酒了,這是劉太醫專門代的,九娘也不好多做質疑。之後木木還在繈褓中,九娘又親自喂養兒子,酒酒自然繼續冷落,如今木木長大了,也能跟酒酒玩到一去,可是稀罕酒酒的厲害。
兩隻小短怎麽跑得贏四條,不過酒酒也是個機靈的,在木木前跑一會兒,就回頭在他跟前撒一陣歡,兩個你追我攆,不一會兒木木就玩出了一汗。
“好了,好了,今天先打住,木木你不是還要去皇爺爺那裏嗎?”九娘在後麵喊。
聽到這話,木木停下腳步,轉回到娘邊,拽著的袖道:“今天能不能不去啊?”
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到了一個新地方自然是要探險的,木木如今正在興頭上,自然就不想去紫宸殿了。
九娘也沒訓斥他,隻是道:“娘記得你好像和皇爺爺是說好的,木木想當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窺了兒子小臉兒一眼,又道:“你皇爺爺如今子不適,隻能臥在病榻上,木木舍得丟下皇爺爺一個人,自己去玩兒?”
好吧,木木小寶寶即不想當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也舍不得丟下皇爺爺一個人。因為在他如今的腦海裏,說話不算數的人是大家都會鄙夷的,而皇爺爺平時那麽疼他,又那麽可憐,日裏一個人躺在榻上也沒人跟他說話,他還是去看看皇爺爺的好。
隻看兒子臉,九娘就知道兒子是如何想的,拉著木木手,往回走,一麵聲道:“等你回來再玩,或者明天也可以。”
“那我想把酒酒也帶上。”
“隻要你皇爺爺願意,也是可以的。”
木木出笑容來:“皇爺爺自然願意的,我昨天就和他說過了,要帶酒酒去給他看。”
先回了承恩殿,給木木了汗並換了裳,便有輦車將他接走了。
其實九娘對承元帝倒沒有太多的,隻是那老頭兒脾氣太過執拗,和穆謹亭的關係一直不太好,有木木這個潤油在,也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且承元帝是真的疼木木的,九娘也不好攔著不讓祖孫兩人見麵。
畢竟,如今承元帝還是皇帝,他能疼木木,何嚐不也是一種造勢?隻要男人一天沒登上那個位置,九娘一日都不會鬆懈下來,倒談不上是利用兒子,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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