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兮眼皮一跳，敏的察覺出他語氣裡剎那的悠遠和莫可名狀的惆悵。

他卻已經扔了筆，淡淡道：＂看來書法你不需要再練了。＂

侍從門外走進來，端來琴架，然後將尾琴放在上面，斂衽而出。

＂會彈高山流水麼？＂

淺兮眨眨眼，＂這段時間，我總覺得的思維和記憶在影響我，就比如剛纔那首詩，大抵是會的，而我未曾聽過，但總覺得悉，深刻到骨子裡的悉。我沒學過古琴古箏，或許還是會記憶影響。＂

聳了聳肩，＂試試吧。＂

走到琴架旁，坐下來，將手擱在琴絃上，放空思緒，著那逝去靈魂的意識傳遞。

鏗—

眸一亮，真的找到覺了。

楚曄站在對面遠遠的看著，一雙眸子霧靄沉沉遮雲蔽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陌生而悉的曲調慢慢從指尖飄逸而出，時而磅礴大氣如波濤翻滾，時而流水潺潺風平浪靜，雲捲雲舒，讓人心舒暢。錚山玉翠，嘶鳴雷鼓。

彷彿陷其中，閉著眼越彈越練。那些音符旋律，很自然的在腦海裡跳躍，主導著的行，再演變激人心的流暢之曲。

彈到某個高起伏的音調時，忽而心絃被，手上作一頓。

琴聲戛然而止。

然而下一刻，有冰涼的手覆了上來，中斷的樂曲再次流暢的演繹。

＂你—＂

淺兮一震，回頭剛好與他四目相對。

他微低著頭，長眉下一雙皓月煙波的眸子瀲灩淼淼，倒映著的清影徐波款款。緻的下幾乎要及的臉頰，而那一抹薄脣恰似春來柳綠淺淺的胭脂紅暈，得那般驚心讓人慾採擷。

綢緞般的墨發垂下來，與的發相得益彰，分不清彼此。

著他，一瞬間忘記了言語，鼻尖滿是他上的青竹味和藥香味，薰

得有些頭暈，驟然加速的心跳傳來尖銳的痛讓指尖僵。

＂專心。＂

他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呼吸噴灑在臉上，暈染出一片紅。

有些不自在的偏開頭，卻再也找不到方纔那般隨心所的心，任由他覆著手，將那一曲高山流水繼續彈奏。

這般親的靠近，他倒是坦然，似乎毫未曾覺得有什麼不妥，淺兮到底是子，即便自認靈魂開放，爲外科醫生的更是見過不男人的躶。但那只是出於醫生的道義和工作，與此刻景大相徑庭。

嚴格來說，楚曄於而言算得上陌生人。自相下來，兩人嫌隙頗多，幾乎都沒有和悅相安無事的時候。

這般近乎半擁抱的姿勢，難免讓不習慣和微微。

此刻的，早已是渾僵，後背著他溫熱的口，那樣的相連，彷彿他們本該就是這樣相依相擁的人。而他平時冰涼的手指，此刻包裹著的手，竟然傳遞著淡淡溫暖，讓不忍退卻。

琴聲早已從高深沉轉爲悠長低，令聞著如置險境之中。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曲畢，音律卻還未消散在耳邊。當真是繞樑三日，餘音不絕。

楚曄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未曾鬆開，也似在品味那絕巔的琴音。

淺兮卻已清醒過來，＂哎，可以放開我了吧？＂

楚曄覆在手上的手微微一，面上不見尷尬，倒是多了一趣味兒的笑。

＂你倒是會過河拆橋的。＂

淺兮不服氣，＂什麼過河拆橋？我又沒讓你教我，是你自己上來的好不好？喂，男授不清，殿下，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爲很不好麼？＂

＂是嗎？＂

楚曄依舊沒鬆開，反倒是將一雙手握住，手心的溫度徹底與雙手相，燙得又是一。

＂可你剛纔不是樂在其中？＂

淺兮在心中暗罵他無恥，卻也無言

以對，十分唾棄自己方纔未曾反抗任由他爲所爲，現在倒了他調戲嘲笑自己的把柄了。

眼珠子轉，忽然笑靨如花。

＂對啊，有在側，賞心悅目，何樂而不爲？我又不是坐懷不的君子，幹嘛拒絕？不過人再也有看膩的時候，現在本姑娘視覺疲乏了，所以勞煩殿下鬆手。OK？＂

楚曄蹙了蹙眉，自忽略前面的一長串話，抓住最後一個詞。

＂這也是你們那裡的語言？＂

淺兮這才驚覺自己下意識的說了英語，倒是沒多驚慌，反正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冒牌貨，也不在乎告訴他自己的底細了。

＂嗯。＂

楚曄默了默，慢慢送手，退離後，負手立在一旁。

淺兮微微鬆了口氣，忽略心裡一霎那的失落，又聽他語氣綿淼如月紗，朦朧模糊的傳來。

＂那是個什麼樣的時代？＂

＂一個和平的年代，一個……＂淺兮正長篇大論的對他說起千年後的科學發達以及文學進步，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說我是異世穿越而來的靈魂，你好像一點都不覺得不可思議？這種非科學能解釋的事，若非親生經歷，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

楚曄又低笑了聲，回過頭來，逆的他面容模糊，卻依舊難掩眉目中那般華豔和深邃的。

＂借重生這種奇聞異談或許在世人眼裡顯得稽可笑，但在前朝宮廷史中卻有關於此類詭異事件的記載。＂

淺兮立即站起來，眼神灼灼的盯著他。

＂當真？＂

楚曄複雜的看著，道：＂大概五百年前，前朝大燕景帝當政，其妻蘇後本楚懷王未婚妻，卻因早有青梅竹馬的人而悔婚。蘇氏遭逢刺激懸樑自盡，太醫斷定死亡後本爲其持後事，卻莫名其妙醒了過來，且大變。隨後得景帝傾心相迎中宮爲後，且爲其廢除後宮三千，獨寵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