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不如烏晶晶熱。
玉菱察覺到了檀郎的異狀,低聲問:「你怎麼了?」
話音落下,一陣風吹過,一腥氣就這樣鑽了玉菱的鼻間。
玉菱愣住了,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出聲:「你……你傷了?!」
高階上落座的族長更早地看出了異狀,他住長老低聲耳語幾句。
長老臉微變,但又忍住了,隨後他疾步走下高階,來到玉菱和檀郎的面前,沉聲道:「不管什麼事,都給我忍住了。趕將儀式走完,不得丟我狐族的臉!」
來說話的是族中大長老,也就是玉菱的父親,他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
玉菱心下惶惶,不敢忤逆,只能點頭應了。
這時候再回頭去看了一眼烏晶晶二人。
烏晶晶的夫君長玉立,形穩當如松,和檀郎的模樣全然不同。
心底陡然有了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難道……難道是烏晶晶的夫君更厲害?
疼痛難忍的檀郎開口,一下坐實了玉菱的猜測。
檀郎咬牙道:「長老,此事怎能忍?您是不知道,這人恐是獵狐人,若不下手除了他,他只怕會要咱們的命……」
「你懂什麼?閉上你的。」說罷,大長老便轉回去了。
檀郎縱有百般不甘,礙於長老制,也只能先將這口怨氣吞了回去。
有族中大長老主婚,還有族長作賓客。今日婚宴,本該是相當風的。
但接下來,玉菱的心卻再難撿起來了。
回頭再去看烏晶晶。
烏晶晶正與隋離道:「你怎麼不說話?你一定是第一次見妖怪,嚇到了?那我們早早回去吧。下回我再來給你報仇。今日族長在,他太厲害了,我打不過他。」
隋離默不作聲地聽完,突地道:「不是要吃酒,吃沙沙果嗎?」
烏晶晶:「嗯?」烏晶晶:「是呀,但是你……」
隋離:「那就吃完再走罷。」
烏晶晶輕輕眨了下眼:「嗯,好吧。確實不吃就走的話,有些吃虧的……」
說罷,便與隋離一同在席尾落了座。
烏晶晶自然也就不再抓著隋離的手腕了。
隋離低頭掃了一眼。
那小妖怪的力氣小到,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婚宴正式開始。
烏晶晶提壺就飲,一手還抓了兩隻沙沙果。
而隋離則坐在那裏,提起酒壺,用酒洗手。
其餘族人見狀,敢怒不敢言。
畢竟族長就坐在上頭呢。
等到婚宴終於走向尾聲,烏晶晶也有些醉了。
輕輕打了個嗝,悄聲問:「咱們走麼?不然一會兒瞧見我們吃了這樣多,興許族長就生氣了。」
隋離:「嗯。」
那廂檀郎上的喜服已經被後續流出的浸了。
他再難忍疼痛與虛弱,一頭栽倒了下去。
玉菱連忙和侍將他扶起來,匆匆帶走了。
等放到房中,玉菱掀開擺一看,差點被一片模糊嚇死。
「你的尾呢?怎麼一都不剩了?!」玉菱驚恐地道。
烏晶晶的那個夫君!
好生惡毒的男人!
自己沒有尾,便要讓別人也一條尾都沒有!
而此時的烏晶晶呢?
已經與隋離一同下山去了。
天邊夜如潑墨。
烏晶晶趴伏在巨型王八的上,醉醺醺地道:「我抓了四個沙沙果,我的手太小了,抓不了更多了……」
隋離聞聲,不自覺地就垂眸看了一眼的手。
白,指纖細。
確實不比他的手大。若是他的手,定然能一手抓上四五個。
隋離的思緒一頓。
他想這些無聊的事作什麼?
隋離斬斷思緒,再轉眸看去,只見烏晶晶一隻手遞到阿俏面前:「阿俏。」
阿俏看了看隋離。
這會兒天黑,隋離的臉也黑,阿俏倒是窺不出他的臉高興還是不高興。
阿俏大著膽子拿了一個沙沙果。
烏晶晶咬了一口掌心剩下的另一個,道:「我的。」
然後才將另一隻手遞到了隋離面前。
隋離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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