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一進門,就直接開門見山,說:「我放你回去。」
樓衍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你說什麼?」
「我說,我放你走。」秦蓁一字一句的說:「你現在就走。」
樓衍定定的看著秦蓁,完全不相信秦蓁會放他離開。
果不其然,秦蓁又開口了。
「我放你回去,你幫我帶一封信給你們的皇帝。」秦蓁盯著樓衍,沉聲說:「看在我饒你一命的份上,幫這個忙嗎?」
樓衍深吸一口氣:「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想救龍虎山,想救外面那些兄弟們。」秦蓁緩緩的說:「不能再打下去了,不能再死人了。」
將那封信放在樓衍的面前,輕聲說:「這是一封求和信,幫我遞給你們的皇帝。就算只有一線生機,我也想試試。」
樓衍冷的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講點道理,」秦蓁說:「龍虎山匪患已有百年,並不是這兩年才形的。只是,近十年來龍虎山擴張的太厲害,讓朝廷到了威脅。以前,只要我們老老實實不犯事兒,朝廷也懶得管我們。可偏偏不知怎麼,當今突然發了瘋,非要置我們龍虎山於死地。」
樓衍沉默下來。
他心中清楚,要置龍虎山於死地的不是皇帝,而是太子。
秦蓁將那封信往樓衍的面前推了推,聲音放輕了許多:「其實,你也不想眼看著龍虎山這麼多人死於非命吧?」
樓衍沒吭聲。
秦蓁繼續道:「送這封信下山,你就自由了。你的主子失蹤了這麼久,你難道不想去找找?」
樓衍聽到這話,眸終於了下。
「你自己考慮,」秦蓁說:「要走,沒人攔你。如果你不走,明日你就走不了了。」
秦蓁說完也不看樓衍,轉離開了。
走的時候,沒關門,而桌上還躺著放下的信。
樓衍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是拿了那封信,快步出了房門。
他再繼續在龍虎山待下去,那就是一個死局。只有跳出龍虎山,才有解決的辦法。
秦蓁就站在院子裏的拐角,等看到樓衍離開之後,這才收回了目。
輕聲說了句:「此一去,再見面之時,你就不是樓衍了……」
嘀咕完,深吸一口氣,準備去前面看看秦鴻。
可剛轉過彎,迎面就撞上一人。
對方慌慌張張的,似乎在躲著人。
秦蓁看清眼前之人,臉沉了下去:「語,你在做什麼?」
語有些慌,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回去……」
「你拿的什麼?」秦蓁的視線落在的手上。
語手上提著一個食盒,也不知裏頭裝了啥。
語眼神有些飄忽,說:「我、我早餐沒用,就去廚房拿了些。」
秦蓁:「你可以在廚房直接用餐,不必多此一舉拿回去。」
語連忙說:「我……我不想給大家添,便想著回房間吃就好。」
秦蓁定定的看著,沒說話。
語小心翼翼的看著秦蓁,問:「小姐,還有事嗎?我……能走了嗎?」
秦蓁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語鬆了口氣,提著食盒匆匆的往回走。
秦蓁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最後轉頭繼續往前走。可剛走幾步,突然間想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回頭,朝著語離開的方向追去。
語住的地方,相對來說比較偏僻,周遭也空的沒什麼人。
秦蓁到語放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談聲,但是隔著房門聽不真切。
幾步上前,門也沒敲,一把推開了房門。
屋子裏,語正拿著筷子,驚愕的看向門口。
「小、小姐?」語臉煞白,磕磕的說:「你怎麼來了??」
秦蓁抬腳進了屋子,淡淡的說:「怎麼,我不能來嗎?」
語:「……不是。」
秦蓁看了眼桌上,兩個菜,三個饅頭。
語面前,放著一碗飯。
看起來,並無其他人存在的痕跡。
只是,語的面前卻放著兩杯水。
秦蓁瞇了瞇眼,緩緩的問:「一個人,吃得了這麼多嗎?」
語低聲解釋:「我、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特別能吃……」
是的,語上次就是這麼說的。秦蓁當時想著,這麼大的孩子正在長,吃的多一點也是正常的。
可如今再看,卻哪兒哪兒都不正常。
環顧四周,問:「一個人住,寂寞嗎?」
「啊?」語短促的笑了一下,說:「我、我一直都是自己住的,都習慣了。」
「是嗎?」秦蓁走過去,站在語的面前,輕聲說:「寨子裏不允許生人進出,你知道吧?」
語額上出了冷汗,輕聲說:「知道。」
「知道為什麼還要犯?」
「什麼?」
秦蓁卻不想再解釋那麼多,厲聲喊了一句:「來人,給我查!」
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一聲令下,外面瞬間湧十幾個人,開始作暴的在這個屋子裏翻找起來。
語目瞪口呆,攔了幾下沒攔住,忙去扯秦蓁的袖:「小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查我的房子?我這裏什麼都沒有,小姐你快讓他們住手。」
秦蓁一把甩開語,冷聲說:「有沒有,查了才知道。」
語快要哭了,不住的求秦蓁:「小姐,我真的沒有,求你……」
「誰在那裏?」裏間的床榻旁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滾出來!」
秦蓁立刻轉頭看過去,而語已經雙一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邊,一群人直接掀了床榻,七手八腳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人來。
語看見此景,眼裏湧上一層絕,可還是手去拉秦蓁的擺,哭著說:「小姐,私藏生人是我的錯,是我壞了規矩。但是他只是山下的獵戶,誤龍虎山迷了路,他不是壞人。小姐,求求你,放過他吧。/」
秦蓁看著被人駕著拖出來的人,哪裏是什麼獵戶,這分明是消失許久的蕭玦。
找了這麼久,卻沒想到,這人竟就這樣藏在的眼皮子底下。
秦蓁視線落在蕭玦的臉上,冷笑一聲,說:「獵戶?好人?」
【作者有話說】
秦蓁:他要是好人那老子就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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