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果然說道:“錦娘和庭兒都不是外人,有事你就說吧。”
三太太想了想,就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王嫂,你也知道,我那府里人多,老爺又只是掛了個閒職,每月的奉碌是得可憐,雖說也有田莊和鋪子,可是真的不夠用啊,如今我那淳哥兒也大了,正想著要說一門親事呢,這三六聘的,就得花不錢,你三弟弟又是大手大腳花慣了的……”說著就停下來看王妃的臉。
王妃越聽臉越沉,怪不得王妃會阻止自己收的人呢,原來真的又來討錢了,每月裡公中撥給西府的份例銀子從來就沒短缺過,不僅如此,西府每個月還要預支了一部份錢去,去年三老爺還鬧到老夫人,將在西郊的六百傾地劃了過去,那還是公中的,還是祭田,爲那事,二房和四房沒來鬧過,就是族裡的那些個旁支們也是說了不閒話,如今他又來要東西了,可真是填不飽的狼啊。
三太太見王妃面不善,便吞了吞口水,話已經說出來了,就得說下去,總之今兒要是沒辦,回去了三老爺定是又得罵,只好又著頭皮繼續道:“我家老爺說啊,城東那家綢緞鋪子原是老祖宗時就留下來了,分府裡,那鋪子是留在公中了的,如今東府裡有十幾家鋪子,王爺這……王爺這裡自是更多,也就咱府裡只有六家鋪子,說起來,也就我西府最窮,都是兄弟,二哥在朝裡可是任著戶部侍郎,那是個缺,王爺那就更是沒有話說了,就過年過節時朝裡大大小小的員送禮,那也不知道值多個綢段鋪子的收益了,您看,是不是把那鋪子劃了給我們西府去?”
的話說完,王妃的臉都黑了,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呢,城東頭那家鋪子可是王爺合著務府開的,全城最大也就那家鋪子了,每年宮裡頭要用的次等一些的布料全在那鋪子裡進,比一般的皇商作得還大呢,一年的收可比得上好幾個城郊的莊子了,還真是會選了咬呢。
“不行,那鋪子並非公中的,不能給你們,那鋪子說起來是以前老祖宗留下的,王爺接手時,虧了啥樣你家老三是最清楚的,原就是他管著的,如今王爺費盡了心力又經營好了,你們又來要?那不可能,再說了,雖說咱們沒有真正的分府,但都是單獨開伙好多年了,當裡該給你們早就給了,餘在公中的,也是整個大家子裡的開銷,你們今年要這個鋪子,明年要那個莊子,這諾大個王府還不得被挖空了?”
三太太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些理哪有不知道的,只是三老爺那脾氣真的是沒辦法啊,而且,西府裡真的是快支撐不住了,三老爺時不時的就要在外頭鬧點子事,狐朋狗友又多,自己的那些嫁妝早讓他給敗得七七八八了,如今也是沒有辦法了纔來開口的,想著趁著送兩個人來,先討好了王妃再開口的,沒想到,王妃還是一口就拒絕了。
想了想,還是了頭皮道:“王嫂,我也知道那鋪子王爺費了不心事呢,可如今西府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公中的鋪子也多,二哥那邊日子過得也好,總之都是三兄弟的,您就劃了給我們吧。”
用的央求的語氣,又是低聲下氣的,王妃一肚子火想發,看那個樣子又忍住了,只是道:“這事沒得商量,你別想了,你也是的,老三在外面胡鬧,你總由著他,再大的家業也得敗了去。”
三太太聽了臉就變了,收了一臉的怯懦,倒像是憑空生出勇氣來了似的,斜了眼王妃說道:“我家老爺雖說是行爲任些,可他畢竟是爺們,我做爲人,應該就以他爲天,他說什麼我就得聽著,爲他生兒育,掌家持家,爺們在外面才過得有面,過得舒服,這是做人的本分。”
王妃聽了臉上便一陣紅一陣白,生生被這幾句話給噎住,一口氣哽在嚨裡,不上不下,不由一甩袖,對三太太道:“好,好,好,你賢惠,你大方,你持家有道,你是人的典範,我說不過你,但是,那鋪子的事,我是不會應的。”說著就端了桌上的茶。
三太太見王妃端了茶,明著便是讓走,便輕哼了聲起了,對王妃道:“嫂嫂何不應了,非得要鬧到老夫人那裡去了才肯麼?到那個時候,還是嫂嫂沒臉呢。”
說罷,昂著頭走了,哪裡還看得到半點畏的樣子。
錦娘真被三太太那話給雷得半點也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人,就算男人是個渣子,也把那男人當天,任他胡作非爲,尤其看三太太說那話時一臉的理直氣壯,看王妃的眼神也有些鄙夷,也許,在三太太看來,聽自家男人的話,把男人當天,一味按戒裡的說話去做事做人,那就是的優點,而在王妃面前,唯一能佔上風的也就是那一點,所以,纔會在說到此時連聲音都激昂了,像個立了功的戰士回家做功績報告似的,很榮的樣子。
再看王妃,氣得臉都白了,三太太臨走時那明明就是紅果果的威協,錦娘自來時,便發現老夫人並不怎麼待見王妃,倒是對三太太和二太太兩個更加新熱一些,後來才知道,原來老夫人並非是王爺的親生母親,而是老王爺的側妃,而二老爺和三老爺纔是老夫人親生的,只是老王妃死得早,老爺在正妃死了後就扶正了老夫人,王爺也是個孝順的,老王爺去了後,對老夫夫還是很尊重的,一直當親生母親待著,老夫人在府裡的地位也很是尊崇,也一直管著府裡的事。
原本二老爺和三老爺早就該分府另過的,但就是老夫人撐著不肯,二老爺倒還好,自小便爭氣,雖然沒有爵位可承,但靠著自己的本事走的科舉的路子,還一舉中了三甲,又有了王爺在朝庭的威,當然更是路一平坦,青雲直上,若不是皇上對簡親王府有所顧及,估計早就做到了戶部尚書之職了。
不過,侍郎雖說只是從三品,但卻真的是缺,而二太太又是個有名的才,最是會掌家理才,東府的日子確實過得很紅火。
而三老爺,原是老夫人的幺兒,自小便是慣著的,以前便是花花公子一個,娶了三太太,三太太又是個最好拿的,他便沒了管束,更是上天地,壞事做盡,常常要讓王爺去給他收拾爛攤子,王爺稍有喝責,他便去老夫人那裡打渾耍賴,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仍是不知檢點,胡作非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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