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嬤嬤忙說:“奴婢記下了。”
老太君走後,尹嬤嬤就和阮琴道:“認老太君做乾祖母,做這侯府的小姐,這是多好的事啊,姑娘怎麼不願意?”
阮琴躺了回去,雙目無神著床頂,淒涼道:“我原以為是二哥可憐我,才接我府來養病的,沒想到,卻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以為我會住去二哥那裡,沒想到,卻住來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方才是什麼意思,我還不明白麼,不過就是怕我會去做二哥的妾,先下手為強。”
尹嬤嬤沉沉嘆息一聲,勸著說:“姑娘!您聽我一句勸吧。二爺若是心中有你,不必你說,憑他那子,早費盡周折想法子接你進府來了。可他心裡沒你啊,他只是拿你當妹妹待。二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今尚還能和你客客氣氣和睦相,若哪日他翻臉了,姑娘便是真的再見不到他了。”
阮琴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裡很難過。
“為何二哥不喜歡我。”仰面躺著,眼淚順著臉頰下,從領進裳裡,滴落在上,麻木的說,“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他懂的詩詞我都懂,我寫的一手好字,我可以陪他下棋陪他琴,我除了沒有一個完璧之外,我又哪裡比不上?”
“我就不信,不懂詩文,不懂史,更不懂軍事兵法……只憑著張漂亮的臉,就真能和二哥走得長遠。我不信……我不信!”
阮琴很小便被賣進青樓,那裡的媽媽一直在各方面培養。長到十三歲時,詩詞歌舞琴棋書畫,皆樣樣通,是蘇州城裡有名的花魁。
原是沒讀過兵法的,是後來得知二哥是將軍,很擅排兵布陣,為了日後能和他有共同語言,這才開始下苦功苦讀兵法軍事類書籍,更是讀歷史。
記得當時問二哥藉這類書看的時候,二哥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似乎有些欽佩,又似有些詫異。後來他還說厲害,一個小小子,竟然願意去了解這些書。
他借了書給看,後來,他們還一起討論過軍事。
便是從未上過戰場,便是紙上談兵,可真針鋒相對起來,也不比他差太多。那天記得最是清楚了,是個雪夜,二哥來這裡探,他們圍火爐坐,一聊便聊了一夜。
後來,可能是因為他太累的緣故吧,竟手撐著腦袋就這樣坐在那睡著了。
不敢醒他,又或者說,捨不得醒他。所以,那一夜,就那樣陪著他一起坐到天明。
越是這些想得多,阮琴便越是放不下過去。聽不進去尹嬤嬤勸的任何有關讓放棄二哥的話,尹嬤嬤念尚在病中,緒不能太過激和起伏,無奈,只能暫時作罷。
阮琴被接到府上來住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侯府,柳香自然也知道了。
雖然說早有了心理準備,不過,既然知道那位阮姑娘的心思,肯定不會完全不介意的。只是介意歸介意,但心裡也知道,還是人家養病最為重要。
“我們明兒要不要去看看?”吃飯的時候,柳香突然問丈夫。
“看誰?”趙佑楠明知故問。
柳香撇說:“來了。這個時候,你和我裝蒜。”
於是趙佑楠笑著道:“你去祖母那裡請安時,順便陪著祖母一道去看看就行。至於我……男有別,我就不去了。”
他不去,柳香肯定不會著他去,所以,柳香自然也不管他。
又過了兩日,柳香休沐在家,便帶著兒子去了老太太那裡請安。
墩哥兒一周多了,早能走得穩穩噹噹。小孩子剛會走路時,最是新奇,不肯要人抱,就要自己走。於是,柳香就牽著兒子小手,陪他一起慢吞吞沐浴在這深秋的晨曦中,慢悠悠往溢福園去。
墩哥兒記得這是太住的院子,一進院子門,小人家立即甩開母親手就往裡面奔去,一邊跑一邊口齒不清喊著:“太……太。”
老太君邊的大丫鬟聽到了,立即出來迎接。
老太君也可喜歡這個曾孫了,不過才一日沒見,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又問他吃了沒,又問他不,又問他冷不冷……總之,老太君只要有曾孫在邊,別的誰都看不進眼裡。
柳香在老太太這裡坐了會兒後,起說:“祖母,墩哥兒就先丟您老人家這兒了,我去看看阮姑娘。”
老太君正拿顆糖逗著墩哥兒,聞聲笑抬眸看了一眼,點頭說:“你去看看吧,一會兒就過來,你們母午飯留在我這兒吃。”
“是。”柳香應了聲後,轉出了正屋,往西廂去了。
老太太這裡一應吃的用的,住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屋子又寬敞,丫鬟僕人也多,沒事會陪著阮琴說說笑笑,不過才幾日,阮琴氣竟漸漸好轉了不。
柳香過去的時候,阮琴正靠坐在窗邊曬太。見柳香來了,要起行禮,卻被柳香制止了說:“阮姑娘不必如此。”
尹嬤嬤因那日當著柳香面有暗示過二爺讓接阮琴府為妾,當時是抱著哪怕是得罪二,也要為阮姑娘博得個前程的念頭的。可萬沒想到,本就不到二說什麼,二爺直接就拒絕了。
所以,如今再見柳香這個侯府二,未免有些心虛。
柳香倒是大方,隻字不提之前的事,只問尹嬤嬤阮琴病的近況。尹嬤嬤不敢瞞,字字皆如實相告。
最後還不忘說幾句柳香好話奉承:“多謝二關心姑娘,您這麼忙,好不易休了一日,竟也記掛著姑娘。”
柳香說:“當年阮將軍是夫君的生死之,阮姑娘既然是阮將軍親妹妹,我們夫妻二人合該是要多照顧些的。”
又說:“夫君今兒不休息,得趕早去營裡演練,所以,他今兒沒來。不過,他也讓我給阮姑娘帶句好,希你能早日把子養好。”
阮琴聽了這個話,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只覺得柳香今兒來是故意朝炫這些的。可能是搬過來的那日老太君在面前說了些敲打的話的緣故吧,阮琴如今即便一應吃穿用住都在這兒,卻並不信任這府上任何人。
所以,聽了柳香句句不離“夫君”二字後,心裡難免就有些要和攀比的意思了。
“尹嬤嬤,二來了,都沒奉茶的嗎?”阮琴聲音的,十分好聽,即便是此番有些嚴肅的在說話,但也沒什麼威嚴,“快去親自給二泡好茶奉上來。”
尹嬤嬤是知道姑娘這會兒故意支開,是有話想和二單獨說的。這幾日,該勸的該說的,皮子都說破了,但好像也沒什麼用。這會兒若是再說什麼,想必姑娘也聽不進去,白白惹得姑娘生氣惱火又何必?所以,尹嬤嬤也沒說什麼,只應了一聲後,轉便去了外間。
見尹嬤嬤走了,阮琴這才扭頭朝柳香過來,忽然微微抿笑起來。
這一笑,便是有些挑釁的意思在了。
“我為了能更好的了解二哥,為了能和他有更多的話說,這五年來,我一直在苦練他的字。到如今,我的字也不差他多了。二想必是最了解二哥的,不如我寫幾個字二瞧瞧?看看和二哥的像不像。”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有50個紅包掉落~
明天晚上9點見~
另外,推荐一下阿息接下來要開的一篇文:《獨占春》
文案:徐杏為侯府真千金,自小被抱錯。侯府的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是風月樓裡的頭牌,正等著一群勳貴公子買下的初夜。
所幸,父母找來的及時,尚是完璧。
徐杏以為恢復了份回家後,以後的日子就盡是舒心順暢了。可誰想,了家族里為假千金選擇的固寵工,了政鬥的犧牲品。
再活一回,回到了十五歲那年,徐杏打算重新給自己尋一條出路。
徐杏瞄上了未來的皇太孫~
未來的皇太孫如今還只是一個母親剛過世且父親忙於政務軍務沒空多陪他的小可憐,徐杏投其所好,拿食之。
可誰知,不但上了未來皇太孫,還把他父王也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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