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很不簡單。
蕭如月心中已經對此人有了定義。
此次西夏向東陵求親,前後修來兩次國書,第一次是使臣送來,但是東陵遲遲沒有回復,於是,西夏國主又再次修了國書,懇切求娶東陵的公主,而且,來送西夏國主親筆國書的這位西夏特使,是西夏國君的親弟弟,也是西夏的兵馬大將軍,宇文驍。
宇文驍此人年紀輕輕便接管了西夏三分之二的兵權,且不論他是不是皇帝的親弟弟,單看他能統領三軍,他的能力可想而知。
十年前,西夏的國君還是天啟帝,當今的這位西夏國君和宇文驍是天啟帝的孫兒,在那時候他們都還只是年,且並不得寵,故而蕭如月未曾見過。
這十年來,西夏雖然經歷了一次帝位更替,但西夏國的一切運轉如常,這是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比擬的,所以西夏國家雖小,卻能在強敵環伺之下,屹立不倒兩百年。這也是司徒琛看重這次和親的關鍵原因之一。
「拜見無憂公主。」蕭如月一出現,滿堂的人紛紛起行禮。
蕭如月微微頷首,示意眾人起,向除了寶座上司徒琛行了禮,而後才轉向僅次居於司徒琛的西夏特使宇文驍,微微欠,說道:「無憂見過西夏特使。」
宇文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顯然是在評斷的長相舉止以及著打扮。
蕭如月以一方薄紗蒙面,三月春寒,穿了一春綠的二繞曲裾,襟上以褐綉線綉了花枝,又以綉線綉出綻放枝頭的桃花,再以綠和淺黃點綴出花蕊,春意盎然,加上一襲淺綠長及地,既有了的俏爛漫,又不失一國公主的氣度,落落大方。
外頭還披了一件水的斗篷,斗篷上繡的是白雪紅梅,且以白狐做了領子,斗篷的點綴,又給蕭如月添了一筆優雅,驚為天人。
宇文驍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但很快了下去,他收回目,淡淡說道:「無憂公主請起。公主嫁到我大夏國,就是我們的王后了,我不敢此大禮。」
這一閃而逝的緒沒能逃過蕭如月的眼睛,垂下眸子,不著痕跡地掩去自己的心緒。
宇文驍此人果然不是個小角。
宴席上,宇文驍幾番與蕭如月搭話,雖然容看似無關要,他的態度也看似和善,但他的一舉一卻無不是在試探還有測試、和考量。
蕭如月早有腹稿,應付起來對答如流。早知道西夏國來的是一位文韜武略皆在行的人,怎麼可能會空手而來?
宇文驍試探了幾次都沒得到自己理想的答案,皺著眉頭暗自在考量著什麼,後面便自顧自喝酒看歌舞了。
宴會過半,蕭如月借口不勝酒力,便先行告退了。
花園裏燈火闌珊,不同於通明殿裏的熱鬧,這裏寂寂無人,夜風尤其冷。寒風鑽進領中,蕭如月只覺得脖頸發涼,忙把白狐領子拉了一些,這才暖和了許多。三月,果然還是太冷了。
突然一暖意從後面蓋了下來,蕭如月嚇一跳,轉臉便瞧見宇文驍站在側,到的暖意,正是他的斗篷。
蕭如月想也沒想便推開了他的斗篷,微蹙了娥眉,嗔道:「男授不親,大將軍好生輕浮。」
宇文驍不以為然地揚了揚眉,顯然是在說:「我好心給公主披件裳,怎麼就輕浮了?」
蕭如月提前離席本只是想圖個清靜,沒想這個人竟然會隨後跟了出來。平復了心,淡淡地說道:「西夏國是仿照我東陵建國,大將軍應該知道,我東陵禮教甚嚴,男有大防,授不親。即使你是我未來夫君的親弟弟,這一點也不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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