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河不在,宋管家便只能去找梁氏了。
這會兒還很早,梁氏剛剛起,都還沒有梳洗。
丫鬟說道,「夫人,管家在外面求見,說是有急事。」
梁氏有些驚訝,「他什麼時候有事跟我說了?最近不都只聽老爺的嗎?」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他就在外面等著呢,說是有很著急的事要跟夫人說。」
梁氏點了點頭,「這樣啊,那就等一會兒,總得等我梳洗好吧。」
「是。」
過了一刻鐘,宋管家才見到了梁氏,「夫人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你慢慢說,別沒頭沒尾的,倒把我嚇出個好歹來。」
宋管家忙說道,「昨晚上老爺讓我找幾個人去把最近離開礦山的那些人打一頓,本來想著是個簡單的事兒,就讓府里的打手去了。」
「結果可倒好,有三個人被巡邏的衙役給抓住了,現在就在府衙呢,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的份,衙役都已經上門來了,說是要找老爺,夫人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啊?」
梁氏聽了之後,笑了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啊,要不然你就把事承擔下來,要不然你就說是老爺指使你的,實話實說就是了,找我有什麼用?」
宋管家說道,「夫人別慪氣了,老爺如今不在府上,還請夫人拿個主意。」
梁氏瞪著眼睛說道,「老爺昨日下午才回的府,為何現在又不在府上?他去哪裏了?這可是大清早的,你別告訴我昨晚上他就不在府上。」
宋管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都已經說出來了,現在反口顯得更加奇怪。
「昨日夜裏碼頭出了點事,老爺去看看,估計是有點麻煩,所以現在還沒回來,衙門的衙役就在門口需要應付,還請夫人出面。」
梁氏看著他說,「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為什麼大早上老爺就不在家,原來是碼頭出了事,那倒是說得過去。」
宋管家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回事,夫人別多心。」
「我怎麼多心了?你是說這事兒我應該多心嗎?」
「沒,沒有。」宋管家知道說多錯多,乾脆就不說了。
「夫人還請出去看看吧,怎麼說也是因為梁老爺說工人離開,這才導致礦山差點兒開不了工了,老爺是一時氣急才讓人去收拾他們,為了宋家的臉面,要是宋家不好,這府上誰能好啊?」
梁氏冷笑,「什麼?宋管家這是在敲打我呢。」
「不敢。」
梁氏看著他說,「我爹都已經跟我斷絕關係了,他做的事為什麼要我來負責?你想找我出面,不該用這個借口。」
「是是是,夫人不要往心裏去。」
梁氏去了前面,見到了府衙的人,說了幾句話就跟著他們一塊兒回去了。
宋管家愣了下,夫人怎麼可能願意把這事兒承擔下來?這到底是為什麼?
剛剛離開一會兒,宋天河就回來了,見宋管家站在門口,冷聲說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見到了他,宋管家一下就放心不,趕把昨晚上的事說了。
宋天河皺著眉頭,「這麼簡單的事你都辦不好,我看你最近是過得太輕鬆了,這種小事都給我出紕。」
宋管家趕忙認錯,「老爺恕罪,我也沒想到那麼晚還在巡邏,還剛好就抓住了,實在是太過巧合。」
宋天河冷哼了聲,「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是有人早就猜到了,提前埋伏好的。」
「老爺的意思是……衙門早就知道?」
宋天河道,「這也不稀奇,宋家丟了這麼大的人,我要收拾人也很正常,想個別的由頭糊弄過去吧,就說他們自己有私仇,跟宋家沒關係。」
他轉要往書房走,宋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剛剛夫人跟著去了衙門。」
宋天河立馬回頭,「知道我昨晚上不在府中了?」
「……知道了。」
宋天河頓時大怒,「我看你是越發能耐了,什麼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小的知罪。」
宋天河咬牙,這下可不好辦了啊。
宋管家壯著膽子說道,「事關宋家,我想夫人知道輕重的,應該不會說什麼不好的話,老爺放心吧。」
「哼,那是以前,如今因為梁武和興業的事,正跟我鬧脾氣呢,誰知道會說些什麼?」
「這……」
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宋天河嘆氣,乾脆不管了,就是找到宋家來又能怎麼樣,那些人不是他去的。
他看了一眼宋管家,「要是在衙門胡說八道,必定會有差再上門來,到時候你便去一趟衙門,該怎麼說你知道的。」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宋管家在風中凌。
該怎麼說?無非就是他把這個事兒承擔下來,說他和那人有私仇,所以讓府上的家丁去打人,這都是他的錯。
宋管家也沒法子,只能這麼做了,畢竟這事兒是他沒有辦好。
梁氏早就懷疑宋天河有二心,特別是宋興業進去了之後,宋天河竟然不怎麼擔心,就覺得有問題。
今日又從宋管家口中得知他昨晚上不在府上,梁氏心裏就更是懷疑了。
碼頭有事,能有什麼事啊?什麼樣的事需要他親自去理啊?
而且看宋管家那個樣子,像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很想反口。
這就說明這件事是不能讓知道的,只是因為他著急,所以才說出來了。
大晚上出門,不回家,還不能讓知道,還能是因為什麼啊?
梁氏氣憤極了,以前弄回來那些鶯鶯燕燕的,一個也容不下,全都解決了。
如今可倒好,是不帶回來了,結果直接養在了外面。
了額頭,男人啊,本就靠不住,全都是負心漢。
是帶著氣去的府衙,上了公堂,陳仲謙一問就把宋天河招認出來,說是宋天河讓人去的。
陳仲謙問道,「既然是他讓人去的,你又為何出面?」
梁氏說道,「知府大人,我來自然是有事,若是知府大人願意替我兒子減刑,我願意告訴大人更多宋天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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