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知道瞬間緩衝了，但是作不夠連貫，緩衝之後再往上發力的時候力氣太大了。力量要輕，不要太發力，足球不是越用力就越好的。輕輕發力，要控制足球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讓足球正好升到你膝蓋的位置是最好的。再來。」

就這樣榮不停地再來一次，失敗之後，盧卡斯都會糾正他的錯誤，告訴他為什麼錯了，應該怎麼做。

在這個過程中榮逐漸抓住了顛球的覺。他終於可以功的連續顛球了。

當他連續兩次把足球顛起來之後，他高興地歡呼起來，結果當然，足球落到了地上。

「才兩個，有什麼好高興的？繼續繼續。」

榮信心十足地繼續練習。

覺越來越好，連續顛功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從連續兩次，到連續四次，連續八次，連續十次！

榮學的越來越快！

在旁邊看到榮這種眼可見的進步時，盧卡斯也到吃驚。

這才半個小時都不到吧，榮竟然可以一口氣連顛十個球了！他似乎完全度過了束手無措的新手階段，開始進反覆練習，加深記憶的階段了。

自己最開始接足球的時候，用了多久才連續顛球十個不落地？

他想了想，然後覺得真令人沮喪。

他又想到了自己剛才試圖挑球過掉榮的時候，卻讓榮跳在空中，雙手把足球攔下來的一幕。

那小子的彈跳可真夠嚇人的！

尤其是瞬間的彈跳！

他的發力確實很強，也難怪會跑的比瑞科都還快。搞不好的……說不定真能比卡卡跑得還快呢！

盧卡斯被從腦子裏浮現出的念頭嚇了一跳。

然後他就對這個中國菜鳥特別興趣來了。

他真的來自中國嗎？

他為什麼都十六歲了才想著踢足球？

他為什麼要踢足球？

他將注意力轉向榮，發現他正在連續顛球，同時卻在蠕著，不出聲，似乎在念叨著什麼。

「喂，榮。」

他一出聲就把榮嚇了一跳，球也掉了。

「你在念叨什麼？」

榮看到落在地上的足球，很是心痛的表，彷彿掉的不是足球，而是錢一樣……

「我在數數。」他回答道。

「那麼你剛才連續顛了多個？」

「二十一塊錢的……啊不，是二十一個。如果你不給我說話的話，我還能繼續的……」他抱怨道。

「笨蛋，如果你連這麼點抗干擾能力都沒有，還怎麼做職業球員！」盧卡斯也沒想到榮竟然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已經連續顛球過二十個了，但是他也不能老老實實承認自己出言太莽撞了，於是眼睛一瞇，隨便找了個理由出來。「你需要讓你的……不，是每一個細胞都記住球，而不是每次都要全神貫注。什麼時候你可以一邊顛球一邊干其他事就對了！」

榮完全聽不明白，但他覺得盧卡斯這麼說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於是他不自地點了點頭。

看到他點頭，盧卡斯很高興——這小子真單純，說什麼都信！

「從現在開始你顛球，咱們聊天。這是特訓！專門為了讓你可以一心二用的！你的目標就是和我聊天的時候，都還可以繼續顛球不讓足球落地。」盧卡斯為自己和榮聊天，找了一個明正大的理由。

榮也沒懷疑什麼。

「你怎麼都現在了才想著學足球啊，榮？」盧卡斯問道。

榮抱著足球說：「我想踢足球賺錢啊。」隨後他拋下足球，開始顛球。

「靠踢足球賺錢？」

「嗯……啊！」榮剛剛說了一聲，球正好墜下來，他一時間就忘記了要緩衝，於是足球又彈飛落到了地上。

「沒事兒，再來再來。」盧卡斯滿不在乎，繼續問他興趣的問題。「但是你已經十六歲了，如果你想要考踢足球來賺錢的話，似乎晚了點……」

「戈多說了……哎呀……我學習能力……啊……很強，又掉了……所以，晚點……也不怕……」平常很簡單的一句話，榮反反覆復說了好幾遍才說完，因為足球總是在不停地掉。

學習能力很強？

盧卡斯想到了他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可以連續顛球十次和二十次了……似乎還真有點這個意思呢。

「給我說說中國吧，我從來沒去過那裏……中國人像西人那麼熱嗎？們平時喜歡穿什麼？們喜歡我這樣的混帥哥嗎……」

「呃，盧卡斯，這真的是特訓嗎？不是你想找我聊天？因為我看你似乎有些閑……」

「當然當然！這當然是特訓！快回答我的問題吧？中國人喜歡我這樣的帥哥嗎？」盧卡斯瞇著小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榮。

……

就這樣榮一邊和盧卡斯聊天，一邊繼續他的顛球練習。

盧卡斯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他和榮還在聊天，可是似乎榮回答的速度都要快了很多？

「榮，你的足球沒掉了？」

「啊？」榮一驚，足球落地。

這一次他並沒有懊惱，而是愣住了，看著滾落在旁邊的足球。還真是，他似乎有段時間沒讓足球落地了啊……但他其實剛才並沒有特別專註顛球，並沒有不斷想著緩衝、上挑、緩衝、上挑……這些念頭，好像自然而然，他的形了一種節奏慣。

盧卡斯也很吃驚，他將視線從足球上挪起來，挪到了榮的臉上。

「你真是個……天才！不對，是怪！」盧卡斯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榮很高興：「是嗎？」

「當然，我從沒見過有人可以這麼快就能顛到這種水平的！你真的是一個初學者？來，再來再來，再來一次看看！」

在盧卡斯的注視下，榮似乎又找不到覺了。

反覆失敗了好幾次之後，他的才終於重新找到那種奇妙的節奏慣。

他可以一邊和盧卡斯聊天，一邊顛球保持足球不落地了。

※※※

榮和盧卡斯在訓練場角落的訓練本來是不引人矚目的，但是總是會有人向那裏投去好奇目的。

當有一個人偶然間再次投去好奇目的時候，他卻呆住了。

連正在進行兩人一組的傳球練習都忘記了，隊友傳過來的足球打在了他的上，才把他打醒過來。

「你怎麼了？」隊友奇怪的問他。

他卻指了指榮和盧卡斯所在的那邊。「你看。」

兩人都一起看過去，於是兩個人就都愣住了。

其他人被他們保持一致的姿勢吸引住了，順著目看過去，也很快便呆住了。

於是越來越多的青年隊球員都與他們一樣，看著榮和盧卡斯所在的角落。

都忘記了訓練。

在他們的視野里，榮正在連續不斷的點球，他的頭低垂著，目盯著足球，作還有些拘謹和僵，不夠瀟灑自如。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顆足球一直都在他的前上下跳躍，就像是心臟一樣，跳個不停……

大家的視線都被跳躍的足球所吸引，隨著足球一起上下上下。

「他真的是一個初學者嗎？」

在青年隊當中，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但這絕對不是一兩個人的疑問，這幾乎是所有人的疑問。

青年隊球員們的異常也引起了教練的注意。

瓦爾德馬·德·奧利維拉也在扭頭看榮，他想到了羅對他說的話：「據說那個中國小子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

學習能力很強嗎？

看這樣子，恐怕不是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