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儐相的指示之下,拜完了堂。
「禮————送房!」儐相高聲道。
而這邊的周家,終於是在酉時正刻找到了被「劫持」的新娘。
周家的花廳中,應樂萱泣著被應夫人抱在懷中。
應樂萱頭頂的金簪、玉珠簾、紅蓋頭早已不見,緻的髮髻散了一半,耳環了一隻,禿禿的耳垂上面掛著點點跡。
妝容花了,黑一條白一條的掛在臉上,未被脂覆蓋的蒼白無比,兩隻眼睛腫的通紅。
周繼愣愣的,不知道現在退婚還來不來得及……
周侍郎見他呆若木,恨鐵不鋼的踢了他一腳,「還不帶你媳婦去收拾收拾,拜堂親!」
「哦……」周繼極為不願的站起了,來到了應樂萱的面前,應夫人見狀,連忙來喜娘、全福夫人,一起跟著去為應樂萱收拾、盤發、化妝。
太子府的宴席很晚很晚才結束,季傾歌回到相府的時候,已經困得不樣子,去凈房沐浴洗漱后,坐在黃花梨木雕鸞紋玫瑰椅上,圓鼓鼓的肚子。
太子府的宴席菜緻味,有些吃得多了。
怕現在就睡下會積食發胖,坐在椅子上有些躊躇。
「小姐。」瓔珞端著一個碗蠱走進來。
「怎麼了?」
「夫人吩咐了廚房給小姐送一碗雙耳山楂湯,可以消積食。」
季傾歌聞言,面上一喜,含笑接過湯蠱。
「小姐,今日京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瓔珞立在一旁,眉飛舞。
「嗯,」季傾歌淡淡的應了一聲,咽下一口湯,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調羹道:「太子娶妃,可不就是大事……」
「今日真是個黃道吉日,應尚書也嫁孫。」
「你說……應樂萱?」季傾歌來了興趣,挑眉看向瓔珞。
兩家結親,是知曉的,但的日期不知道,畢竟相府與應家、周家的關係都沒有那麼好。
不過……竟然有這麼巧的事,與太子府的喜事趕在了同一天。
想了想,季傾歌覺得只是個巧合而已。
不過瞧今日前來吃酒席的員……幾乎是整個朝堂都過來了的模樣……季傾歌搖了搖頭,也不知周家那邊還能剩下幾桌酒席。
「對,就是那個應家嫡出的二小姐,而且呀……」瓔珞神神的,說到最後,刻意的低聲音。
季傾歌不明所以的看。
「迎親隊伍被劫了,新娘被搶走了,直到傍晚才找回來。」
「竟有這等事?」季傾歌訝然,不自覺的抬高聲音。
「千真萬確,京城都傳遍了。」
「可有傷?」
「說是只頭髮、妝容凌了,其他都完好無損。」
季傾歌放下湯蠱,應樂萱被劫……會是誰呢?絕對不會是兩家的仇家,若是仇家,就不會還將人原原本本的送回來。
那麼……
應樂萱一直自詡會為太子妃,心裡也一直慕著太子殿下,前世也沒傳出有其他的郎。
所以,劫持只能是因為劫持錯了目標。
季傾歌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封玄堯真是死不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個位置……真就那麼有吸引力,值得他這樣一次一次的算計著旁人?
而應尚書還真是一隻忠誠的狗啊,應府豢養了暗衛,是知道的。
諸如這樣的事,封玄堯自然是不敢親自來做,因為怕被人抓到把柄。
他這個人向來做事謹慎!
不過應尚書恐怕也沒想到,他府上的暗衛竟然這麼蠢,居然如此的事不足敗事有餘!
抓了主子的孫,還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季傾歌想起前世周繼對封凌雪做的一切,害的表姐一生凄苦,在冷的宗廟中孤苦無依,以及應樂萱害了蕭梓曦一兩命的事……
而今,這兩個蛇蠍心腸的人,在的「撮合」之下,了夫妻。
季傾歌總覺得有些便宜們了,應樂萱此人囂張跋扈、蠻橫無理,比起應樂蓉的滿腹算計,還能為封玄堯出謀劃策,就顯得蠢多了。
周繼前世親的時間比這輩子的時間晚,是在他點了狀元、表姐及笄之後,面上端著清俊儒雅,倒是有幾分翩翩學者的風姿,不過……
他這個人風流,即使是了皇家駙馬,也依舊在外面拈花惹草、尋花問柳。
偏又有個明的周侍郎不辭辛勞的為他屁……
他那幾個外室,有一半都是他在春風樓一擲千金贖出來的。
娶了公主尚且如此,對著應樂萱那麼一個跋扈囂張的人,恐怕更為過分!一番思索,季傾歌已經有了主意,眉眼舒展開。
「季沉!」季傾歌抬高音量,季沉雖是守在傾城院門外,但習武之人耳力絕佳,片刻功夫便趕了過來。
「小姐有何吩咐?」季沉守禮,只站在季傾歌的臥房門外。
「派人盯著春風樓,查清楚周繼與哪個子好。」季沉與季默算是暗衛長,此事給他來做極為合適。
「是。」
季傾歌漂亮的眸中冷乍現,他們害了表姐和表哥的一生,那……總得回報兩人些什麼才好。
「等等。」季傾歌住轉走的季沉。
「小姐還有何吩咐?」
「暗衛之中……可有子?」
季沉頓了頓,回道:「有幾人,是老爺特意吩咐的,將來兩位小姐嫁了人,作為陪嫁一同去兩位姑爺家保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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