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周燁和李氏兩人眼中滿是震驚,笑開了花,李氏瞧了慕雲歡一眼,無比得意地開口:
「果然,我就知道我家思思如此優秀,肯定是要嫁個前途大好的世家子弟,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定北侯在大宋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那可是權勢通天,甚至能蓋過諸位皇子的異姓侯,更是唯一稱得上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
更何況,還是當今聖上賜的婚,全天下再找不出比這更風的親事了!
慕思思一聽,瞬間大喜過,自認為端莊持重地走了出來,激地紅了臉:
「勞煩王公公了,民便是慕家小,慕思思,還請王公公宣旨吧!」
這就是區別,能嫁給汴京城手眼通天的定北侯,而慕雲歡這個村姑就只能嫁給江州一個殺豬匠!
聽見這話,王公公冷哼一聲,不怒自威道:
「慕小姐誤會了,咱家要找的,是那位慕大小姐,慕雲歡。」
李氏和慕周燁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震驚!
慕思思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端莊持重的笑容,不敢相信地看向慕雲歡,急忙說: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皇上和侯爺怎麼會看上一個在鄉下長大的村姑?!」
王公公皺起了眉頭,面若寒冰地看向慕思思,喝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質疑當今皇上的旨意?!慕家是活膩了麼?」
慕周燁顧不上別的,急忙扯住慕思思,斥了一聲:「閉!」
只見王公公拿出明黃的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將軍暨定北侯沈離夜,德才兼備,屢立戰功,年已弱冠而無妻室。今慕家嫡慕雲歡,品貌出眾,行端儀雅,鍾靈毓秀有詠絮之才,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於下月初六完婚,賞良田千畝,黃金千兩,且慕氏授三品誥命夫人,汝二人同心同德,蒹葭深,勿負朕意。」
眾人紛紛行禮接旨。
王公公急忙扶起慕雲歡,帶著笑容:「沈侯夫人,快快請起!」
定北侯可不是一般地重視這位未過門的夫人,連夜請了賜婚的旨意,更是請他匆忙趕到江州,為他下聘,以顯風面。
慕思思臉難看至極,看著慕雲歡姣好的側,滿眼的怒火!
還沒親,就封了三品誥命夫人!
慕雲歡這個賤人憑什麼?!
周婆為難了片刻,還是巍巍試探著開口了:
「王公公,可是慕雲歡小姐方才已經接下了別人的聘禮了!這這這賜婚的事……」
忤逆聖意的事,可是萬萬不敢做啊!
王公公笑著開口:「咱家知道,慕小姐應當是接下了沈家七郎的聘禮是不是?」
周婆著頭皮點了點頭:「正是……」
「那就是了,不妨事,這沈家七郎,正是當今鎮國將軍,也就是定北侯!」
慕雲歡已經猜到,榮辱不驚,淺笑著接下聖旨。
看來下個月初六之前就得逃婚回北疆。
王公公此言一出,慕思思當即震驚得瞳孔震,愣愣地站在原地,獃獃地看著前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李氏不敢相信,尖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沈家七郎明明就是個殺豬匠,怎麼可能是份尊貴的定北侯?!」
慕思思攥手掌,強住心中的震驚,看向王公公道:
「王公公,你們弄錯了!我才是從小和定北侯定下婚約的慕家二小姐!」
明明賜婚的應該是!
李氏也急忙點頭:「對啊對啊,和沈家七郎定下婚約的明明是我們思思,就算賜婚也應該是給思思和定北侯賜婚啊!」
周婆一聽,立即就明白了,冷著臉質問他們:
「什麼?你們竟敢李代桃僵?好!真是好一個嫌貧富的慕府!」
慕周燁的臉相當難看,像是染上化不開的墨一般,但他的心裡還殘存著一希,希定北侯是要找和他訂婚約的姑娘!
慕家三人都地看著王公公。
王公公是什麼人,當即就明白了各種門道,他猛地拂袖,厲聲道:「哼!咱家不知道勞什子的婚約,這聖旨上寫得明明白白寫的就是慕雲歡三個字!」
慕思思瞬間面無,無數的懊惱和悔恨湧上心頭!
慕周燁最後一點希被狠狠打碎,他後悔地閉上了眼。
王公公看向一旁的慕雲歡,臉變好了些:「沈侯夫人,咱家還帶來了侯爺的聘禮,這是聘禮單,請您過目。」
說完,王公公揮了揮拂塵,兩個年輕公公開始高聲喊道:
「侯爺聘禮如下:東海珍珠、和田玉、翡翠各三抬,綾羅綢緞各三百匹,白銀十萬兩,黃金二百斤,玉百件,珠寶首飾二十箱…………」
只聽那公公一邊喊,小廝就一邊抬箱子進來。
聘禮竟然整整六十四抬!
就算是天子娶親,也不過如此了!
王公公宣布:「替侯爺下完聘禮,咱家這也就該走了。」
說完,王公公就帶著浩浩的隊伍走了。
慕雲歡了眉心,只覺得煩躁,恐怕這逃婚的難度直線飆升。
等人一走,李氏就出了真面目,盛氣凌人地威脅:
「你別嫁了,下個月讓你妹妹替你嫁過去!」
「這可是欺君大罪,姨娘若是自己不想活了,江州城門,慕府門口的大樹,東街新打的深井和城中的清河都是好去,犯不上自己九族都拉上!」慕雲歡笑得譏諷,毫不留地懟:「沈家七郎是殺豬匠,為了保住慕思思讓我替嫁,如今看著定北侯的地位權勢,就是我不配嫁了了!怎麼,我堂堂嫡長嫁給誰,還要看姨娘一個妾室的意思?」
聽見妾室兩字,李氏越發憤恨,又不甘心放棄,只能假笑著從牙中出話:
「雲歡你是個有福的,能嫁進汴京城,為尊貴無比的定北侯夫人,這還沒親就封了三品誥命夫人,日後我們全家還要仰仗著你呢!這六十四抬的聘禮價值連城,雲歡你畢竟是在鄉下長大的,對著江州城不,又在管理財這方面多半是比不上你爹爹的,這六十四抬聘禮你就先放在府里,我會幫忙看管著,必定是不會出半點差錯的。」
說著,李氏故作友善地拍了拍慕雲歡的手。
打聘禮的主意?
做夢!
慕雲歡反手拍開的手,無辜笑著看向慕周燁,說出來的話暗含挑釁:「慕老爺,我在鄉下長大,不知道你堂堂江州首富府里,竟還有妾室替嫡代管聘禮的規矩?定北侯的聘禮由一個丫鬟出的妾室管著,要是傳出去,恐怕姨娘這……且日後要是出了問題,那定北侯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姨娘確定要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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