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令后，軍的效率便高了起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花園重新恢復寧靜，所有人被分別帶到不同的宮殿嚴加看管起來。

眾人在經歷了極度恐懼后，驚魂未定之時遭遇皇帝懷疑，被足皇宮，心有憤懣而不敢言，憋著一肚子火看著門被關上，瞪著閉的大門，許久才恢復了一些神智——

其實被關起來也不是一件壞事，至門口有軍守著，自己的安全得到一定保障。

在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證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皇帝選的幾個辦案之人並非氣頭上隨便點的，而是另有深意。

畢竟今日壽宴上除了帝后與眾多宮妃，其中不乏王公貴族，朝廷命，乃至東宮和皇子公主。

若單讓刑部主辦，肖力雖為刑部尚書，但也不是百之首，更何況還有份尊貴之人，若真查起來也放不開手腳。

但江聰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只是一個三品的大理寺卿，可他同時也有著世子的份，又是皇帝的外甥，那些德高重或許不買他的帳，但是應付同齡的皇室宗親還是管用的。

在宮裡查案，刑部與大理寺並沒有人手可差遣，能調用的也就只有軍了，秦琰為軍統領自然義不容辭。

顧墨玧就更不用說了，他既有侯爵在，手中又握著大燕的兵權，年前剛立下汗馬功勞，正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即便是那些沒事就喜歡倚老賣老，連皇帝都頭疼的老東西，也不得不忌憚殺伐果決的顧侯爺。

至於月九齡......

眾人一想到顧墨玧剛剛在皇帝跟前極力推薦月九齡的形，就想到兩人的婚約，再想到月九齡在月府不待見的傳聞，不由出譏笑，什麼會剖查案？是顧墨玧想給月九齡掙功勞吧？

傾慕顧墨玧的們想到這一點就不由狠狠地想：還沒過門就這麼護著，顧侯爺知道月九齡是個醜八怪嗎？

「醜八怪」月九齡此時蒙著面紗，與其他人一同站在皇帝的正清宮正殿，商議從何查起。

期間月九齡並沒有開過口，畢竟在場所有人中，的地位最低，又是秦國公和顧墨玧強塞進來的，本就已經很惹眼了。

當然不會認為顧墨玧是因為婚約才這麼做的，更傾向於顧墨玧這麼做是別有目的，是什麼一時也猜不出來，所以打算降低自己的存在，做好自己的本分——驗就行。

他們在月九齡暗下決定的時候商議除了結果：打算分頭詢問今日參加宴會的賓客，而月九齡就從那個「萍兒」的宮下手。

月九齡對這樣的分配沒有異議，於是便福告退，打算回到花園這個案發現場去做檢。

剛踏出正清宮正殿殿門時，就聽到後有人在，於是停下腳步回頭，便看到了著甲胄的秦琰。

秦琰生得眉目端正，五沒有出挑之，但放在一起看又十分養眼，是典型的英俊模樣。不知是不是因為在他管轄的範圍發生了命案，力不小，他此時眉頭微皺，加上一冷冰冰盔甲，看上去有些嚴肅。

只見他走兩步來到月九齡跟前，十分真誠地說：

「月三小姐今日沒帶丫鬟進宮，若是不介意，在下可以在一旁幫忙。」

月九齡微怔，隨即清脆的聲音從面紗下傳來：

「怎敢勞煩秦統領給我打下手，找個膽大的宮人代勞就行。」

秦琰見月九齡婉拒也沒惱，而是不依不饒看著說：

「那日我沒有親眼看到月三小姐給菁菁驗，但時候也聽府里的人說月三小姐膽大心細，手法奇特，找出了關鍵線索，我也想看看月三小姐是怎麼替死人說話的。」

月九齡之前也聽小蓁說過秦琰與秦菁菁很好，他此時如此堅持，想必也是為了早點將兇手揪出來。

於是月九齡沒有再拒絕，而是鬆了口：

「如此，那就有勞秦統領了。」

他們前腳剛離走，原來站的位置便出現了兩個人。

看著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落影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請示旁的男人：

「侯爺，還需要我去幫月三小姐嗎？」

男人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落影在原地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跟了上去。

花園，萍兒的首還在假山後面，被人發現之後並沒有人去挪，所以這裡保持著案發時的模樣。

月九齡並沒有立刻去檢查的首，而是先觀察案發現場——地上跡大都集中在周邊，說明萍兒幾乎是在毫無防備的況下被人一下刺腹部的。

手大略比劃了一下，「周圍有幾印，推測是死者在臨死前下意識掙扎所致。」

秦琰原以為月九齡是在跟自己說話，正想開口又見自顧自地看向旁邊的假山，繼續說：

「假山上有跡但並不多，目測高度與死者量相仿，所以死者有可能是在此等什麼人，然後猝不及防地遭到刺殺的。」

秦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發現了一個疑點：

「你怎知在等人而不是經過？」

月九齡指了指地上的跡分析：

「若是經過，死者於正在移的狀態，兇手突然出現在死者跟前刺向的腹部，這時在力和慣的作用下，跡應該會噴濺的範圍應該會更廣泛，然而現場並沒有發現噴狀的跡。」

秦琰皺了皺眉重複：「慣？」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仵作的專用語麼？

月九齡頓了一下，隨後簡單地解釋：

「就是行中的人或事猛地停下來的瞬間，也趨向著原來的方向。」

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說秦琰有沒有聽懂，但已經儘力了。

然後便不再理會秦琰，兀自蹲下，像沒看到萍兒模糊的臉似的，毫不忌諱地用戴著手套的手，將地上萍兒的頭部稍微轉，開了頭髮，出淋淋的傷口說：

「而且死者如果是行走經過假山，那麼磕在上面的部位一般是太附近，而不是後腦勺。」

秦琰這時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聽到月九齡帶著幾分疑問道：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