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想到了王卿瑤私下供的可能。
端京的世家大族,誰家沒點私?
不過王卿瑤一個小姑娘,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那點小手段,白氏本不放在心上。
"也好。"白氏點了頭,心裏突地冒出個想法:要是春蘭因為供尋了死,那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這個時候,又可惜起王卿瑤沒什麼厲害手段了。
白氏一行人浩浩離開了冷香院,梔子衝過去鎖上門,銀硃從旮旯里出手臂的子,斜睨著春蘭,一下一下地敲在地上。
春蘭臉都嚇白了,膝行爬到王卿瑤邊,痛哭流涕地認錯:"姑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一時豬油蒙了心,你就饒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荷三個也跪下來給春蘭求。
銀硃冷冷道:"你還想有下次?吃裏外的東西,今天不打斷你一條,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王卿瑤:"……"
朱銀這名字好像也不錯?
"起來吧,"揮揮手,不甚在意道,"大冬天的,地上涼。"
春蘭:"……"
"我原諒你了。"
春蘭:"……"
銀硃:「姑娘?!」
梔子雖沒出聲,卻也驚訝地看了王卿瑤一眼。
王卿瑤招招手,讓梔子和銀硃把寵乖乖的"棺木"再重新埋好。
至於春蘭,該幹嘛還幹嘛去。
春蘭像做夢一樣,被夏荷幾個扶著站起來時,還是一臉獃滯的表。
後知後覺地,的良心到了譴責。
二姑娘真是太善良了!
一定不知道今日這事若是辦了,以後的境會有多困難!
唉,沒爹沒娘的孩子懂得還不如一個丫鬟多。
春蘭心裏激王卿瑤,又對產生了濃濃的同。
至於忠心什麼的,春蘭想,還是見機行事吧。
王卿瑤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練字,銀硃心有不忿,悄悄走到年嬤嬤邊。
"嬤嬤,姑娘就這樣放過春蘭不太合適吧?往後是要做王妃的人,這樣還怎麼有威嚴?你能不能去勸勸姑娘,你的話一定聽。"
臥室的窗戶開著,冬日的暖靜靜地灑在臨窗的桌上。
年嬤嬤看一眼沐浴在里的王卿瑤,意味深長道:"你怎知姑娘沒有后招?"
銀硃一怔,是真沒看出來。
又去問梔子:"你看出來了嗎?"
梔子面無表,沒有回答。落到銀硃眼裏,就是看穿一切的神。
深打擊。
大家都看出來了,就沒有。
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智商。
為了和大家保持智商的同步,整個下午都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卿瑤,企圖從王卿瑤的一舉一看出點蛛馬跡。
但王卿瑤一直沒什麼行。
用過晚膳不久,忽然來春蘭。
銀硃心裏一:開始了開始了。
但王卿瑤只是讓春蘭陪去一趟外院,還帶上了在麗景院練的兩頁狂草。
"大老爺是書法好者,有他給我指點一二,我一定能進步更快。"
途中,王卿瑤還好心地給春蘭解釋了一下。
春蘭"嗯"了一聲,不疑有他。
王卿瑤查過了,王大老爺王洋每日用過晚膳后,都會到外書房看會兒書,或者理一下公務。
他的書房也算是重地,平日外頭都有小廝把守,旁人不可隨意進出。
王卿瑤說明了來意,小廝進去稟報后,沒一會兒傳出王洋渾厚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王洋乃朝廷戶部侍郎,三品大員。眼界比之白氏一個后宅婦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王卿瑤日後是要做定安王妃的人,就算定安王活不過二十五,下一任定安王也會是王卿瑤的兒子。
會是王妃、太妃、老太妃,經營好了,定安王府的人脈、資源和財富都將掌握在的手中。
作為娘家的王家,自然也會在其中得到無窮無盡的好。
賜婚旨意下來后,他就和白氏講過,不要再同以前那樣忽視這個侄,要儘快和修復關係。
雖然白氏很不以為然,但倒底也聽進去了。如今看來,似乎頗有效。
王洋和王卿瑤雖然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但原主膽小懦弱,不輕易見人,白氏也沒有那麼好心帶參加宴會,所以認真說起來,王洋和王卿瑤其實沒見過幾面。
王卿瑤進了書房,見案幾後面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正是的便宜大伯王洋了。
"大伯好。"笑瞇瞇打招呼。
"瑤瑤來了。"王洋和氣地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案幾前面來。
他雖然快四十了,材卻半點不見發福,依然長玉立。加上容貌英俊,保養得,瞧著竟有點像韓劇里充滿魅力的大叔。
王卿瑤沒有視他,還是有職業道德的。
"這些是你練的字?"王洋的目落在後頭春蘭捧的宣紙上。
他聽白氏說了,這幾日王卿琳都在教王卿瑤習字。
王卿瑤點點頭,示意春蘭上前。春蘭將宣紙呈給王洋,抬頭的瞬間和王洋打了個照面。
四目相對,王洋一下子呆住了。
王家奴僕里竟有這樣的絕?
王洋的目春蘭很悉,臉上一紅,地拿眼風掃了一下王洋,快速退到王卿瑤後。
王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想去看手裏的字,但目止不住地往春蘭上瞟。
王卿瑤把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大伯,其實我今日來還有另一件事想求您幫忙,就是關於我這個丫鬟春蘭的。"
春蘭一怔。
王洋也一怔。
春蘭如人,不採自獻。
好名字。
王洋抑住心的悸,若無其事地問:"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這丫鬟犯了個小錯,不巧被大太太知道了。大太太治家嚴謹,當即就要把發賣出去。本就是大太太送來的丫鬟,我不好反駁,可實在是不忍心,只好來求大伯……"
春蘭知道王卿瑤的意圖了。
錯估了。
才不是什麼都不懂得的小白兔,是野狼,殺人誅心。
而且怎麼辦?好喜歡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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