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朵興緻地繼續猜道:「是不是因為你說錯話?」
「我平時幾乎不說話。」
嗯,確實。關小朵贊同地點頭,又猜:「那是因為你做錯事?」
鐵寒搖頭:「我是個護衛,平時也就只做這一件事。」
「那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關小朵一拍大,但隨即就推翻:「也不對啊!如果是知道了太多,那應該會被殺人滅口,肯定不能放你走啊!」
如此心思細膩、乖巧又嚴的田螺先生,居然也會失業、被主子趕走?那這當主子的不是腦子有泡就是要死了吧!這得有多想不開?!
鐵寒默默咬著餅,一臉『我啷個知道』的表。
不對,這太不合理了,正常人類才不會做這種事!關小朵瞇起眼睛看著他那副憨憨傻傻的表,又問:
「你走的時候,你主子是怎麼說的?」
鐵寒回憶道:「當時主上境不佳,很多人都離他而去。他心灰意冷,對我說『以後不用再跟著我,沒有意義了,我不可能再有翻之日了。』然後搬出一箱黃金,讓我能拿多拿多,我就隨便拿了兩個。」
——隨便,拿了,兩個。
噫。
關小朵表一僵,預到這個故事的畫風可能會跟想像中不太一樣,就靜靜聽他往下說道:
「然後,他把最心的坐騎也牽出來,給我,讓我能走多遠走多遠,尋個無人知道的去,找個喜歡的人,平淡了此餘生。」
聽到此,關小朵心裏莫名一,眨眨眼:「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騎馬出城,向西南行了三日,就來到了芙蓉鎮。」
「西南?」關小朵吃驚道:「原來你是京城來的啊?」
「嗯。」
京城貴族雲集,他大概是哪位大人的護衛?
但是不知怎的,此時關小朵竟是突然有點心疼那位主子:一個正於低谷、境況不佳的失勢貴族,在愁雲慘淡的時候未免會說些悲觀厭世的話,卻挑了個糟糕的傾訴對象——顯然這個實心眼兒的鐵憨憨並不備舌燦蓮花、心靈那種高端技能。
又或者說,這位主子平時邊並不缺乏這樣的人,於是習慣地拿這話來試探他?結果萬萬沒想到,悲劇了?
倒也不是自己非要瞎猜,主要因為類似的節在戲臺上、話本子裏出現得實在太多了!這些大人似乎總是喜歡口是心非地說反話:心裏明明想著『我已經很慘了你可千萬別再離我而去』,裏卻說『走吧都走吧大家各自尋活路去吧』——
嗤嗤,真虛偽。
雖然只是一種猜測,但關小朵腦海中卻已經出現了畫面:當認真的鐵憨憨出手去拿黃金、牽走了他心的寶馬時,也不知他做何想?會不會絕到當場去世?心裏肯定是拔涼的吧?可惜鐵憨憨如此遲鈍,肯定看不出來。
想到這一幕,關小朵毫無預兆地突然就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甚至都能聯想到那位可憐的主子在看著鐵憨憨漸漸離去的背影時,心中一片悲涼——
為什麼跟劇本上寫的不一樣?!故事的發展不應該是給你黃金你不要、給你寶馬你不騎、怎麼趕你你也不走、就要死乞白賴地保護我跟我同生共死的嗎?!我們有十年的主僕之不是嗎?!不應該是比真金還真嗎?!怎麼讓你走你還就真的走了呢?!鐵憨憨你快給我回來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
關小朵笑得不能自已,被自己的腦逗得前仰後合、笑到眼淚直飆,鐵寒則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後,關小朵誇張到笑得捂著肚子在草地上翻滾,連照夜白都忍不住好奇地轉過頭、豎起耳朵看著。
鐵寒在一旁耐心地等笑到疲力竭才略略止住,邊眼淚邊問道:「我能問你個事嗎?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鐵寒一愣:「什麼怎麼想的?」
「他讓你走你就走,你就沒想想他是不是故意拿話試你?會不會是反話?」
鐵寒兩眼天,十分認真地思考。
關小朵卻覺得:鐵憨憨就是鐵憨憨,實心的,貨真價實絕不缺斤短兩。
關小朵忍住笑,循循善道:「你知道霸王別姬的故事嗎?」
鐵寒點頭。
「楚霸王窮途末路打算自刎於烏江,他讓虞姬走,虞姬不走;他趕烏騅馬走,烏騅馬也不走。嗯……你,懂了嗎?」
鐵寒大睜著兩眼,半晌沒說話,但看錶應該是開竅了。
關小朵拍拍他的肩膀,使勁憋住笑,勉強說道:「可惜,懂了也晚了!楚霸王一回頭,虞姬改嫁了,烏騅馬早跑沒影了……真是好慘一主子!哈哈哈!」
雖然不想承認,但鐵寒從心裏覺得說的好有道理。然而眼見著全然不顧形象、發出公打鳴般的笑聲,鐵寒終於生氣地從地上站起來,怒道:
「有這麼好笑嗎?!」
關小朵略一停頓,抬頭看了他一眼,再次笑到捶地。
鐵寒一時氣惱,轉剛想走,卻被關小朵一把扯住:「你要去哪?難道還想回去找他不?」
看他的表,似乎就真是這麼想的。
關小朵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拍打著上的乾草一邊說道:「別犯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現在回去,就算他已經東山再起,也未必會再用你,畢竟你曾經選擇離他而去;如果他已經死了,這件事傳出去,你豈不是了同行的笑柄?」
鐵寒想了想,又有些猶豫。
「總之,這事錯不在你!」
關小朵繼續說道:「你想啊,你們相了十年,他對你脾氣品行應該是再了解不過的,還偏要拿這種話來試你,無論出現什麼結果都是他自己活該!他是你主子,他的話便是命令,你聽他的話,這有什麼錯?——蠢也是他蠢,不是你。」
鐵寒卻垂頭喪氣,沉默半天才沮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笨?」
關小朵使勁搖頭,心裏卻說:所以你就是鐵憨憨啊!
見他一副鬱悶至極的樣子,關小朵便挨著他的邊坐下,拿出個燒餅來遞給他,勸道:「你不通人世故,偏偏又遇到個聰明過頭的主子,散了也好。你盡心儘力地保護他十年,如今他贈金贈馬、放你去人生,這也沒什麼不對啊!」
鐵寒心裏到底不是滋味。
見他仍是不說話,關小朵便聳聳肩,又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呢?興許你那主子是真心為你好,他想著自己反正是翻不了,你留在他邊也沒什麼明前途,不如就放你走了,你過得好他也安心……咳,我一介小子,市井之心度君子之腹,都是瞎猜,你聽聽便罷,也不必當真。」
鐵寒看著,顯然是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最後勉強點點頭。
關小朵心裏嘆氣:但願是我瞎猜!娘說,城裏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心眼都壞著呢!這件事,若真是那有錢人家道中落,拿出最後一筆錢來遣散僕從倒還是件好事;若是那主子覺得以後可能發不起工錢了,就打牌坑著老實人白給他幹活賣命才是真缺德呢!
罷了罷了,反正事已至此,他那主子的真實想法也沒什麼要了。
想到這,關小朵便岔開話題說道:「你之前說學藝學了九年,到底是什麼本事需要那麼久啊?」
「我是鐵氏門人。」
鐵寒嘆了口氣,鄭重答道:「下面我要告訴你的事,你千萬莫要告訴旁人,免得惹禍上。」
「放心,我可嚴了呢!」關小朵信誓旦旦。
京西的鐵氏在武林中很有名氣,是專門服務於京城皇室貴胄的護衛世家。
鐵氏門人並非由緣關係而形的家族,而是源自於江湖門派,卻又與江湖中所有門派都不同,最為特別的一點就是:鐵氏不是簡單的師徒傳承,而是科班制。
相傳,鐵氏創始人鐵炳原是位武藝超群的江湖刀客。前半生,他是拿錢買命的刺客,在江湖中臭名昭彰;後半生大變,反過來專心鑽研護衛之,抵各種刺殺。
鐵炳將生平絕學全部傳給了五位弟子,出師后五人各自混跡江湖,各有一番作為。數年後再次相聚時,五人在江湖上都算是小有名氣,皆是覺得隨著年歲漸長,慢慢厭倦了刀頭的日子,想尋個不用拚命就能賺錢的法子退江湖、安渡晚年。
於是,五人於庚子年正式開科辦班,大師兄鐵八斤為班主,開始招收學徒。
鐵氏所辦的科班,三年為一科,每科收十人,但最多只有五人能順利出師。這些科班培養出來的年皆是背景單純的孤兒,因此對主上十分忠誠。這些年出師后通常會被王公貴胄招募為護衛或者殺手,而鐵八斤則從中取大筆酬勞,大發橫財。
在剛辦到第二科的時候,鐵八斤等人便已賺得盆滿缽滿。只可惜好景不長,師兄弟五人統共就只辦了三科便相繼離世,鐵氏門人從此散落於各不知所蹤。
鐵寒是鐵氏門人中的一個特例。他於首科庚子班出,因天資極佳被鐵八斤破例留在邊,是唯一學了三科、滿九年才獲準出師的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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