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該是睡的時辰,屋卻燈影婆娑。
三皇子劉玨依舊靜靜翻著書,至於書上所寫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今晚會上門的貴客。
終於,一道叩門聲打破沉寂,隨著披著暗斗篷的男子走進來。劉玨起行禮:「二哥。」
二皇子劉瑜神凝重,他現在已無心再聊些有的沒的,直接坐在劉玨邊,進正題:「今日白蓮教餘孽重出江湖的流言已傳到宮中,父皇竟然對我起了疑心!」
劉玨將早已備好的熱茶,放在二皇子手邊,涼風從門口呼呼往裡灌著,他攏了攏披在自己上的外,起去將門合上。
「父皇對白蓮教一事素來忌諱,起疑再所難免。」臉上本是波瀾不驚之,在轉向皇兄的那一瞬,愁容滿面:「皇弟也沒料到五哥他會這麼快將消息放了出去。不過,想來也是好事。」
自己眉頭都擰一個長結了,他竟然還說是好事,「皇弟此話怎講?」
「皇兄你想,你剛剛榮獲七珠,白蓮教餘孽就出現,這莫不是太巧了些。」劉玨道。
「的確巧。」
」難道父皇就不覺得巧嗎?皇兄你我都知這世上早已沒有白蓮教,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如反藉此事,挫挫五哥的銳氣。」
劉玨一席話點醒陷迷茫的二皇子,他為何沒想到。這白蓮教早就被滅,即便劉璟再如何鬧事,不存在的東西還能憑空出現不。
二皇子腦思索一番,頓時像找到了新的審視口般明朗清晰。
劉玨握住二皇子的手,雙目灼灼似勾魂般,「二哥,放心吧,我已向安寧侯遞了消息,以他的頭腦,現在肯定猜到五哥上了,只是大理寺還沒直接掌握證據,不敢輕舉妄罷了。」
「不過眼下最難辦的還是......」劉玨故意拖長了音,目掃向眼前人:「大理寺那,據說上的傷痕和當年白蓮教行兇留下的一模一樣。」
二皇子還以為什麼最難辦呢,聽劉玨說起大理寺的,他嗤笑一聲,眼睛中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神采:「三弟不必擔心這個,那兩疏太多,五弟不知當年白蓮教的詳細,其實那......」
緒上頭,二皇子差點繼續說下去,只是話到邊及時打住,隨即笑了笑,扯上別的話題:「還是三弟聰明,提醒本王用此案反將他劉璟一軍。」
劉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誰讓我與二哥的關係最好呢。」
因為現在手裡的線索都不能為切實證據,宋眠也不敢貿然上皇子府邸盤查,只得另做打算。
清晨,大理寺來傳喚案子有新進展,讓宋眠過去一趟。
剛下早朝的宋眠又坐上去大理寺的轎子,大理寺皇宮兩地連軸轉,哭無淚。
本想借著這靈魂互換的機會,讓自己好好過把紈絝侯爺的生活,喝小酒賞男,誰知帥哥的小手沒著,得全是案宗本本。
「唐大人呢?」宋眠到大理寺晃一圈沒見著花蝴蝶的影,還有些不習慣。
「唐大人告假,今天他的哪位遠方表妹來了,得去作陪。」寺正轉達了唐秋展的原話。
奈何宋眠不信什麼遠方表妹,吩咐主薄給他記上一筆,當曠工理,罰一天俸祿。
自己都沒放假,這助手竟然還天天請假吃喝,宋眠嫉妒。
「大人,許老在裡間等候多時了。」
寺正說大理寺來了一位許老,這位許老是大理寺現任仵作元寶的師傅,曾也是一名仵作。
在刑部任職五十年有餘,驗技和手法都十分嫻。由於在職時間久,也見過各種各樣的,最為重要的是,經歷過白蓮教一案的審查。
來到裡間,許老正站在書架邊看書等待著,見侯爺進來,立馬行禮:「拜見侯爺。」
「快快請起。」宋眠將老人扶到椅子旁,示意他坐下說話。
「不知許老所謂何來?」宋眠問道。
許老拱手:「老剛從老家回來,本來只是路過大理寺,順便來探元寶給他帶了些老家的特產。只是沒想到他一臉興,說驗到了白蓮教刀下的,讓我瞧瞧。」
元寶這口無遮攔的,若是讓皇帝知道他對白蓮教如此興趣,只怕是靈魂來驗自己的了。
「那許老可看出些什麼?」
許老大笑著,「說起來不怕大人怪罪,那本不是蓮花刺致死,元寶他還是太年輕了些。」
許老的話就像一束照進宋眠的沉鬱心底,今天起床還在嘆息找不到假扮白蓮教的證據,此刻不就來了!宋眠立即起:「許老當真?」
「千真萬確,老朽曾見過不下百副死於蓮花刺的,沒有一上不會出現黑斑。」
「黑斑?」宋眠轉頭讓寺正立即去確認那兩,是否上如許老所言有黑斑。
「蓮花刺之所以令人生畏,那是因為所傷之人,無人生還。其自帶毒,在利刃造傷口的同時,毒會隨著傷口迅速侵,只是先前並無異象,要待靜放三日後才能看見黑斑,所以很多人都會忽略這一點,元寶不知道實屬正常。」
三日,宋眠算了算時間,早就過三日了依舊沒有黑斑。
寺正查證后回來,也朝自己搖了搖頭,看來五皇子也忽略了這個細節,真是太好了!
宋眠激地差點熱淚盈眶,握住許老的雙手,「許老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皇帝召你宮作證,懇請許老一定要幫小生這個大忙。」
許老再拜首:「能為侯爺效力,是老榮幸。」
送別許老后,宋眠只覺神抖擻,如今尚可以證實,本沒有白蓮教餘孽存在,現在只要找到五皇子是整個案件罪魁禍首的證據,一切都將明了!
要趁熱打鐵,一併將所有證據找到,早結案早放假!宋眠立即吩咐寺正帶幾個兵同自己去紫雲苑調查。
許老從大理寺出來后,到巷口回頭一,確定沒有大理寺的人跟來,便徑直拐旁邊的小巷,又一路走到巷子盡頭的茶攤上。
坐在穿白服的男子邊,「大人,我已找你們吩咐,把實告訴了侯爺。」
白男子從懷中掏出一袋錢放在他手裡,「這是二爺賞你的,大理寺那邊若是讓你進宮面聖,跟著去把今天所說告訴皇帝就好,剩下的錢等這次風波平息后,再一併給你。」
許老數了數錢帶里的銀錠數量和約定的一樣,臉快笑爛了:「多謝二爺。」
紫雲苑見是胡人在京都開的館子,因此建築風格都是西域特,在大街上極易辨認。
老闆也是沒想到們紫雲苑能吸引來大批兵,著小手絹剛從樓上下來,看宋眠領著一群人堵在門口,便意識到今天的聲音是做不了。
「大理寺查案,閑雜人等一併離開。」寺正一聲高吼,嚇退在場所有客人。
在苑裡泡妞的男人們迫不得已離開,裡還罵罵咧咧的,說今天真是了霉頭。
「誒誒誒,這位客別走啊,你錢還沒付呢!」
「你也沒付錢,給我站住!」
活半天,一個沒留住,老闆痛心疾首坐在凳子上哭喊連天,又是捶又是頓足,嚷嚷著今天諸事不順。
「你在這兒配合,難道是想去大理寺?」宋眠坐下,慢條斯理的翻著桌子上擺放的畫冊。
裡面全是紫雲苑的姑娘畫像,喜歡什麼模樣,喜歡什麼風格,擅長什麼,都一併寫得清清楚楚,方便客人挑選。
這老闆為了紫雲苑生意,倒還費了不心思。
見這個大人穿的服和其他兵不同,想必是個大角,老闆也不敢再作鬧了,吃癟著規矩坐在宋眠對面,「大人想問什麼便問就好了。」
「老闆還記得上月十六,是哪幾位姑娘去了五皇子府邸獻舞嗎?」
「記得啊,被皇子去府邸獻舞可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榮幸呢。」老闆樂呵呵的搖著手絹,「大人我跟你說……」
宋眠無打斷:「把們都來,大理寺要挨個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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