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看啥呢?該進客棧了。」
文濤見稻花一直轉著腦袋往後看,拉了拉的手,同時又往旁靠了靠,小心的護著,不讓周圍的人衝撞到。
稻花生得好,即便現在扮男裝,穿著布麻,還是刁玉琢的,十分的引人注目,下了馬車后,好多人都在往他們這邊看。
老太太也看了過來:「別東張西。」
在兩人的拉扯中,稻花迅速收回視線,下心中的不平靜,沒敢在回頭多看一眼。
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過那角被掀開的車簾顯出來的那張青紫紅腫的稚臉頰,一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可不敢去探查真相。
無他,那輛馬車旁站著兩個牛高馬大的壯年男人。
很快,稻花就被老太太拉進了客棧,這時,去放馬車的孫伯孫媽也回來了。
老太太要了兩間客房,一間帶著稻花和孫媽住,一間孫伯帶著文濤住。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老太太拉著稻花就朝房間走去,期間,稻花有些忍不住,再次轉頭往客棧外看了過去。
可惜,那輛馬車的車簾已經完全放下來了,從外看,看不出任何不對勁兒。
不過,那兩個壯年男人還守在旁邊。
稻花掃了一眼兩人鼓鼓的腰間,眸閃爍不定。
回到房后,稻花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活計送來飯菜,也只是草草用了幾口。
見此,老太太以為孫是趕路趕累了,就催趕上床休息。
晚上,稻花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每當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張青紫紅腫的稚臉頰。
是人販子?
還是高門大戶里的齷齪事?
不管是哪樣,好像都不是能管的,也沒那個能力去管。
那兩個腰間可能藏著兇的壯年男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徒,這邊,祖母、孫伯、孫媽都老了,三哥也只是一個13歲的年,他們本沒能力和他們斗。
一個不注意,說不定還會把他們自己都給搭進去。
「怎麼還不睡?可是累著了?」老太太察覺到孫還沒睡,忍著睡意,輕輕的拍打著的後背。
看著老太太安詳的面容,稻花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大腦放空,眼皮越來越沉重,慢慢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將稻花了起來。
「路上的難民越來越多,我們還是早點到臨宜縣的好。」
老太太擔心路上不太平,想了想,還是決定加快趕路速度。
吃過早飯,了房,老太太就領著孫子孫離開了客棧。
離開時,稻花留意了一下客棧里的馬車,發現昨天看到的那輛可疑馬車不見了,心中有些複雜,不知該鬆口氣(不用為救人還是不救人煩惱),還是該為馬車裡的人到擔心。
之後的一路,稻花他們看到的難民越發多了。
並且,不時的還會看到一些難民搶劫路人的事。
為了安全著想,老太太使了一些銀子,搭上了一隊鏢局,和他們一起上路。
由於路上搶劫的事層出不窮,行程速度不可避免的被耽誤了,傍晚時分,鏢局沒能趕到指定的客棧,只能找了一破廟休息。
一進破廟,稻花的臉一下就變了。
那輛馬車!
馬車被拴在破廟院子里,兩個壯年大漢就蹲在馬車旁點了一堆火,此刻正在烤一塊不知是什麼的。
「嗚嗚嗚~」
眾人經過馬車的時候,聽到馬車裡傳出聲響,紛紛看了過去。
這時,一個婦人笑著鑽出了馬車:「家裡孩子在鬧脾氣呢。」
聞言,鏢局的人沒說什麼,徑直走破廟。
老太太沉著臉,抓著稻花和文濤,快步跟上了鏢局的人。
「大哥,那馬車不對勁兒,裡面起碼有十多個孩子。」鏢局裡的一個小夥子低聲對著鏢局老大說道。
鏢局老大回頭看了一眼院里的馬車:「出門在外,不要多事。」
聽到對話,稻花抬頭看了一眼兩人。
老太太也覺察到了什麼,挨著鏢局的人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低聲囑咐孫子孫千萬不要跑。
夜晚來臨,又有幾波人來到了破廟。
期間,不人都察覺到院中馬車不對勁兒,可卻沒一人站出來。
稻花將頭埋在老太太懷裡,仔細的打量著破廟中每個人的神。
事不關己、習以為常、無視、麻木......
這些人都沒有良知嗎?
那不見得。
他們知道院中的那三人可能是人販子,可是對於這些常年在外漂泊的人來說,平安回到家就是他們最大的心愿,至於路上不平的事......
他們自己都自難保,哪裡還有餘力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見稻花一直盯著院中看,老太太突然手捂住了的眼睛。
知道自己這個孫從小就比常人聰慧,可有時太聰慧了,未必是件好事。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老太太低聲對著稻花說道。
稻花聽了,點了點頭,適時的閉上了雙眼,可卻怎麼也睡不著。
人販子......
前世的所學,讓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可是,又沒有能力去救那些被拐的孩子。
一整個晚上,稻花的腦子都是渾渾噩噩的。
天一亮,在無力中,在其他人的漠視中,那兩個壯年大漢架著馬車離開了。
老太太無聲嘆了一口氣,拿出乾糧吩咐孫子孫吃,自己卻沒吃一口。
就在鏢局收拾妥當,準備離開的時候,破廟外突然傳來一道道喧嘩聲。
「不好了,那些難民瘋了,看到人就搶。」
鏢局老大神一變,立馬大聲說道:「快,趕快離開這裡。」要是被難民圍堵在了破廟裡,貨肯定會不保,說不定他們還活不到明天。
老太太也是一臉驚恐,拉著孫子孫,急聲吩咐孫伯去牽馬車。
孫伯別看快60歲了,可子卻十分的矯健,作比鏢局的年輕人還要快上一些,拉來馬車,老太太他們一坐上去,立馬架著馬車衝出了破廟。
一番疾馳,跑出破廟十多里,路上看不到什麼難民后,孫伯才慢慢放緩了速度。
「速度慢一點,等一等鏢局的人。」
老太太擔心獨自上路不安全,還是決定和鏢局的人一起走。
馬車裡,稻花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直跳。
人在瘋了的況下,真的是無比癲狂。
衝出破廟的時候,有看到破廟外一地的猩紅。
長在和諧社會的,哪裡見過這個,現在想想都還覺得頭皮發麻。
稻花覺得馬車裡有些沉悶,快速將車簾掀開了一角,企圖用車外的風景沖淡腦海中腥的畫面。
馬車搖曳緩行,稻花的心緒逐漸得到平復。
突然,路邊上停留的一輛馬車,引得稻花子一。
「稻花,怎麼了?」老太太擔憂的問道。
是大意了,沒想到北方的旱這麼嚴重,一路上竟這麼多難民,早知道就該和三兒他們一起走水路的,稻花怕是被剛剛的形給嚇到了。
稻花飛速放下車簾,故作鎮定道:「我沒事。」
老太太將拉到懷裡,沒說話,只是拍打著的後背。
稻花乖乖的依偎著老太太,可過了一會兒,突然直起,再次掀開了車簾,往後看了過去。
車簾掀起,放下;又掀起,又放下,往複數次。
稻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老太太:「祖母,我想下車方便。」
老太太神有些不願,可也知道人有三急,也不好憋著孫:「祖母跟你一起。」
稻花立馬搖頭:「不用,三哥和我一起就好了。」
老太太想了想,看向文濤:「看好你妹妹,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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