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輕嘆一口氣:「您現在說得好聽,將來可就不一定做得到了,說實在的,我認為不爭風吃醋最好的方式就是,一個男子只娶一個妻子,寧王是我的人,我不能與旁人分,公主你大可把目放向其他適齡的王爺,也許你能憑本事說服對方不納妾呢。」
「說服對方不納妾?」司蘭嫿微微一怔,「那豈不就是善妒,心眼小?」
「那我可不管旁人怎麼說。無論人還是,只要是歸屬我的,分或者不分,都得看我的意願,我不同意分就是錯了麼?」
溫玉禮與司蘭嫿四目相對,頗為認真地詢問道:「公主應該也聽過不才子佳人的話本吧?難道你就不曾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你也說了,那是話本里才有的了。話本里的專男子在這世間可不多見,更何況我要嫁的不是平凡人,而是皇室中人,自打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
司蘭嫿說到這,角浮現一無奈的笑意,「若我可以事事自己做主,我倒是想留在南夏國與家人相伴,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又何必去反抗我的使命,給母后徒增煩惱呢?祁王、梁王、寧王,總有一人要為我的夫君,那麼我選擇最強的寧王,不是很合理嗎?」
「在我來之前,我也打聽過其他兩位王爺的事跡,祁王文武雙全,擅音律,模樣也是一表人才,可坊間似乎流傳著他寵妾滅妻的事跡,有人說他太過偏側室,了妻妾之位,最終與他的王妃和離了。至於梁王,聽聞他沉迷玩樂,文武都不突出。」
司蘭嫿試圖說服溫玉禮,「若換做你是我,你也會選擇聲最高、實力最強的寧王,在能夠選擇的況下,偏向強者是人的本能。」
溫玉禮聽說的頭頭是道,輕聲反駁道:「公主與我終究不是同一類人,若換做我面臨著你這樣的境,我不會選擇心有所屬的寧王,雖然仰慕強者是人之常,但我還是更樂意選擇一個名草無主的,說不定就能一拍即合。」
還真沒想到,蕭元祁那廝寵妾滅妻的事兒都被這公主打聽到了,不過對方顯然還不知那前任祁王妃是。
不換位思考了一下,忽然就有些理解司蘭嫿了。
這公主四年前十三歲,這樣的年紀通常沒經歷過什麼風浪,心思也不,對年輕有為的俊男生出仰慕實在不稀奇。
蕭雲昭年名,聽他自己說,他從前輕狂又好戰,在武藝這方面找不到幾個對手,最初對蕭雲昭有好,也是基於一種對強者的仰慕,之後蕭雲昭對越來越好,彼此投意合,才走到了談婚論嫁這一步。
司蘭嫿乃嫡出公主,生來就面,甘願為了家國犧牲個人婚姻,自知躲不過聯姻,便坦然接,如今三個人選擺在眼前,有選擇的餘地,自然會選一個最合心意的人。
「郡主,你不必再試圖阻攔我了。我不是來與你吵架,也不是想給你下馬威,只與你講道理,你若不能接我也拿你沒轍,反正好話我是跟你說了,希你回去之後能夠想清楚。」
司蘭嫿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轉離去了。
溫玉禮著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南夏國公主既然來了便是不可能走的了,的婚姻關係著兩國之間的聯誼,無論如何,都會為某一位王爺的正妃。
該如何讓放棄蕭雲昭呢?靠講道理似乎是行不通的,靠手段的話似乎也沒有必要,這人不像蕭若芙那樣飛揚跋扈,也不似溫南燕那樣惺惺作態,上來就很坦誠地說明了自己的目的,且並不帶敵意。
溫玉禮更傾向於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說服不了司蘭嫿,或許——可以讓蕭雲昭去說服?
畢竟作為當事人之一,蕭雲昭有權知道自己上了南夏國公主的擇婿名單。
……
「元祁,你究竟要糊塗到什麼時候去?那南夏國公主哪裏不如溫玉禮?陛下一番好意,要將那公主與你婚配,這是其他王爺們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怎麼就拒絕了!」
雅緻的寢殿之,淑太妃氣憤地呵斥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蕭元祁。
「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溫玉禮的挽回可有半點兒效果?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絕不可能再對你回心轉意了,你清醒點兒吧!南夏國嫡公主論份論修養都勝過不知多!娶還委屈你了嗎?」
淑太妃氣得口都有些起伏。
今日蕭元祁被皇帝召進了宮,兄弟二人在書房裏聊了許久,聊完之後,蕭元祁便順道過來探蕭若芙,太妃早就從宮人裏聽說他進宮了,便問他與皇帝談了什麼事。
蕭元祁原本也不想說實話,可轉念一想,這事母妃遲早都會知道。
畢竟能和南夏國公主婚的人選就那麼幾個,母妃最是喜歡面,若是有公主做兒媳,想必會開心。
可惜他心中有了人,否則他還樂意全母妃的心思。
他將實說出之後,毫不意外地遭到了一番訓斥。
他也不惱,只淡淡說道:「母妃犯不著如此生氣,你都沒見過那位公主,你又怎知很好?聽聞南夏國皇后十分寵這位嫡公主,萬一把慣狂妄不講理的子呢?」
不怪他這麼想,蕭若芙就是被淑太妃給慣壞了的。
「你胡說些什麼呢?」淑太妃板著臉道,「那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若是沒有修養,怎麼會被送來聯姻?的言行舉止都關乎著南夏國的臉面,絕對不會是招人討厭的格,就算再狂妄,還能比得上溫玉禮狂妄嗎?」
「母妃為何一定要把玉禮牽扯出來?」蕭元祁蹙眉道,「就因為玉禮離開了咱們祁王府,又跟若芙鬧了矛盾,您就看百般不順眼了?您怎麼不說是若芙無理取鬧害人在先呢?」
蕭若芙原本坐在床頭邊聽著不話,沒料到蕭元祁忽然又把矛頭轉向了自己。
「五哥,我都快被皇兄趕出皇城了,你怎麼還來說我的不是?我就這麼招你討厭嗎?你若是再不給我想想辦法,兩天之後我就得收拾行李走人了!」
蕭若芙氣憤地抓了旁的被子。
「辦法我已經給你想過了。」蕭元祁淡淡地了一眼,「我答應過你的事,從未食言過,上次我來探你的時候,我說我會去跟玉禮談判,我當天就帶著禮單去見了。」
「然後呢?」
「不原諒你,也不願意幫你去陛下那裏求,我怎麼好強迫來幫你?這事歸結底就是你的不對,人家不肯原諒你難道還有錯嗎?不接談判,那你就按照皇兄的意思,去你該去的地方,有什麼東西缺的,可以寫信過來告訴為兄,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
蕭若芙的眉頭擰了一團。
這哪裏是缺不缺東西的問題?是本就不想去皇帝給安排的那個破地方!仟仟尛哾
「好了,不與你們多說了,你們若是沒有旁的事,我就回王府去了。」
蕭元祁說完,轉頭就朝著寢宮外面走去,頭都不回一下。
淑太妃氣憤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元祁!」
蕭元祁依舊沒有回頭,彷彿十分心煩意。
「真是糊塗啊,放著南夏國的嫡公主不要,非要溫玉禮!都和離這麼久了,他怎麼就是想不通呢?」
淑太妃一邊說著,一邊唉聲嘆氣。
蕭若芙下意識問了一句,「若是五哥不要那位嫡公主,那麼最後會嫁給誰?六哥嗎?」
放眼的兄長當中,也就只有這兩位如今正妃之位空缺了。
「應該是……」淑太妃說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不,未必是,雖然元祁這一輩只剩下他和元良這兩個合適的人選,可你莫要忘了,論年齡來說,寧王也是合適的,寧王雖是皇叔,卻與陛下同齡。」
蕭若芙怔了怔,「十三皇叔不是據說和溫玉禮好上了嗎?他能娶南夏國公主嗎?」
淑太妃道:「那可是不一定的事。」
蕭若芙垂下了眼,眸底掠過一冷意。
那位嫡公主來得倒還真是時候。
若是那位公主最終的聯姻對象是十三皇叔的話,溫玉禮恐怕能氣到吐三升了。
想當初溫玉禮甩了五哥跟了十三皇叔,不就是覺得皇叔比五哥強嗎?
與五哥和離,雖說是和離,可到底也是個二嫁之了,實在比不上那位嫡公主好。
若是溫玉禮嫁不十三皇叔,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溫玉禮不讓好過,也不讓溫玉禮稱心如意!
想做寧王妃?做的春秋大夢去。
思及此,蕭若芙轉頭朝宮吩咐道:「南夏國公主若是進宮,想必會有不小的靜,你聽到靜就立即來向我彙報。」
……
日落西山之時,南夏國太子領著使臣團進了宮。
皇帝早已為他們安排好了住,由太監總管領路,將南夏國眾人帶去歇息。
「皇兄,這皇宮裏足夠安全了,我可以自己出去任意轉轉了吧?」
「你白日裏溜走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好了,又沒出什麼事,你就別絮叨了。」
司蘭嫿不願意再聽兄長的嘮叨,捂著耳朵便跑了出去。
而沒想到的是,才出了門不遠,迎面走來一位模樣清秀的宮,朝行禮道:「見過公主,請問公主現在是否得空?我們十一公主想請您去的宮裏坐坐。」
宮略一停頓,又道:「是這樣的,我們公主也在宮裏悶了許久了,一聽貴國使臣團進宮了,就說想看看新面孔,順便個新朋友。」
「原來如此。」司蘭嫿應了下來,「那你前頭領路吧。」
被宮領著去了蕭若芙的住,司蘭嫿才過門檻,就聞到一陣淺淡的茶香味。
蕭若芙早已坐在桌邊等候,見到司蘭嫿進門,起沖笑道:「蘭嫿公主,請坐。」
司蘭嫿在蕭若芙的對面坐了下來,目向桌子中央的茶壺,「公主沏的是什麼茶?聞著還舒心。」
「本國的一種特花茶,蘭嫿公主可以嘗嘗,若是喜歡,一會兒離開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包一些。」
蕭若芙說到這,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你若是想喝,哪裏需要我給你,皇兄們的府上都有,話說回來,還不知道蘭嫿公主你中意我哪位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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