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皮到意志神，倍的折磨。

盧華英想著自己如今的境，減輕痛楚。

案子的主審換了魏明肅。

魏明肅沒認出，可是他要查案，一看供詞，他就能發現的份。

盧華英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種尷尬的方式重逢。

其實沒有想過這輩子還能和魏明肅見面。

四年前，魏明肅被盧家趕出長安，去了揚州。

盧華英慚愧疚，不敢打聽他的消息，後來盧家出事，被流放到黔州，又流離到了西州，和他相距萬里之遙。想，這輩子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想起最後一次見魏明肅時，他消瘦的臉上那雙冷漠的、沒有一神採的眼睛。

「盧華英。」

他著，的全名，聲音冷冽嘶啞，眼裏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我此生不想再看你一眼。」

一字一字，化尖刀，扎在盧華英心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倉皇轉，頹然離去。

再見時，了階下囚，只能勉強抬頭，從人群間的隙看到他袍子的下擺和靴子。

盧華英不知道現在的魏明肅變了多。

四年間，偶爾能聽到一些他的消息，被貶到西州的員一邊喝酒一邊痛罵他，默默聽著，心裏五味雜陳。

牢門忽然被人拉開。

幾人走進來，抬起盧華英，把帶到院子裏。

「刺史要審問你。」

坐不起來，也沒法保持跪姿，幾人只好搬了一把胡凳，把放上去。

西州的夜晚比中原的多幾分孤寂蒼涼，也多幾分壯闊雄渾，月皎潔，滿天星，銀河如飛濺的浪花一般劃過廣闊浩瀚的夜空，寒風颯颯。

一個影從門裏走出來，靴子踏過黃土臺階，一步步緩緩走到盧華英面前。

沒有燈，月和星照著，他影朦朧，卻和不了那比刀鋒還冷的臉孔，一件舊青袍，戴襆頭，瘦削得尖銳鋒利，一雙眼睛深不見底。

盧華英的目落在他襆頭下的鬢角上。

月照得他烏黑的發閃爍著一的銀。

男人站在面前，瞥一眼，走開了，袍子下擺有沙子掉落：「拿筆來。」

聲音低啞。

盧華英一怔，從恍惚中回過神，發現自己不是在發夢。

而男人鬢角的銀也不是月。

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才二十多歲的魏明肅，竟然已經兩鬢星星，生了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