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找到那傢伙了嗎?」
又過了幾秒鐘,陳源忍不住發問。
「還沒。」紀年搖搖頭:「你朋友不但跑得快,還很會躲,以我當前的神力,很難將它揪出來。」
「啊!」聽到這話,陳源的臉瞬間一變:「那可怎麼辦啊?」
紀年調侃一笑,不答反問道:「天天晚上有人哄你睡覺還不好?」
「……」
陳源沒有說話,畫風逐漸變得灰暗。
紀年見狀不由搖頭失笑,也不再調侃他,轉直奔窗邊而去。
抬手一揚,將深黑厚重的窗簾徹底掀開。
隨後縱白無常將頭出窗外,自己則藉助共視野,尋找丑鬼蹤跡。
可在以俯瞰視角將下方院落仔細搜查一遍后,仍舊一無所獲。
短暫思考片刻,他大概猜到了丑鬼當前所在。
於是抬起頭朝天花板看了眼。
下一刻,站在他邊的白無常就完了由實轉虛的變幻。
只見滾滾雲在祂腳下瀰漫開來。
片刻間,其軀就變得好像一件久不見天日、出土即風化的古。
虛幻而斑駁。
「去吧,七爺。」紀年心說著。
白無常隨即化作一道白影,拖著灰白粒子與幽藍焰,直奔棚頂而去。
此時再以識海為介,重新進共視野。
就見畫風黑白、線條簡約的天地間,一個軀臃腫、態碩的墨綠影正手腳並用地在屋頂瓦蓋上奔走。
速度之快,就連他這個制卡師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見此形,他果斷開啟【掛機模式】。
而後只見那墨綠鬼影在自己的視野里不斷放大,耳邊也傳來哭喪棒劃破夜風的嗚鳴。
片刻后,就見這一棒泰山蓋頂般直直落在了丑鬼的「肩膀」位置,直打得其鬼軀崩壞,周布滿裂紋。
看上去,就像一尊瀕臨破碎的瓷瓶……
「或許用水缸來形容更加合適。」
紀年心裡吐槽道。
「年哥,找到了嗎?」
陳源見紀年眉宇間出喜,趕忙開口詢問。
紀年本想調侃他一句,可一想到戰鬥時不宜分心,便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而後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共視野上。
就見七爺出一隻修長纖瘦的手,將對方命運的后脖頸一把揪住,然後毫不費力地提溜起來。
見此,他果斷關閉極其損耗神力的共視野。
只覺太微微刺痛,輕輕按了按后,再睜開眼時,白無常已自窗口歸來。
哪怕手上拎著型數倍於己的丑鬼,祂的作也是一如既往地飄逸,很有些驚悚詭譎的間。
「滋——」
紀年轉頭看向陳源,還沒說話,房間里便響起一陣極輕微的、電流通過的聲音。
與此同時,就埋在院落某的一次技能卡【封門】也在發出「咔」的一聲后轟然碎裂。
原本牢牢鎖住廚房和衛生間的木條,此刻就像是遇到了明火,很快化作一堆黑灰,無風自散。
可陳源此刻,卻是沒有為來電通網到半分喜悅。
看著眼前丑鬼的長相,再想想紀年手機里的照片,他只覺胃裡一陣翻湧,捂著破門而出。
紀年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趕忙大聲道:「衛生間就在二樓。」
陳源沒法回話,卻用行表明他聽清了紀年說的話。
只見他頭也不抬地闖進臥室對門的廚房中,一陣狂嘔,大吐特吐。
一陣無語的紀年也懶得管他,轉過頭十分練地從口袋裡出一張空白卡牌,將「丑鬼」收其中。
看著邊框墨綠的卡牌,他欣喜之餘,也仔細看了看卡面。
這才注意到,那丑東西的真名做【造夢詭面】。
「還不錯。」
紀年評價一句,隨即將素材牌丟到隨攜帶的布袋裡。
「走了啊。」
著正面對洗碗槽懷疑人生的陳源的背影,紀年打了聲招呼,就腳步飛快地下樓了。
走出院子,面對眼前片的「墓碑」,他不由陷沉思。
「李敗天、路呦呦、薑茶、姚遠……接下來去找誰呢?」
短暫思索過後,他還是決定去找關係最好的路呦呦。
就這樣一路走到小姑娘.的院子里。
而後借七爺之手打開.房門,悉的布局便映眼簾。
「為有種採花大盜的既視……」
心裡默默吐槽一句,紀年十分冷靜地觀察周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狀況。
於是輕手輕腳地朝二樓走去。
和之前不同的是,路呦呦家的二樓,只有廚房用木條封著。
臥室房門閉,衛生間則是大敞四開。
見此形,他不由側過頭,瞥了眼裡面的況。
就見一個背影窈窕的長發子正背對著他、悄無聲息地對著鏡子梳頭。
的作極其輕,可還是有大把頭髮順著梳篦之間的木齒隙落下。
黑髮掉到瓷磚上,就像是有了生命,游蛇般在地面上緩緩遊走。
紀年見狀趕忙後退幾步,同時揮了揮手,示意白無常出。
誰料這時,剛剛還在梳頭的鬼卻是「嘎」一聲「扭」過了頭。
眼珠純黑、目哀怨,緻慘白的面孔上還掛了兩行猩紅髮黑的淚。
眼見這一間冥場面,紀年只覺得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
好在經過這些天的歷練,他也逐漸適應了這些丑了吧唧、邪門無比的東西給自己突然「驚喜」。
片刻后就反應過來,將部分神力加持到白無常上。
虛幻的白影隨即掠出。
而那梳頭詭卻像是本沒有對他們出手的意思,苗條的子微微前傾,就進了鏡子中。
下一刻,挾著風聲迅速殺至的哭喪棒一擊落空,在白無常的妙控制下,穩穩停在半空中。
由此形的氣波卻沒有就此停住,而是穿過鏡子、繼續前行。
在那未知的鏡中領域,化作一柄寒瀲灧的刀刃,直接削去了梳頭詭的頭顱。
鏡子里隨即湧出暗紅粘稠的。
可其並沒有就此死去。
它腦後披散著的長發,此時就像是活了過來,遊著將頭顱拾起,又化作黑線,將其重新了回來。
看著這噁心的一幕,饒是以紀年的功力,一時間都有些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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