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時候,祁霄隨著君檸一起起床后,幫宮人給君檸穿戴好了龍袍,皇冠。
等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一起去上朝。
在寢殿,兩人是里調油的夫妻,一起商議著理朝政之事,一起解決各種麻煩,一起教育三個兒子……偶爾也詩作畫,顛鸞倒。
日子過的很甜。
但在朝堂上,兩人就是君臣,要行君臣之禮,要就事論事議事,不摻雜任何私人的在里面。
一直以來,君檸和祁霄夫妻倆很適應這種什麼時候什麼態度的模式,相的也很和諧,但是朝臣們卻覺得有些怪。
畢竟圣上和護國將軍是君臣,也是夫妻,他們可得顧忌一點。
一般祁霄在朝堂上說了什麼話時,他們都不敢胡反駁,怕圣上護犢子訓斥。
但是漸漸的,意識到圣上和護國將軍君臣之禮分的很清楚后,大家才大起膽子來,該議論什麼事,就議論什麼事,不回避護國將軍,也不遷就護國將軍。
最近有件事,讓大家都很苦惱。
朝堂上,大家沒有避諱,紛紛議論了起來。
“那費玉闕費大帥,如今已經贅咱們東楚國有七個年頭了吧?”
“的確已經七年了,北夏徹底亡了,曾經驍勇善戰的費大帥,在我東楚國后宮,也漸漸被磨滅了神勇和斗志,變得和平常人一般無二了。”
“只是……”
還有一件事,大臣們不好意思說出口。
什麼事呢?
就是圣上不寵幸費大帥,也不多和費大帥往來,但卻一直養著費大帥。
之前因為顧忌著北夏,便圈費大帥,以防他搞出什麼幺蛾子來。但在北夏徹底滅了后,圈也就解除了。
圣上現在就只是把費玉晾在后宮里,吃喝管夠,其余隨他。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相安無事到老最好。
雖然說憑借圣上的財力,養一個人而已嘛,不是什麼大事,圣上不會養不起,東楚國皇室也不是養不起。
只是……
費玉闋的存在,讓大臣們實在不爽得很,大臣們個個都恨的牙。
這是為何呢?
因為費玉闋在后宮夜夜笙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極為滋潤。
要明白,費大帥贅的初衷,可不是讓他來的。
有大臣對著坐在龍椅之上,穿著華貴龍袍的君檸建議,“圣上,能否將那費大帥流放出宮?”
有人附和,“的確該將之流放出宮,不然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憑什麼東楚國上下的朝臣個個辛辛苦苦,終日不得歇,好不容易才將東楚國推上了如今的地位,但朝臣們依然不敢懈怠,不敢,不敢放松,還是每日辛苦辦事。那費大帥何德何能,卻能每天?
這要是傳出去,丟死人。
“圣上,臣等附議,將費大帥驅逐出宮。”
一呼百應,所有朝臣都開始上奏了,連站在武將之首的護國將軍祁霄都不例外。
也是,祁霄早就看費玉闋不順眼了。
臥榻之則,不容他人酣睡!
他最的人,哪怕是名義上,他也不愿意與人一起分,他的阿檸,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現在有個好機會將之驅逐出宮,他可不得好好把握?
君檸卻有旁的考量,否決了大臣的提議,“不行,費玉闋不是一般人,不能輕易流放!”
“圣上,北夏已經亡了,現在天下盡歸我東楚國,費玉闋已經不足為慮了,不需要再留在宮里。”
這話是祁霄說的。
祁霄明白君檸的顧慮,所以這樣說。
但是,除此之外,君檸還有其他的顧慮。
即便是祁霄親自開口,也沒有答應。
看朝臣們對此事意見頗大,且個個像是了什麼刺激,一心想要將費玉闋弄走,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基本的思考和判斷也滯后了。
君檸只能說此事改日再議,今日暫且退朝。
人在沖的時候,最不適合談論朝政。
大家都需要冷靜冷靜,然后好好想一想。
…
退朝后,祁霄追上了君檸,不解的詢問,“阿檸,你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何要留著那個費玉闋?”
君檸反問:“霄兒,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就是舍不得他!”祁霄滿腹幽怨,“那個費玉闋一直傾慕你,甚至隔三差五的托人給你帶字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
君檸停下了腳步,了眉心,道:“他的確托人給我帶字條了,但是你見我回應過嗎?”
從第一次收到費玉闋那些七八糟的字條,發現上面寫的都不是些正經話,有些冒犯后,后來就再也沒有接過。
費玉闋怎麼將紙條給送過來的,便怎麼給他送回去。
原封不!
問心無愧。
“你是沒有回應過,可是你收了他的字條,你了他過的東西,我嫉妒。”祁霄氣呼呼的,還哼了一聲。
妥妥一個年生氣的樣子。
兩人之間這麼多年過去了,祁霄也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旁人看來,護國將軍做事進退有度,很是沉穩,配得上圣上。
但只有君檸知道,祁霄在這里,尤其是遇上這種旁人獻爭寵的事時,他還是忍不住激。
即便對那人跟本就沒有意思。
君檸嘆了口氣,道:“霄兒,你這話有些無理取鬧了哦。”
“阿檸,我為了什麼。”祁霄道:“我還不是為了你能離那個費玉闋遠一點,最好將費玉闋趕出宮去。”
“這是兩碼事,不可放在一起議論。”君檸道。
“兩碼事?”
“嗯。兩碼事。”就自己不愿流放費玉闋的緣由,君檸解釋道:“霄兒,你也聽說過費玉闋的名聲,他當年也是一戰名的,說句一戰名天下知,一點兒也不為過。”
“這和流放他有什麼關系呢?”
祁霄不解。
“自然有。”君檸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即便東楚國將費玉闋圈了多年,依然有蠢蠢之人盯著他,想要借著他的手,挑起戰火和紛爭。”
“東楚國有我。”祁霄拍了拍脯,很是自信的說:“他費玉闋要是敢為他人所用,胡作非為,我一定親自砍了他的腦袋。哼!別以為我現在沒理由,不好殺他,以后也沒有理由殺他。”
“霄兒,你胡說什麼呢?”君檸很嚴肅,“經歷了多年戰火,好不容易天下定了,不再有戰火了,百姓也可以開始修生養息,過上好幸福的生活,我們怎麼能再挑起戰火,弄得生靈涂炭呢?”
百姓已經經不起戰火了。
君檸現在也特別避諱談起打戰的事,這麼些年過去了,已經打夠了,可以停一停了。
接下來,只想發展經濟和文化,努力創造一個盛世。
君檸警告的看著祁霄,道:“霄兒,收起你的好戰之風,否則我會生氣的。”
看君檸有些生氣了,祁霄沒有再說打戰的事。而他剛剛其實也不是好戰的意思,他就是想要表達,有他在,不必懼怕費玉闋的意思。
“阿檸,你不必怕費玉闋,有我在呢。”祁霄道:“就把他送走吧!他繼續留在東楚國,狗憎人嫌。”
“霄兒……”
君檸無語了,說了這麼大半天了,怎麼還是要送走人呢?
白說了!
“不管,你要是不送走費玉闋,我就,我就,我就……”
我就半天,祁霄沒有想好拿什麼來威脅君檸。
君檸有些不安,“……你就什麼?”
“…………”祁霄又想了一會兒,道:“我就回娘家去,哼!”
回娘家?
君檸驚呆了。
祁霄不說,都快要忙的忘記宮外還有個祁府的事了。
這會兒他一說,是想起來了沒錯,但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時時刻刻粘著的人,竟然說要回娘家去。
“霄兒,你不是跟我開玩笑?”
“你說呢?”
祁霄說完就徑自向前走了,他急急回到了兩人的寢殿,胡收拾了一堆東西,然后帶著三個兒子回娘家去了。
是的,他真的回娘家去了,而且,他不僅自己回去了,還帶著三個孩子一起走了,一個都沒有給君檸留下。
真是殺人誅心啊!
君檸知道后,愣了那麼一下,反應過來,氣都不順了,“這個霄兒,我……我……”
“圣上,您別著急,別生氣,您等等,頂多兩日,將軍就自己回來了。”邊的太監安道:“要明白,將軍向來喜歡和您在一起,一刻也不愿意分離,這次只是緩兵之計而已,圣上不必擔憂。”
君檸嘆,“朕還從來沒有與他分開過,尤其還是吵架后分開。”
“萬事總會有第一次嘛!”太監道。
君檸看向了太監,眼里寫滿了:“有這樣安人的嗎?”
太監被君檸這一眼看的都了,他急急跪在了地上,自己掌兩下,道:“圣上恕罪,奴才笨說錯了,奴才的錯。”
“行了,下去吧!”
君檸想要自己安靜一會兒。
太監下去了,君檸仔細想了想,覺得剛剛太監的話也在理,霄兒不會離開太久的,想來過兩天,他自己就想通回來了,不用擔心的。
接下來,祁霄會自己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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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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