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唐時語悠悠醒來時,已經過門窗照了進來。
枕邊靠著個人。
從前也有過許多次他們相擁眠的時候,但一睜眼,年總是離去的時候多。人多眼雜,他不想別人說的閑話,所以總是先走了的。
如今終於可以明正大地與一起賴床了。
顧辭淵有自己標準的作息,但那是在唐時語不在的時候。
為了阿語,他沒有所謂的“標準的作息”,阿語不醒,他便不會離開,全然沒有任何原則和底線。
“阿淵……”還未睜眼,但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找他。
顧辭淵很這種被需要的覺。他隨手將手中的書卷放在一旁,傾靠了過去。
一個輕盈的吻落在額頭,睫了,緩緩睜開眼。
不知是不是因為份發生了轉變,亦或是兩人有了更親的接後,質變了,唐時語看著眼前的男子,穩重有魅力,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用“年”來稱呼他。
了婚的男子,果真變化如此巨大嗎?
他的衫隨意搭著,稍微作時,領口愈發鬆散,出了大片健碩的膛。
他的很,雖然從小習武,上卻沒什麽傷疤,皮也很白。WwWx520xs.com
唐時語注意到他口有一顆紅痣,和右眼尾的那一顆很像,不自地就了上去。
顧辭淵倏然低聲笑了出來,清晨時分,聲音帶著的啞,“怎麽,夫人這是還想複習?”
唐時語驀地紅了臉,手抖地要離開,卻被人中途按住。
指尖下的跳與起伏,還有他居高臨下的相對位置,讓幾個時辰前的回憶一腦又奔湧了出來。
一模一樣的眼神,毫無二致的姿勢。
昨夜的一切原本始於一場“教習課程”。
唐時語自認長他一歲,總是喜歡在很多事上教導他,但在醫方麵,隻能當個學生。
顧辭淵自詡醫了得,放眼全城也沒幾個能勝得過他,教導唐時語這樣一個小白簡直是易如反掌。他備好了課,準備在學方麵大展拳腳理論實踐的時候,遭遇到了生平的大坎。
這是他教學史上的敗筆。
當他拎著教鞭走進課堂,首先到的是學堂裏暖如溫泉的幸福,還有這位貌學子的熱歡迎。
可惜,他是第一次教人,也是第一次給人當學生。
學的東西太難,又是個氣的學生,難免鬧了脾氣。而他,也沒忍住,早早就結束了第一堂課。
有了第一次的失敗經驗,顧辭淵決定放慢腳步,一雪前恥。
可惜大力不得,強迫不得,隻能慢慢哄,慢慢導。
最開始傳授的課程是認位。
顧辭淵剛剛草草地結束了第一個回合的課程,此時繃的心稍有緩解,他可以全心投到授課中。
“我現在點的位置是膻中。”
他嚐試著一邊在目標位上點了點,一邊講解道:“此主治痛腹痛,心悸心煩,位置也較為好找,在這裏……”
他的手若有似無地劃過相鄰的兩座山峰,又點住山峰的頂點,笑道:“在兩點連線的中點位置,夫人可學會了?”
他的聲音莫名沙啞,唐時語躺在榻上,得不願看他。
“夫人”這個稱呼,真的很恥……
顧辭淵不依,霸道地握著的小手,強迫實踐,“就是這裏,和這裏……相連再找……”
他在手背上,猝不及防地合了手掌。
“阿淵!”
“嗯,姐姐,會了嗎?”
“會了!”的手被迫包裹著自己那隆起,氣急敗壞地瞪他。
可顧辭淵卻沒看,視線直勾勾地黏在“教板”上,“對於姐姐這樣的新手,就是要多多實踐才好。”
不服,“那你呢?”
年笑了,“我?我看一眼即可。”
說罷,像是為了驗證自己所言非虛,證明自己才能卓越,火辣辣的目從左邊移到右邊,又再度移回到左邊,然後準地在了膻中的位置上。
“阿語,來試試。”他抓著的手往自己上招呼。
顧辭淵將的手按在上時便後悔了。
孩的手弱無骨,在手裏時手很好,但那隻手若是主去別的東西,那簡直太煎熬。
似乎是故意的,學得磕磕絆絆,就為了報剛剛他一通的仇,但年也是個不吃虧的,他忍著,縱容著作,隻是把賬都記在了一起,等授完這堂課,他有的是時間與清算。
第一的講學結束,顧辭淵也檢驗了的學習果,最終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讚許地看著。
唐時語從短暫的餘韻中醒神,對上男子含笑的目,赧然得幾乎想要將自己的頭深埋到床榻裏。
顧辭淵神晦暗不明,他嚨幹,結滾,了下,又道:“那麽,下一個。”
他的手覆在胃上,“上脘、中脘、下脘……”
這三個位位於膻中的下方,他簡單講解了這三個位的治法功效等等基礎知識,並未在此貪時間太久,繼續向下。
他手指上的薄繭磨得人難,起了一皮疙瘩。
每每察覺到被人按住道,都會下意識,隨後都會格外氣惱。
他是故意的!
數不清他為自己施過多次針,每一次他都是又穩又準,作果斷幹脆,力道也恰到好,怎得到此刻,他每一個作都是如此拖泥帶水。
然此刻他卻仿佛沒吃飯似的,手指落下,若有似無的撥激起人的敏。
“你好好教!”唐時語急了,衝他吼道。
可因學習新知識耗費了太多的力,喊出口的話十分綿無力,毫無威懾。
顧辭淵無辜地眨了眨眼,迷茫道:“為夫有好好教,夫人卻沒有好好學。”
“……”
努力忽視腹部的意,咬著牙,“那就繼續吧。”
他笑得十分燦爛,“好。
顧辭淵上答得痛快,手上卻還毫不收斂,在一反複逡巡了好久,在人即將炸時,終於繼續講課。
“氣海。”
唐時語隻覺腹部一暖。
顧辭淵深吸一口氣,著平坦的小腹,聲音低沉,“位於臍下,主治形羸瘦、虛乏力等氣虛之癥,此還可主治主葵水異常腹痛等癥……”
他的散發的熱氣溫度越來越高,按在腹上的手掌炙熱滾燙,他慢慢湊近,有幾滴汗滾落到了的膻中附近。
唐時語的心急速跳著,他挨得太近,能清晰地聽到他同樣劇烈的心跳聲,好像比的還要快一些。
被熱氣烘烤得有些頭暈目眩,明明是春日的夜晚,卻幾乎要中了暑熱。
才學了這麽幾個,就幾乎要撐不住了。
顧辭淵輕輕笑了聲,咬住了的耳垂,緩緩吐出灼人的熱息,啞聲道:“夫人,這才隻是個開始,而已。”
“還有曲骨,氣衝,以及……”他低聲笑著,神愉悅,“會。”
“登徒浪子!”唐時語被他調戲得麵紅耳赤,咬著怒罵,但卻是很誠實地表達了此刻的喜悅與舒適。
顧辭淵褪去了年人的偽裝,從今日起再也不必再抑他的全部,在這一夜拆掉了所有的阻隔和圍欄,有形的無形的,他都不必再委屈心的那隻猛。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合格的老師。
在費心費力教導過後,他的學生也是大汗淋漓,看得出來,樂在其中,學得也很賣力。
顧辭淵覺得自己的辛勞和汗水總該有些回報的,於是他在結束了教學之後,把一灘泥的妻撈進懷裏,手掌慢慢拂過的背脊。
低頭吻了吻的發,聲音沙啞,“可都會了?”
“嗯……”還在微微抖,並未聽清他在說什麽。
顧辭淵不為難,給了充分消化新知識的時間,抱著,低聲重複著方才教過的東西。
終於,等到又到懷中人的抗拒,以及想要遠離他的趨勢時,微一使力,將人又拉了回來。
被他撐著腋下推了起來,坐著,居高臨下,神懵懂。
顧辭淵笑道:“姐姐,你曾說我與小白一樣,依你看,此時此刻,還一樣嗎?”
唐時語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渾話,大婚之夜能理解他激了些,可萬萬沒想到,自己親手養大的小狗崽不僅是隻狼,還是隻中狼。
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手臂揮,下一刻,眉頭蹙起,一聲短促的音節破口而出。
他有力地向下拽的手臂,讓一下跌了下去。
顧辭淵的悶哼同時溢出口,手不控地用力收。
他扶著,不讓摔倒,自己則慢慢坐起來。
麵對麵,輕輕把人摟在懷裏,著順的長發,輕聲安:“姐姐,阿淵再教你些新的,好嗎?”
“不……”
“夫人乖,學著點……”
他極有耐心,每拋出一個知識點,都會溫聲細語地在耳邊講解。
無比折磨,快要不了了,真的要不了了。
顧辭淵察覺到了真實的訴求,啞聲笑了。
“姐姐,想的話,就自己來努力啊……”
他側過臉,輕啄的耳朵。
唐時語瑟了下,抿著,從他懷裏退開,眼神躲閃,委屈又害,“我不會啊……”
顧辭淵看著紅紅的眼眶,以及艱難忍耐的表,心被狠狠一揪,腦海裏那弦陡然崩斷了。
什麽導,什麽趣,統統顧不得。
他隻剩下了那一個念頭
讓快樂。
“姐姐,那你好好學,這次還是我來示範。”
唐時語斷斷續續地應聲,巨大的安全籠罩著,從頭到腳,被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幸福格外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弟弟可真會玩,嘖
非專業,關於中醫道皆來源於百度,寫錯了請指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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