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輔的表現確實很到位, 把那場戲主角的表都現得淋漓盡致。
康熙很快就收到京城那邊的消息,有人已經開始試探著給他推薦接任河道提督的人選。
他并不意外,只是看著這些人選微微皺眉, 對顧凝宸說道:“還以為大臣們會推舉什麼人才過來,哪知道就這些?”
康熙對這些人是一個都看不上, 眉頭皺得更了。
哪怕這些大臣想讓人取代靳輔, 好歹也推薦個能用之人才行。
不過也是, 如果也跟靳輔一樣能干,那換不換人沒什麼區別,還未必聽話。
這人只需要放在這個位置上, 哪怕只放一會就足夠了, 反正不行就繼續換人,就是個工人而已。
一般人都不是傻子,知道坐上這個位子只是別人攬錢的工, 不說自己的家小命, 就是家里人都很難保得住, 自然都不樂意去。
于是推舉的大多就是剛中舉上來的, 家底不怎麼厲害, 對朝堂知道不多,只以為是個好差事的愣頭青了。
不說年輕, 還沒有經驗,放在河道提督這麼重要的位置上,豈不是要套了?
偏偏這些大臣說的理由還十分冠冕堂皇,治理河道是個辛苦的差事,年輕力壯的員才能承得住。
不然干一兩個月就不行了, 不還得另外換人那麼麻煩嗎?
事干一半, 沒干完就換人來接手, 適應又是一段時間。
頻繁換人,河道這治理就斷斷續續,更難出效了。
康熙嗤之以鼻,老臣不愿意干這活,就忽悠年輕員去干了。
這些愣頭青只要有出頭的機會,哪里管是什麼,一窩蜂就上來了。
不過他覺這些都是試探的卒子罷了,都不氣候。
大臣也明白康熙肯定不會隨便選一個年輕員在這麼重要卻又辛苦職上,就是個混淆視聽的煙霧而已。
后邊的折子漸漸就正常起來,推舉的人也是如此。
其中就有于龍,推舉的人還有不。
康熙的指尖點了點折子上這個名字,有點疑于龍竟然跟京中的大臣關系頗好,一個兩個都推舉他了?
顧凝宸看見后就笑著道:“畢竟大人們也明白,如今靳大人不在的話,也就于大人還能接手河道之事,換了別人只怕毫無經驗。”
換言之,推舉于龍,這功的幾率高,畢竟康熙之前還在宮里親自召見過這位于大人,對他頗為賞識。
前面這麼多七八糟的人選,也襯托出于龍尤其靠譜,康熙指不定就拍板下來。
康熙笑笑道:“朕以前覺得這些大臣會來事,如今發現他們是真的很會猜中朕的心思。”
如果他沒有親自南下巡視河道之事,還真的會換掉靳輔,然后換上于龍。
畢竟靳輔之后,也就于龍在治理河道上有天賦,績還不錯。
但是康熙巡視過河道之后,發現靳輔說的才是正確的,對于龍的印象就往下降低了一點。
不過靠著前面這些員襯托,于龍還是比他們要出得多了。
如果真要換人,康熙確實除了于龍之外就沒有別的人選。
這些大臣猜他的心思,還猜得準。
康熙又接著看推舉于龍的大臣,其中就有工部尚書。
他的指尖在工部尚書的折子上點了點,微微挑眉道:“朕沒想到工部尚書也來了,看來迫不及待想要朕換人。”
這話顧凝宸就沒接了,康熙心里已經有了決斷,恐怕也猜出工部在其中摻和了不。
工部的人既然摻和了,工部尚書就不可能真的一無所知。
康熙很快又從很多折子當中取出其中一本最厚的,里面夾雜著幾頁表格。
他掃了一眼,就遞給了邊的顧凝宸說道:“這是朕讓王談私下查了工部的賬目,暫時沒能發現什麼問題。”
工部尚書很謹慎小心,都平賬了,沒留下任何蛛馬跡。
反正從賬目上,王談反復算過,都找不出問題。
顧凝宸低頭看了眼表格,這是最近兩年來的工程,每一項都寫明了材料和人力等數字,加起來確實都沒有差錯。
中間還記錄了損耗,看著也不算多。
但是幾個項目加起來,這損耗就不了。
想必上面寫的幾個項目,做是做過了,不可能偽造出來的,不然一查就能拆穿的謊言,工部尚書不至于自信得以為自己真能一手遮天,不讓康熙察覺得到。
所以哪怕派人去當地查問,估計都會發現這差事是做了,但是做得如何,就要等好幾年才可能檢驗出來。
比如造橋的,建府邸的。
橋梁沒建在經常有洪水的地方,那就更難檢驗出來,可能幾年甚至十幾年后才會壞。
畢竟就人走一走,沒有洪水沖刷,橋梁如果不是超級豆腐渣工程就很難看出問題來。
不過顧凝宸卻想起了一件事,曾聽說當初乾隆南巡的時候經過一座橋,看見是雍正的時候修繕過,他走在上面覺十分結實,只覺得這些年橋梁保養得好,還想要賞賜工部的人。
哪知道他過了橋,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橋梁正面寫著雍正時候修繕,還記錄了時間。
但是背面卻寫著萬歷朝修繕的字眼,橋梁的工程居然只改了正面的字,其他沒,這就讓乾隆大為火。
顧凝宸就想著,會不會這些工程也是如此?
就改了改,沒說是乾隆的事,只說聽來這麼個傳言。
只道是有人經過橋梁,發現正面和背面的字不同,才知道橋梁修繕就是改了字而已。
但是乾隆后來查看賬單,就會發現工部用的銀錢跟修繕一整座橋梁一樣的花費,那些錢都去了哪里,自然都是工部從上到下的員口袋里頭了。
而且他們還帶人裝模作樣去橋梁那邊折騰一兩個月,看似是修繕了,不知的其他百姓見了只以為是修了。
哪怕派人去問,誰都不會說工部沒派人去,還覺得橋梁也修繕過,簡直天無。
裝作忙碌一下,這修繕的以前就全部進了自己的口袋,簡直跟地上撿錢一樣快了。
康熙聽得一怔,皺眉道:“工部竟然如此大膽?”
雖說是傳言,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橋梁,他卻覺得可以從這里手。
這些修繕工程可以問下什麼時候開始,是重新建造還是修繕過,又修繕在哪個的位置。
康熙直接打回去讓工部重新做表,指責工部尚書寫得不明不白,勒令他在半個月必須把最近兩年的工程修繕和建造之都需要表明清楚才行。
這命令立刻讓工部尚書抓頭了,很多工程不是重新建造,但是被他寫了建造,只修繕了一部分。
也有不需要重建,但是他讓人拆了來修,這樣就能花費巨大,拆掉的橋梁舊的材料還能重新用,這就省下了一筆錢,卻報了重新采買材料,這錢又能進自己的口袋了。
如今康熙要修繕的地方指出來,然后可能還派人去查看一番。
工部尚書來回走一下,很快坐下寫信,讓心腹趕送出去。
幾個工程還能彌補一下,表面做點新刷的樣子,就能糊弄外行人。
殊不知康熙早就讓人等在工部尚書的府邸外,就等他讓心腹送信出來,送一個就連人帶信扣下,一腦塞進地牢里一個個開始審問。
這些心腹跟著工部尚書養尊優多年,收的錢不,自然都揮霍得厲害,吃不了苦。
一個個沒多久就不了,什麼都愿意吐出來,還把其他心腹都互相指認了出來。
工部尚書那點事更是一點不落全抖落下來,一頁紙都寫不完,還得翻頁寫。
未免打草驚蛇,這些人直接送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的人看著從心腹家里搜羅出來的賬本,整整一大箱都派人立刻送去給康熙。
康熙收到這麼一大箱的賬本,臉就更難看了。
這幾天曹寅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著康熙一天比一天難看的面,外邊又是風起云涌,都說靳輔要被換掉,可能會換于龍來負責河道之事。
他只以為康熙心里不痛快,不喜歡靳輔此人。
暫時沒換掉,也只是他看在靳輔之前幾年努力的份上。
曹寅不敢問也不敢多說,只每天敲打伺候和做吃食的人,務必要做得妥妥帖帖的,絕不能有一點差錯讓康熙不喜。
院子里沒有外人在,顧凝宸就幫著康熙查閱這些賬本,很快就把這些人貪下的銀錢數目算了出來,不由大吃一驚。
每個人的數目都相當驚人,這些還是心腹貪下的,那工部尚書究竟貪了多?
康熙的面更加難看,工部尚書明顯是因為之前平三藩連連征戰的關系,他沒時間仔細查看這些賬目,就能糊弄過去了。
如今戰事平息幾年,工程多了,工部尚書也稍微收斂了一點。
但是之前貪下的數目極為巨大,后邊兩年收斂有什麼用?
康熙真沒想到,借著靳輔的事,居然還釣出了工部尚書這麼一條大魚來。
“查,給朕把工部都查個底朝天!”
工部尚書尚且如此,其他人只怕沒收了。
果不其然,暗衛用慎刑司給的線索,心腹供出的人那些府邸當中,都找到了不賬本。
甚至還有暗室,里面藏了很多箱子的金銀,全都放得滿滿當當。
有的人家里放不下,還另外置辦了宅子,挖了地窖來放金銀,實在是賺了盆滿缽滿。
康熙想到之前國庫空虛,就是這些蠱蟲一點點掏空的,更是氣不打一來。
也是多得靳輔這條厲害的魚餌,愣是釣上了不大魚來。
證據都搜集清楚,康熙的南巡也就結束了,準備坐船回去京城料理工部此事。
曹寅還以為自己招待不夠周到,康熙在新院子住著,就沒有一天的臉是好的。
如今匆匆而來,卻又要匆匆離開,他不免出驚惶的神來。
康熙拍了拍曹寅的肩膀道:“好好干,別朕失了。”
失兩個字咬得尤為厲害,曹寅不知道為何后背一寒,下意識連連點頭道:“是,微臣一定好好辦差,絕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
康熙笑著點頭,這才帶著顧凝宸上船了。
他還有點憾道:“朕這次南下,原本該是帶你領略一下江南的景,如今這樣匆匆忙忙,還在院子里一個勁辦事,倒沒時間帶著你出去走走。”
顧凝宸就笑著搖頭道:“大事要,而且皇上肯定不止這麼一次南巡。下回南巡的時候帶上幾個小阿哥,也就更熱鬧了,皇上能帶著我多去幾個地方賞景。”
康熙聽后就笑著道:“朕想著下回就帶幾個小子出來,只怕鬧騰得很,不如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安靜自在。”
帶著小孩子出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怕他們暈船,怕他們吃不下,怕他們路上生病。
“等阿哥們再年長一點,再帶他們出遠行比較好。”
顧凝宸微微一笑,康熙看來更想跟二人世界,不想帶娃!
回去的船只很快,順風順水的。
大理寺已經接手了審理工部一干員的事,也審得差不多了。
證據都鐵板釘釘的,工部就沒一個人能逃得了。
他們互相包庇,互相瞞,如今東窗事發就開始互相指責和揭,恨不得自己能夠戴罪立功,這怎麼可能?
工部尚書尤其想不到,自己的心腹居然藏著不賬本,還有關于他的,里面記錄了工部尚書貪下的銀錢。
心腹擺明是記錄后,以后什麼時候可以拿出這個來威脅工部尚書!
這下工部尚書再小心謹慎,有這種豬隊友在,證據確鑿,就逃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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