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完事了?
原以為能看一出好戲的宮妃不舍地告退。
待走出建章宮后,們便頭接耳起來:“皇后娘娘真真是個大度子,就這麼輕輕放下了。”
“其實不過來晚了些……”
有常在小聲嘀咕。
這句話卻被從后面走出的馬婉儀聽到,柳眉倒豎,秀的臉上現出薄怒:“頭回侍寢就敢怠慢對皇后娘娘的請安,見微以知萌,見端以知末,若是讓這等沒規矩的再侍寢上二三回,請安都能夠不用來了?”
馬婉儀出武將之家,家里卻請過先生,肚子里略有墨水,便總在言談間賣弄。
“嬪妾知錯。”
剛才說小話的妃嬪慌張屈膝行禮。
步輦上的容貴妃并不起,也不說話。
見狀,馬婉儀便接著說:“皇后仁德,卻須有人來嚴正宮紀,略施小懲,也是希郭貴人能吸收教訓,勿要恃寵生驕。”
過了約兩秒,容貴妃才說:“都起來吧,剛才說不過來晚了些的,罰抄宮規十遍。”
被訓斥的常在小臉煞白。
容貴妃步輦旁的大宮秋堂低聲提醒:“張常在和郭貴人都是鐘粹宮的。”
“原來是一個宮里,”容貴妃涼涼道:“郭貴人也別閑著,同抄十遍宮規,不得假手于人,走吧。”
抬步輦的太監會意,抬著步輦浩浩地離開,整個過程中,容貴妃目不斜視,兒沒多給這幫低位妃嬪一個眼神。待貴妃娘娘走出視線范圍外,們才敢起,怏怏道:“好大的威風。”
“咦,陳答應呢?”
“姜答應也不在。”
“可憐我出一背的虛汗,快扶我回宮換裳。”
同一時間,陳答應快步追上姜嫻:“你腳程倒是快!可是半夜練出來的功夫?我們才進宮不久,倚竹軒距離皇后的建章宮又遠,我還想著和你一道慢慢走回去,看看這邊沿途的風景呢。”
誰知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十米開外了。
姜嫻腳步微頓:“你再走慢點,不用看風景,自個就風景了。”
直至回倚竹軒半個時辰后,陳答應才從大宮荷香那得知張常在被罰抄十遍宮規的事,不一陣后怕起來,又疑:“今日倒是多虧了,可是如何能預料到的?”
同一個疑問,也在姜嫻屋里,由大宮眠夏好奇問起:
“小主怎麼能提前避禍的?難不,小主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姜嫻失笑:“這還用未卜先知?聚眾必生事,貴妃心不佳,請安時沒使夠威風,必要尋機會找人發作。”
職場法則之一,便是遠離更年期的上司。
容貴妃那活像一次葵水來足三十天的格氣場,小小答應當然避之則吉,最好別到跟前招的眼,掃到臺風尾也夠喝一壺的,張常在就是最好例子。
“是了,”
枕秋點頭附和:“平常宮人聽聞不遠有貴妃的步輦,都會繞道避讓。”
可見“當心,前面有貴妃”,便是后宮版本的“小心,前面有警”。
而今日在建章宮被刁難的郭貴人回到鐘粹宮后,自是滿心不忿,是二品大員的嫡,如珍如寶地長大,最是在意臉面:“貴妃故意針對我,我不過來晚了些,又沒遲到,卻發作于我!等我今晚見到皇上……”
“小主不可,”
聞言,的大宮順兒屈膝勸告:“小主難得見到皇上,何必要提那些不快的事呢?以貴妃娘娘的,如果小主不是昨日侍過寢,有所忌憚,今日必然要責罰小主,只言語上刁難,可見貴妃拿小主沒什麼辦法。”
順兒沒說的是,貴妃和皇上多久的誼,郭貴人算哪蔥?
郭貴人略一沉,也覺有理:“算了,你來侍候我敷面脂,泡壺花茶來去去火氣,就不要桑葉了。”
有一回請安時,貴妃點出在鐘粹宮中喝桑葉花茶的事,嚴查邊的宮太監,卻沒能功揪出眼線,導致只敢和陪嫁進宮的丫鬟說說己話,也不再喝桑葉花茶了:“貴妃那句不得假手于人是在敲打我呢,我在自己宮里卻時刻被盯著一舉一,實在討厭。”
“那個張常在真多,要不是,貴妃還想不起來罰我抄宮規。”
之后又嫌棄了一句:“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同住一宮也給我惹事。”
因為郭貴人是這一批秀里出最高的,在儲秀宮時就很瞧不起其他秀,特別是相貌最出挑的姜嫻,被奚落過兩回,還搶了一次熱水,害得姜嫻只能用冷水洗手,凍得荑發紅。
等分配完宮殿后,郭貴人就將姜嫻拋在腦后,只記得貴妃罰了自己的事,念叨:“宮里頭的人可真不饒人。等我在皇上那里記上號了,再來挨個清算。”
其實皇上并沒有答應過今日召侍寢。
只是昨夜翻牌子的時候,對尚算溫,夸桃腮杏面,一雙貓兒眼惹人憐,又賞賜了東西,想必今日也會來看的。這是宮里頭的慣例,如今有過寵的高位妃嬪里當年初次承寵時,也多是被連著召幸數日的。盛寵如容貴妃,更是霸占了皇上半個月之久。
郭貴人覺得自己很不錯。
只是同一時間,因為政務煩心而散步到梅園的皇帝,也覺得面前翩翩起舞的子很不錯。
今日天氣很冷,前夜落了場雪,今日雪勢小了些,稀稀落落地打著旋兒落下,連風都挾帶著孤清凜然的味道。
為了這一天,姜嫻每日不落地到梅園打卡。
梅園的值班宮太監都眼了,只道這小主不是有病就是真心賞梅,因為這邊冷僻,皇上從沒來過。
掐準了系統說的時辰,姜嫻將【濾鏡】環打開,高斯模糊+50白+65的效果立馬拉滿,雪落在的長睫上,在皇帝眼中,便是得不似真人……
肯定不似真人啊!
真人能自帶磨皮濾鏡?
即使是坐擁三千后宮的皇帝,也被眼前會走路的修高P人狠狠驚艷住了,出聲問道:“是哪個宮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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