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震撼莫名,竹笙卻是有所預料。
這一畝田周圍滿了村民。大家驚喜的看著、說著、談著,希自己種出來的水稻也能長的這麼好。孫老太太在那里氣得直打大孫子,孫林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前兩天還那麼疼他啊!
竹笙捻起一枝金黃的稻穗遞給旁邊的葉淼淼,自豪地問,“怎麼樣,我種出來的還不錯吧!”
知道稻穗能長這樣,是因為堅持用了一個多月的靈泉、靈壤增加土壤力,最重要的是用靈泉改善了種子。之前那種子生氣不足完全無法結果,用靈氣浸沒后,再加上竹笙自帶的一點天賦才終于改良過來。
但靈泉靈壤都是的,天賦也是的,四舍五不還是種的嗎!
的地,種的水稻,就是好!
竹笙驕傲地起膛,明正大地在小伙伴面前炫耀。
葉淼淼之前心里一直以為竹笙種田得可憐什麼樣,這會兒聽了旁邊這個村民一耳朵“估計能有兩千公斤”,那個村民一耳朵“這肯定能賣出今年的高價”,之前準備了一肚子的安話都說不出口了。還有那麼多村民羨慕得不得了,鬧了半天,可憐的分明是啥都不會的好嗎!
葉淼淼了竹笙的腰,嗔怪地瞥一眼,“行了行了,瞧你那得意的模樣,知道你種地有天賦啦!”
嗔怪完了,自己也跟著笑起來。無論怎麼樣,小伙伴過得好就行了。
兩人在田埂邊說笑打鬧,竹爺爺和林也在一旁看著這批水稻。
竹誠本來是來指導竹笙怎麼用鐮刀收割水稻的。但是當他看見那飽滿的稻穗,一下子就怔住了,手指在那一粒粒飽滿的果實上輕地著。
他六十多歲了,臉頰已經消瘦下來,皮黑黝黝的,滿是經年累月才能曬出來的。臉上還有道道壑縱橫,寫滿了這些下地種田的辛勞。但是這會兒,那一道道壑全都彎了起來,他驚喜的抖著雙手,連連說了三聲好!
他躊躇地看看水稻,又看看竹笙,努力想要拿出一點作為長輩的威嚴,囁嚅半天愣是開不了口。
林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對老伴兒的脾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嫌棄地瞥了一眼,大大方方地直接問竹笙了:“竹笙,你這一批種出來的水稻可真好!是買的種子,還是改良出來能留種的?你竹爺爺可都饞得不行了!要是能留種,給你竹爺爺留一份行不?”
還在看稻穗的村民一個個跟著也豎起耳朵,能留種嗎?
他們本來想著收這麼好,指不定是研發出來的什麼新種子,打聽下怎麼買,他們也跟著買點兒。要是能留種,那可就更好了,自己挑選了良種留下來,每年肯定能省下不本嘞!
竹笙點了點頭,“能留種,一會兒竹爺爺親自挑選吧。”
竟然真的能!
一聽這話,立刻就有村民跑上前來,“竹笙,竹笙,這種子我跟你換一點不?用我去年留的小麥種子。不是我吹,我種的小麥,那是咱們竹溪村最好的!”
“竹笙,你那房子還是有點破,現在夏天還好,之后再下雨住著就不舒服了,我們幫你把它修繕修繕,換點兒種子行嗎?”又有一個村民走上前來。
大家熱地不行,在這個氛圍下,誰也不好意思白占便宜。眼看著能做的自己還沒說別人就搶先了,不人都急了。
自己要是不付出點兒什麼,竹笙會不會不愿意分這種子?
很快有聰明人站出來了,“竹笙,我來幫你收割這片稻田!”
竹笙就這麼一畝田地,有了第一個聰明人,后面又出來一堆聰明人,大家爭先搶后地幫忙,于是竹笙和葉淼淼這兩個本來做好辛苦一天準備的人,愣是沒來得及干什麼,水稻就被收割完了。
葉淼淼搶著搶著下地,也就割了一點點,還被后面的種田好手往旁邊一拉,嫌棄道,“你是學生娃,好好上學就行了,這些活兒給我們來做撒!”
沒搶上收割這活計的人干脆等收割完,負責了后續工作,將稻穗捆扎起來。有人開來一輛三車,大家把稻穗搬上去,運到了打谷場,將稻米從稻穗上打下。
在打谷場打完,又是運到曬谷坪晾曬。
一系列作行云流水,大家沒有急著再提換種子,只是想著先把事做好。
干這些農活,這會兒無非就是要一把子力氣,誰還缺這個了?不管同不同意,能做就先做撒!
最后,呈現在竹笙面前的已經是正在晾曬中的稻米。
金燦燦的一大片鋪滿了地,足足有半掌厚,稻香撲鼻而來,手指從中穿過,質的顆粒在手上撞,帶出一陣好聽的嘩啦聲。
從空中灑下,一點點蒸發去稻米外殼中的水分,讓這一粒粒稻米更加實,不會后直接發芽。
秋日的風帶著些微醺的熱氣,從不遠吹來,將全然包圍。
嘩……
一捧稻谷從手中落下,那一聲聲真是悅耳極了,仿佛落在竹笙心上。
這就是今年收的果。
竹笙蹲在一旁,用手指捧起來一捧,任由它們從指中落,又接著再捧起來一捧,如此反復,樂此不疲,眼神中閃爍著明明暗暗的芒。
是看著這片稻米,心中就有種難言的充盈。
種出它們的土壤,是一點點翻過,一點點混靈壤倒靈泉改良的。灌溉它們的水,是竹笙一桶桶從竹溪中挑上來的。田中的雜草是一拔的,害蟲是調配了草藥除去的。
很多時候不是累,而是心累。
在法和靈泉靈壤之間,選擇了后者,育苗、秧還是原做了、只用做后面的施灌溉除蟲,這已經比其他人種田輕松多了。饒是這樣,還需要那麼多工序最后才能收獲這些。
在親自種水稻之前,從未想過自己吃的一碗米飯,需要農人們這樣在田地上辛苦大半年。好不容易收上來了,又需要經過粒、曬干、殼才能變市場上常見的模樣。在修行界,無非是灑下一把種子,幾個法一用,充足的靈氣很快就能讓作長出來了。
“淼淼,一會兒我們就先殼一部分,今天嘗嘗吧?”
“嗯?好啊。”
.
將曬好的稻米放椿米機中,稻殼與大米嘩啦啦分開,再由風車一吹,吹去破碎的稻殼,就只剩下頂端帶著些許胚芽的大米了。
竹笙和葉淼淼拎著這一袋米回家,點上柴火,淘米,放水,鍋里咕嚕嚕開始冒泡,米粒在漸漸泛起白的水中上下翻滾。
去屋后菜地中摘下青椒、茄子,挖出幾個土豆,先炸后炒,一道香噴噴的地三鮮就出鍋了。
葉淼淼看著竹笙放那麼多油都心疼得慌,可惜怎麼也拉不住竹笙。而但把這些吃到里時,什麼話都不說了,一張只想趕快吃飯。
鮮。
地三鮮不愧這個鮮字。
土豆糯,外層還帶著一點點焦脆。茄子吸滿了醬,一口咬下幾乎在中炸開。即使是青椒都帶著脆辣的甜爽,吃在里別有一番清新。
再配上香糯的米飯,葉淼淼恨不得連盤子都干凈了!
不知道,這頓飯不僅僅米是用靈泉靈壤種出來的靈米,就連這菜,經過竹笙堅持不懈澆灌靈泉混靈壤,也差不多長靈蔬了。
這樣一頓飯,既沒有任何污染,最大程度上激發出食材本的滋味,同時還飽含靈氣,平常人想吃都吃不到,能不好吃嗎?
當然,葉淼淼沒有盤子的機會,因為竹笙已經了。
“竹笙!你怎麼都不給我留一點!太過分了,我還是不是客人了?”
“唔……你覺得不夠吃,再去炒嘛……”竹笙里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開口說道。
讓炒是不現實的,的廚藝只能將就一下,況且剛剛指揮葉淼淼炒菜時多放了點油就被念叨了半天。
葉淼淼氣鼓鼓地,看著竹笙把最后一點吃下,里不由自主分泌出更多口水。
要說,絕對不了,可就這一個菜,配上一碗飯,也不過是堪堪吃飽!
竹笙肯定也沒吃好吧?
只是為了照顧小伙伴,對,沒錯,就是這樣!
葉淼淼板著臉走進廚房,又炒了一盤菜。
“嗝兒~”
最后,兩個人都吃得撐得不行,只能把竹椅搬出屋子,在外面乘涼消食了。
葉淼淼有些懊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吃了?
竹笙在旁邊樂呵呵地看笑話,哼哼,最后還不是又炒菜了?
.
三天過去,竹笙忙完了收獲,葉淼淼也看完了小伙伴,該準備去上學了。
臨走前,竹笙見饞得不行,特意給裝上了一袋米帶走,耐心囑咐道,“別吃米,記得吃菜。”
葉淼淼漲紅了臉,“我怎麼會只吃米!”
竹笙挑眉,沒有多說。反正等葉淼淼出去再吃飯就懂了。
之后一周,竹溪村的村民們也陸陸續續忙完了秋收。今年大概是靈氣都往這邊聚集,加上竹溪村生態本就保持得還不錯,降水也充足,算是個年。
其他村民雖然沒有竹笙這樣大收,卻也收很不錯,走在村間道路上,能看見人人臉上都是笑呵呵的。
米收回來了,也晾曬殼了,就剩下最后最重要的一步:趕場賣米。
如果只把米放在自家儲存,但凡被老鼠吃了都得心疼死,大家除了留夠自家口糧,剩下的都會拿出去賣。
賣米往往會有米販子來收,但竹溪村太偏了,米販子下鄉可不會下到這麼深遠的地方,得他們挑去場市上賣。
其實也能自己挑去縣城賣,價格會比米販子給的高上一些,但是太遠了。尤其是竹溪村這種還需要翻山的村子,那何止幾里十幾里山路,都是幾十里了,誰扛得住?
一大清早,收拾好行囊,挑上米,竹笙就跟著竹爺爺他們出發了,前往山前鎮子那邊的場市賣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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