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紅棗銀耳糖水有滋潤燥的功效,最適合秋天轉季的時候喝。
溫如歸喝著甜的銀耳糖水,覺從里甜到心里。
至于給老爺子帶吃食這事,他完全沒想起來。
兩人喝了糖水后,便推著自行車出門了。
木門一關上,佟嘉信立即從書房跑出來往門口瞧了一眼,很快又跑回去:“二哥,你說姐是不是在跟如歸哥談對象?”
佟嘉鳴眼睛盯著書本,沒吭聲。
佟嘉信看他不開口,撓了撓頭:“我看十有八|九是了,學校的老師對象就是要一起出去的!”
佟嘉鳴這才開口:“你趕過來做題,還有,出去外頭可不準說話!”
佟嘉鳴雖然只比佟嘉信大兩歲,可他像個小大人一樣。
而佟嘉信真的就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熊孩子,就連佟綿綿都比他懂事。
佟嘉信一聽還要繼續做題,臉頓時耷拉下來。
佟雪綠把木門關上,扭頭問道:“我們去哪里?”
溫如歸趕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票和兩張電影票:“這是電影票,如果你想看電影,我們就去看電影,如果你想去百貨商場,我也準備了票,你要買什麼都可以。”錢和票都由我來出。
哦豁。
居然準備得這麼充分,還真是小看他了!
還以為他會回答“我也不知道你做主”這種話呢。
顯然他來之前是做過功課了。
佟雪綠勾笑道:“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來到這個年代后,還沒有去過電影院。
至于百貨商場就不去了,他已經給自己買了好多東西,自然不好意思讓他給自己買買買。
溫如歸目掃過眼角鮮妍嫵的紅痣,心臟跳了一拍:“好。”
溫如歸上自行車,騎著向電影院去。
佟雪綠坐在自行車后面,心里覺很奇妙。
以前坐在跑車里都沒啥覺,如今坐在自行車后面,居然覺得有點甜滋滋的。
是心態的改變,還是因為人?
應該是后者。
在現代要是有人像溫如歸這麼帥,就是用電瓶車載,也會覺得開心。
不過在這時候,有自行車已經是有錢人了。
來到電影院。
現在的電影院跟后代沒得比,灰撲撲的小兩層樓,非常不起眼。
電影院上面有一行字,寫著“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在這上面掛著一個橫幅,寫著“革命現代影片《閃閃的紅星》在京市上映”。
他們今天要看的就是《閃閃的紅星》。
現在各種文化還是到制,要到后年開始經濟和文化各方面后才會蓬發展。
因此現在的電影都是戰爭片,像什麼《地道戰》、《地雷戰》、《打擊侵略者》等等。
電影院外頭有賣東西的小店。
溫如歸十分上道地過去買了一袋子水煮花生和一堆零食,有果丹皮、酸梅以及山楂片,都是這年代很有名的零食。
說著,他還從帶來的袋子里拿出一個軍用水壺道:“我帶了水過來,你不用擔心口。”
就在這一刻,佟雪綠真真實實到他的心意。
就是一個男人可以單純如白紙,可以什麼都不懂,但用不用心跟單純不單純沒有一分錢的關系!
一個男人如果在乎你的話,哪怕再單純,他也會用心去對待所有跟你有關的事。
什麼我太忙了我記憶不好我覺得你不需要,全都是騙人的鬼話,說到底就是沒有那麼在乎你!
秋天的曬在他上,把他的頭發和睫都染了金,他整個人仿佛融在中,有種讓人怦然心的覺。
溫如歸被盯著,以為介意軍用水壺,連忙解釋道:“水壺我已經洗干凈,你不用擔心。”
真傻。
居然以為是介意這個。
佟雪綠勾起紅,朝他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不過就算沒洗也沒關系,只要是你用的就行。”
“轟”的一聲!
溫如歸的臉紅了起來,心臟控制不住狂跳起來。
不在意跟他用同一個水壺!
同用一個水壺,那可是非常親的人才能有的行為!
佟雪綠不意外看到他的耳朵又紅了,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檢票員看著他們,不耐煩道:“你們要不要進去的,不進去別擋著路!”
跟國營飯店的服務員,以及汽車售票員一樣,只要吃國家飯的,都十分的牛。
佟雪綠沒在意,和溫如歸兩人把票給檢票員,然后進到電影院里面。
電影院不大,而且椅子都是木頭的,狹小又,坐起來很不舒服。
不過在這年代,看電影已經是個十分高級又奢侈的事。
畢竟一張電影票要兩錢,很多人都舍不得。
電影很快就開始了。
電影一開始,佟雪綠才想起這電影里有一個很知名的人——胡漢三。
莫名想起后來的網絡用語“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忍不住勾了角。
溫如歸正襟危坐看著正幕布,看得無比認真,目不斜視的。
佟雪綠看了一會兒電影,便偏頭去看溫如歸。
他的鼻梁拔,側完無懈可擊,比電影好看多了。
溫如歸雖然盯著電影,其實他什麼都沒看進去,心跳如雷。
砰砰砰!
他懷疑兩人坐這麼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這麼一直看著自己,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看電影要買吃的,他以前聽周焱和黃啟民說過,可在電影院里頭,難道不都是認真看電影嗎?
佟雪綠看他看得如此認真,心想著,果然還是這年代的人單純。
要是放到后世去,兩個剛的人去看電影,男的肯定會千方百計抓生的手。
佟雪綠眼珠子轉了一圈,手朝手里的袋子過去。
在拿糖果的時候,手指在他的掌心輕又快劃過。
溫如歸全一下子就僵住了:佟同志這是不小心,還是在耍流氓嗎?
如果是在耍流氓,他其實一點都不介意,還期待被耍更多的流氓。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溫如歸在心里罵了一聲流氓。
佟雪綠不知道自己跟流氓畫上了等號,拿到糖果后就沒下一步的作。
畢竟現在的人還很質樸,要是被人看到對他們都不好。
溫如歸見沒有下一步的作,心里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失。
接下來電影在演什麼,他一點也沒看進去。
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中午,兩人去國營飯店吃了個午飯。
當然這個國營飯店不是工作那個,這年頭的國營飯店基本都是這個名字。
吃完飯后,溫如歸載著去附近的公園。
兩人男俊俏,又騎著自行車,這一路過去,不知道讓多人羨慕嫉妒。
來到公園,兩人早了個長凳子坐下。
坐下之前,溫如歸還拿出帕子墊在凳子上,十分的細心。
秋天的京市真是太了。
碧藍的天空如洗過一般,銀杏金黃楓葉火紅,暖暖照在上,讓人只想曬著太打盹或者放空。
佟雪綠突然想起好久前就想問的問題:“對了,你送給我家的為什麼小六?”
溫如歸腦海里響起老爺子撕心裂肺地罵聲:“那是家里養的第六只。”
佟雪綠挑眉:“你上次不是說是從朋友那里買來的嗎?”
溫如歸:“……”
死定了!
餡了!
會不會以為自己謊話連篇?
溫如歸臉頓變,接著老實把事跟說了。
佟雪綠聽完,笑得都酸了:“所以你了你爺爺的給我用?”
溫如歸僵地點點頭。
佟雪綠掉眼角的淚水:“你爺爺就沒打死你?”
溫如歸又搖頭:“爺爺喜歡你做的東西,他說很好吃,他現在又養了小七小八,準備養大后讓你燉了它們。”
佟雪綠:“哈哈哈哈……你爺爺真是太可了!”
微風吹來,他能聞到來自上的清香味道。
像草木,又似乎像某種花香,若有似無有,每次聞到都讓他怦然心。
溫如歸看著笑靨如花的臉,腔好像被什麼塞得滿滿的。
佟雪綠好不容易止住笑,突然想起之前給他做韭菜盒子的事。
“對了,上次給你做的韭菜盒子,你喜歡吃嗎?”
溫如歸點頭:“嗯,很好吃。”
佟雪綠偏頭看著他:“在火車上吃這種東西,你沒擔心吃完味道很重?”
溫如歸僵了一下:“沒事,多漱口就好了。”
佟雪綠又笑了起來。
其實上次也不是故意做韭菜盒子,而是食材實在有限,只是等他走后,才想起這個問題來。
現在想來,真是歪打正著了。
吃完有口氣,應該就能擋住那些狂蜂浪蝶了吧?
佟雪綠側著臉:“溫同志,既然我們是要對象,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家里有什麼人?”
溫如歸角抿了抿:“我家里就我爺爺和我,還有個勤務兵宗叔。”
佟雪綠怔了一下。
什麼意思?
是無父無母,難道他也是嗎?
溫如歸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父親在我五歲那年逝世了,我……母親早年跟我父親離婚,已經改嫁。”
空氣里安靜了幾秒。
佟雪綠:“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這樣……”
真不知道他家的況這樣沉重,要知道,肯定不會冒然提起來。
就算要問,至會等兩人更悉一些。
溫如歸微微勾:“你不用道歉,這都是事實。”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重了起來。
為了緩和氣氛,佟雪綠提議兩人推著自行車在公園到走一走。
溫如歸自然不無不應。
在公園逛了差不多兩個鐘頭,他們才回去。
溫如歸下午還要坐車回基地,不能在市區呆太久。
當溫如歸載著佟雪綠經過一條巷子口時,從對象家里出來的周焱正好抬頭看到。
他整個人怔住了。
是眼花嗎,他剛才好像看到了溫如歸?
應該是眼花,溫如歸哪里來的對象呢!
嗚嗚嗚,他會不會也跟溫如歸那樣沒對象?
他說了對象臉大如盆后,他對象就一直沒正眼看過他。
黃啟民那個混蛋,他要回去找他算賬!
溫如歸把佟雪綠送到家門口。
佟雪綠杏眸看著他:“溫同志回去吧,我看你走。”
溫如歸這次卻很固執:“你先進去。”
佟雪綠眼珠子一轉,紅一勾道:“溫同志,我發現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看我!”
溫如歸心“咚”的一聲,差點呼吸驟停。
他的臉和耳朵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對不起佟同志,我不是故意耍流氓的!”
他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睛總是忍不住往上飄過去。
佟雪綠看著他著的耳朵,突然覺得自己更像是耍流氓的那個。
而且還想繼續耍流氓。
佟雪綠眼睛眨了眨笑道:“溫同志下次要看,記得明正大地看!”
溫如歸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嚨滾了下:“我可以嗎?”
嗚,這是什麼單純大可啊。
佟雪綠朝他丟過去一個秋波,丟下一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然后轉進去了,還把門關上,留下溫如歸在門口呆呆站了好久。
做什麼都可以?
那下次他……可不可以牽一下的手?
**
佟雪綠不知道溫如歸在門口糾結了大半天,就是想牽一下的小手。
第二天照舊去飯店上班。
是最早一個來到飯店的,接著是譚小燕和孟青青。
譚小燕看到依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像自己欠250元一樣。
佟雪綠懶得理會。
孟青青膽子有點小,可悉之后話特別多,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出兩個小虎牙,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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