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齡紫覺自己像是死了一回。

迷迷糊糊之間，自己被一溫暖裹挾，掀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躺在浴缸里。

但也只是一瞬，又閉上眼。

仿佛是一個夢，想醒，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這一年忙碌畫工作室的事宜，沈齡紫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想去度假，想去海島，想躺在沙灘上吹著海風，想朝著一無垠的大海歇斯底里：“夢想這事真不是人干的！”

為了創立DingDong畫工作室，沈齡紫和父母“決裂”，夸下海口不會要一分錢。

現實是，沈齡紫為了一分錢的都要跟投資人點頭哈腰。

遭遇現實毒打，沈齡紫才知道自己以前只不過溫室里的花朵。

可已經回不了頭了，格使然，要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一場暴雨在十點鐘準時落下，現在外頭風平浪靜。

梁焯著上坐在沙發上著躺在對面的沈齡紫，玩把著手上的打火機。

頭頂的燈剛好照耀在他的肩胛上，上面有些意味不明的紅痕跡。

“嗚……”

不知是否是姿勢不對勁，沈齡紫翻了個，企圖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

梁焯放下自己手中還未燃起的煙，走過來手拍了拍沈齡紫的大，俯開臉頰上的發。

很小的一個人，似乎他輕輕一就會被碎了似的。

睡覺的姿勢依舊我行我素，恐怕下一秒就能掉落到地上。

“還要不要去看海？”

梁焯的在沈齡紫的耳畔，順勢輕咬了一口。

夢境中的沈齡紫嗯了一聲，“要……”

梁焯無聲地低笑了一下烈。

再次睜開眼，晨熹微。

沈齡紫并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側頭往自己的床邊看了眼。

煙紫的床單被套混褶皺，期間還有幾灘意味不明的深痕跡。

耳邊似乎還有沉重的息和低啞的悶聲，沈齡紫了自己畔，上面似乎還留著那陌生悉的味道。

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是尋找自己的手機，卻無果。

的波浪長發如海藻一般落下，沈齡紫手抓了抓，覺有些頭疼。

不知是否錯覺，甚至覺子都在晃。

昨晚的應該是喝了不該喝的東西，也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

沈齡紫搜尋腦海里殘留的記憶片段，殊不知，在外的皮上布滿猩紅吻痕。

從床上起來，想穿一件服，但本沒有找到。

房門被打開的一瞬，沈齡紫猶如驚弓之鳥，迅速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梁焯站在門口，眼底戲謔又漫不經心。

他材高大，一個人似乎將門堵住，似乎也預示著什麼。

“早。”

他聲線低沉，說著一并進了屋。

也不關門，大咧咧坐在沈齡紫面前的單人沙發上。

繼而一順不順地看著，目直白似乎還帶著點戲謔。

沈齡紫看著這人，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黑豹。

仿佛是等待捕獵，不疾不徐。

面對眼前這個人的泰然自若，沈齡紫也不好扭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地攏了攏口的被子。

“看什麼？”

沈齡紫對上他的雙眸，企圖扳回一局。

梁焯微微勾，“看你哪里是我沒看過的。”

沈齡紫：“……”

這人模樣生得好，大概仗著這個天生的優勢，即便說著葷話但也不會讓人覺到不妥。

倒是渾上下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氣焰，反而讓人莫名產生幾分怯懦。

突然沈齡紫仿佛想起些什麼，垂眸看了眼男人腕上的手表。

果然是昨晚在電梯上遇到的人。

“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

梁焯漫不經心詢問，仿佛例行公事。

他這副模樣，像極了事后清晨不想負責的混賬。

事實上，沈齡紫沒有想過負責不負責的問題。

飲食男，也不是那種守著貞要死要活的人。

況且，記憶深，昨晚似乎沒有什麼不適。

相反，倒還妙。

可男人這副聲音，激起了沈齡紫心潛在的逆反心理。

沈齡紫雙手抓著被單攪了攪，抬頭道：“有啊。”

梁焯微微挑眉，依舊還是懶懶散散的樣子，卻問：“哪里不舒服？”

沈齡紫想了想，于是手了自己的腦袋，“頭疼。”

梁焯：“還有呢？”

沈齡紫：“大酸。”

梁焯：“嗯，繼續。”

沈齡紫閉，瞪了眼前人一眼。

一雙大眼，又純又。

梁焯從沙發上起，朝沈齡紫走過來，沒給反應的機會將推倒在床上。

“你要干嘛？”

沈齡紫下意識了，睫微。

“不是說大酸？”

梁焯按著的大了，掌心帶著薄薄的繭子，又燙又磨。

“……夠了。”

沈齡紫終究是修行不夠，怎能和眼前這個老狐貍對弈，干脆投降。

梁焯低笑一聲，手在沈齡紫的臉上了，道：“才五點半，你再睡一會兒。”

“不好意思，我睡不踏實。”

“哦，那就不睡。”

梁焯倒也不強求，從床上起來，繼而打開柜從里面拿出一套休閑服遞給沈齡紫。

“不好意思，你昨晚的服被我撕壞了。”

說得那樣冠冕堂皇，似乎是還剛才的那句不好意思。

看來是個錙銖必較的人。

等沈齡紫發現自己居然在一艘游艇上時，心里暗罵這個人是不是于榮軒還要瘋狂？

眼下是哪里也去不，只能著一無際的大海發呆。

還不到六點，淡青的天空中鑲嵌著幾顆閃閃發亮的殘星，一片朦朦朧朧的景象。

天上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白紗，似乎等待破曉。

趁著這點時間，沈齡紫也深深回憶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

現在的都沒有穿，只套了一套男士休閑衛，因為服過大，袖子卷了又卷，干脆不穿子當過膝衛穿。

底下一片清涼。

這艘游艇上似乎沒有其他人的蹤跡，沈齡紫甚至不知道跟自己睡了一晚的這個男人姓甚名誰。

人就在不遠，在接電話。

一休閑的白黑，肩寬腰窄，背影人。

沈齡紫很明白白底下包裹著的一副怎樣的軀，是線條分明，能單手將輕松抱起的孔武有力。

不知電話那頭在說什麼，伴隨著海風，約聽到一些：“想死還不容易？

找個海跳下去一了百了。”

倒是應景的。

不多時，天邊出現了一片白。

一開始是淺藍的，天也亮了一些，仿佛被破開一般。

后來有紅霞了，像是一塊焰奪目的瑪瑙，讓人挪不開眼。

接著紅霞的范圍慢慢擴大，四周霞盡染無余，將天空染得通紅。

日出了。

“太初出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沈齡紫似乎突然能夠明白書中描寫的景象，碧海和藍天似乎連接在了一起，壯觀又闊達。

沈齡紫盤坐在甲板上，靜靜地欣賞眼前獨特的風景。

除了海面上有些冷以外，一切都很好。

甚至讓有沖拿起手機拍下眼前的畫面，可惜手機本找不到。

“好看麼？”

梁焯不知何時出現在沈齡紫后，還不等回答，一件羽絨服披在了肩頭。

放在手心的，還有一塊巧克力。

三月的清晨，海面上只有幾度的氣溫。

沈齡紫佯裝淡定，剝開巧克力放口中，誠實回答：“好看。”

梁焯又遞給沈齡紫一樣東西，竟是的手機。

沈齡紫連忙接過，打開手機。

很多未讀消息，其中有鄔芳苓的，也有于榮軒的。

鄔芳苓：【你人呢？

怎麼不回我消息？

】

鄔芳苓：【喂喂喂，再不回消息我可要報警了！】

……

于榮軒：【你丫人呢？

】

沈齡紫看了眼，挑了一些正準備回復，忽而聽后的人道：“專心看日出。”

聞言，沈齡紫抬頭，下意識的還真的看起了日出。

這似乎是第一次以這種角度觀看太升起，覺得又神奇又壯觀。

梁焯往后一靠，子靠在的墊子上，著天邊的咸蛋黃淡笑道：“怪不得你昨晚吵著要看大海。”

沈齡紫一驚，轉頭詢問：“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梁焯依舊一副慵懶模樣，忽而靠近沈齡紫，曖昧不清道：“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耳邊是海浪聲，沈齡紫躺在甲板上。

海天一中，看到男人墨的雙眸，廓極深。

一切似乎和昨晚開始重疊，男人臉上的漫不經心和邪氣，還有帶有幾分不真實。

沈齡紫躺在甲板上，海藻一般的發鋪在的墊子上。

在這海天之間，似乎也被無限放大。

“張。”

他在教如何接吻，而不是像昨晚那樣咬。

沈齡紫的雙手無安放，臉頰也不知何時泛紅，眼里細碎芒閃耀。

梁焯壞笑著手了沈齡紫臉上的緋，繼而拉起的手圈著他的脖頸。

他看起來桀驁不馴，卻又和做著親的事。

然指尖卻不自覺的在他發尾收。

熾熱似乎在一瞬間退去，剩下玩世不恭的低笑聲。

沈齡紫的眼神渙散，微張著細細地。

不像他，一時之間還沒緩過來。

梁焯角的笑容漾開，雙眸里染上繾綣和曖昧，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沈齡紫不甘示弱自己只能任人擺布，沉聲道：“你笑什麼？”

面對直白的審問，梁焯了下，有用手指逗弄的，啞聲道：“甜的。”

不知道是在說剛才的巧克力，還是的。

沈齡紫被地面頰又紅。

能聞到他上所有味道和氣息，淡淡的煙草味，淡淡的香水味。

像是叢林深藏的獵豹，不疾不徐，野蠻生長。

仿佛被吸引中毒，染上他的氣息之后，無法安然。

“害了？”

梁焯的聲線蠱人心，低沉渾厚，富有磁。

“才沒有！”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沈齡紫慌間收還未來得及從他脖頸上放下的手腕，直直地上他的。

不就是接個吻而已？

沈齡紫毫無章法地在他游走，用盡自己畢生所知的理論知識來實踐。

可還真的不會。

梁焯任由自由發揮，腔輕輕震著，笑聲愈發明顯。

仿佛在嘲笑真的不會。

氣得沈齡紫用力掐了一把他的窄腰。

梁焯悶著笑，這才反客為主，在的耳邊低低哄道：“我來好不好？”

對方姿態低三分，另一方也就不必繼續拿喬。

沈齡紫以為他會溫，可這次梁焯似乎并沒有耐心，吻得用力且離經叛道。

沈齡紫實在跟不上他的節奏，聲祈求，“慢一點。”

“好。”

梁焯抬起頭，俯著撐在沈齡紫上方看著的雙眸，繼而溫地吻上的。

日暮緩緩上升。

一無際的大海中央一葉孤舟，帆影輕輕地游移著，閃著點點的白。

天地宇宙似乎不過渺小的一點。

沈齡紫陷梁焯的溫里，收攏自己的鋒芒，恍惚間聽他詢問：“做.嗎？”

在這大海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