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藝鳴那裏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想法就是籌夠錢讓夏如槿趕離婚。
但是時間拖得越久,就多了更多時間考慮。
昨晚上突然想到一個極妙的點子——
就是讓夏如槿打欠條。
想了一大堆說服的理由。
但萬萬沒想到,還沒開始,就這麼大反應!
夏彥淮突然醒了,而且全程是霍言深的人在看守,沒有任何接近的機會。
明明從夏如槿這裏很好下手,但是這死丫頭又飄忽不定……
霍言深!
都是霍言深!
他到底打什麼算盤!
余詩茜現在是真的慌了,完全喪失正常思考,只想讓夏如槿冷靜下來。
「小槿,你先聽姐姐說。你想想我是什麼樣的人,再想想霍言深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這麼多年的,就這麼輕易讓人挑撥?」
夏如槿沒說話,一雙冷眸還是懷疑的看著。
余詩茜再接再厲,「這樣,這九個億,我來想辦法!我盡量不讓余家知道,我自己想辦法給你湊齊好不好?」
「本來就是你欠我的!」夏如槿厲聲。
「是是,算是我欠你的,我保證還給你,你別這麼急子。」
「……」
算欠的?
夏如槿聽著這措辭,差點手打人。
這人臉皮可真夠厚的。
「余阿姨,不是我子急,是你這做法,跟霍言深料的一模一樣,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失的看著,痛心疾首。
余詩茜滿臉慌,「我……」
「你別說了,我現在腦子很。一周之,你把錢打到我卡上,這件事就算了。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告訴爸爸。」
九個億,余家砸鍋賣鐵也得給湊齊。
因為不管是告訴爸爸,還是讓霍言深出面討債,都是他們承擔不起的後果。
余家還想在帝都立足,就絕對不敢得罪……
這人到這時候還想吸,簡直太讓人噁心了。氣得腦仁兒疼,連戲都不想跟演了。
冷冷的瞥了一眼,轉就走。
留下余詩茜一個人在原地,滿臉茫然,想不清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霍言深這些反常舉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真的喜歡夏如槿了?
正午的耀眼,溫度卻不怎麼高,路邊的香樟被曬得發亮,樹葉兒在風中搖搖晃晃。
一輛黑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醫院門口,車在下折著鋥亮的。
夏如槿剛過去,左寒便過來幫拉開車門。
「氣死我了,簡直是氣死我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怎麼能讓人噁心到如此地步!」一屁坐上車,開啟碎碎念模式。
霍言深坐在旁邊,手上拿著平板看資料,聞聲瞥了一眼。
「怎麼了?」
「余詩茜讓我給打欠條?說借給我錢?我去,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長見識了!」
「……」
左寒坐上車,就聽到這憋屈的抱怨。
一邊發車子引擎,一邊好奇問,「打什麼欠條?」
「欠我錢!」夏如槿沒好氣。
左寒不明所以,「那該讓打欠條啊!如果太太不了解流程,可以找律師協助您。」
「就是欠我錢,現在我讓還給我,說要問余家拿錢,所以讓我給打欠條!」夏如槿語速飛快的糾正,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
左寒,「……」
沒聽明白,但覺就,不要臉的樣子。
閉了,專心致志的開車。
霍言深淡淡的掃了一眼,沒多說話,依舊用平板理公務。
車廂里安靜,音響里的輕音樂歡歡流淌,讓夏如槿上的暴躁漸漸平息下來。
手肘抵著車窗撐著腦袋,看著車窗外景飛逝,默默的在心裏編排大戲。如果余詩茜真的耍賴,有的是法子搞死。
「手機給我。」轉頭,突然對霍言深開口。
男人轉眸睨著,眸清冷淡然。
夏如槿對上那道溫涼的視線,霸道酷炫拽的姿態頓時蔫兒了,聲音了些,「老公,把手機給人家用一下下啦,我想翻翻跟余詩茜的聊天記錄還在不在……」
嗲聲嗲氣的調子,讓左寒起了一聲皮疙瘩。
穩了穩心神,他強迫自己要淡定,要習慣這樣的太太。
因為霍總貌似喜歡。
過後視鏡,果然看到後座某人眉梢抖了抖,一言不發的將早上沒收的手機還給了。
夏如槿狗的雙手接過手機,聲音帶著小雀躍,「謝謝老公!老公英明神武,寬宏大量!千秋萬代,舉世無雙!」
屢次語出驚人,霍言深已經變不驚了。
甚至平靜的誇了一句,「辭彙量不錯。」
「那當然!我最近除了練蠱,也有在認真學習的好不好。」夏如槿隨口回答,低頭搗鼓手機。
左寒突然想起,「對了,太太您不能用點非科學力量讓就範嗎?」
聯繫這幾天的相,左寒知道夏如槿有些特別的本事。先前本來對這個領域充滿恐懼,因為的屢次幫忙,也變得更加好奇。
霍言深眼底也閃過疑。
夏如槿頭也不抬,「苗地祖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些對付普通人。」
「哼,什麼破祖訓!這些年我們有多兄弟折在……」
「左寒。」霍言深低聲,打斷了他的話。
左寒不岔的噤聲。
夏如槿翻聊天記錄的指尖微微頓住,轉頭看著男人清冷的側臉。
過車窗落了進來,灑在他的上,側臉線條完,有稜有角,凌厲的眉眼,微抿的薄,宛如神祇般完。
分明很近,但卻像是隔著車窗看窗外的,明卻沒有溫度。
想到他昨晚跟老爺子那些對話,心裏微微一酸……
「我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嗎?」
「什麼?」
霍言深抬眸,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
夏如槿猛然回神,弱弱的將手機放下,嚴謹措辭,「就是,我嫁給你這麼久,昨天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見你家人。我記得你跟關係最好,我可以去看看嗎?」
記憶中,霍言深的重病,一直在靜養。
但沒人知道在什麼地方。
按照昨晚霍言深放的狠話,霍老爺子應該也不知道。
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霍言深本不相信,能帶見的幾率為零。而且可能因為這個要求,更加懷疑居心叵測。
「我就是覺得,畢竟夫妻一場,別到了離婚,都沒見過你的家人,憾的。當然,如果你不想也沒關係……」
擺擺手,慌的解釋,「我也不是特別想見,就隨口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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