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讓羅吳氏吃個了大癟,喬玉蘿心頭痛快,一路慢悠悠往回走。
兩邊田裏一片綠油油,純淨無汙染的空氣是現代大都市沒法兒比的。
忍不住做了幾個深呼吸。
剛進村,就到二狗媳婦端著笸籮站在門口喂。
見著喬玉蘿,小婦人笑瞇瞇的,“大娘,你們家三郎可真有豔福,人姑娘都主送上門兒來了。”
“啥?”喬玉蘿懵了。
二狗媳婦眉弄眼的,“我瞧著今兒這個不錯,跟三郎也般配,您就別太挑了。”
喬玉蘿讓給說糊塗了。
但確定了一件事,有姑娘主來了老薛家。
喬玉蘿眼皮一跳。
不會這麽倒黴吧?剛送走一個李香秀,又來一個?
加快腳步,很快到了院牆外。
隔著院門就聽到薛庭昭滿殷勤,“姑娘坐,先喝口水,我娘送我三哥去了,很快就回來。”
“謝謝。”
聽到聲音,喬玉蘿心裏咯噔一聲。
竟然是白初薇!
怎麽會找到老薛家的?
喬玉蘿記得很清楚,上次在縣裏到最後都沒有把自家住址給白初薇,為的就是防止白初薇找上門來。
然而,這丫頭還是來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意”?
喬玉蘿理了理思緒,推門走進去。
林秀蓉還在菜園子裏忙活,羅春燕懷孕嗜睡,到這會兒都還沒醒,薛庭昭又幫著薛庭義修補屋頂,家裏就這麽幾個人。
白初薇不好一個人待在堂屋,找個小圓凳坐在院子裏,雙手捧著個碗,碗裏是剛燒的開水。
鄉下人不興喝茶,也沒那閑錢買茶來招待人。
見到喬玉蘿進來,白初薇繃的緒才總算有所鬆緩。
擱下小碗,站起,走向喬玉蘿,“大娘,我今兒是特地登門道謝的。”
說著把自己的小背簍拖過來,彎腰拿出裏頭的東西,“這是年前殺豬我自己醃的臘,灌腸,還有這個,是我上山采的蘑菇,已經曬幹了,泡開就能吃。另外,還有這把傘……”
果然主就是主,落落大方不做作,比先前落水那朵小白蓮強多了。
喬玉蘿知道白初薇是真心實意來道謝的,可就是納悶兒,“姑娘,你是怎麽找到的我們家?”
白初薇有些尷尬,“那天薛大哥借我傘的時候說了自己的名字,我跟人打聽的。”
這糟心玩意兒!
喬玉蘿罵了那逆子一遍,然後笑看著白初薇,“不過就是一把傘而已,姑娘其實真沒必要特地跑一趟,還帶這麽多東西,太客氣了。”
“不單單是為了傘。”白初薇說:“那天要不是大娘,我賣繡品換來的銀子可能早就被賊人了,那些是我們家的救命錢,這個大恩,我不能不報,可我們家實在是沒什麽拿得出手的,隻能帶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來給大娘嚐個新鮮。”
聽聽,人姑娘才十三歲就這麽懂事,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喬玉蘿再一瞥坐在房頂上時不時往底下瞄的薛庭義和薛庭昭兩兄弟,頓時就忍不住想歎氣。
充話費送也不是這麽個送法啊,一下子送四個就算了,還個個不省心,要能來個主這樣的心小棉襖,起碼還能讓落點兒安。
這還得虧薛庭遠和薛庭昭沒親,不然四個兒媳婦湊一塊兒,是妯娌之間的那點小心思小算計,就能把老薛家的房頂給掀了。
“瞅啥呢?幹你們的活兒!”喬玉蘿瞪了薛庭昭一眼。
薛庭昭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再次對上喬玉蘿涼颼颼的眼神,他趕背過去。
薛庭義兩兄弟在修堂屋頂,喬玉蘿怕一會兒有瓦片掉下來砸到人,把白初薇帶回了自己屋裏。
房頂上,薛庭義問薛庭昭,“那姑娘你認識?”
薛庭昭說:“上次在縣裏到的,有人錢袋,我幫抓住小,還把錢袋給找了回來。”
薛庭義嘖嘖兩聲,“這麽說,是衝著你來的?”
薛庭昭惱了,“我又沒招惹,衝我來幹嘛?”
薛庭義:“……”
什麽榆木疙瘩,他今兒算是長見識了!
這廝將來要能找到媳婦兒,多半是月老手抖牽錯了紅線。
“那你剛才還那麽殷勤。”薛庭義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你對……”
薛庭昭打了個嗬欠,一臉大大咧咧的模樣,“手上的那把傘是三哥送的,這姑娘八也是衝著三哥來的。”
“三郎?不能夠吧?”
薛庭遠在薛庭義心中,那是要多高大上有多高大上,一直是個勤勤懇懇寒窗苦讀的好學生形象,眼裏除了書就沒別的。
“不過娘上次因為這事兒,把三哥給訓了一頓。”薛庭昭說起這個,更興了。
三哥多寵啊,以前在娘眼裏就是個香餑餑,難得看到三哥被罵,他必須幸災樂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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