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意。”就是七八舌的, 有些煩人。
戚袖看著紅紅的嫁,嘆了口氣,“舒啊, 我虛長你幾歲,如今你都要嫁人了, 我卻連男人的小手都沒過。”
舒了然, 說道:“平康坊有一家青樓,那里的男倌給了錢就可以隨便, 改日我帶阿姊前去逛逛。”
雙頰通紅, “我說的不是那種男人!”
“不對,你怎麼知道有那種地方的!”
舒廢躺在人榻上,笑太過純,“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逛廟會的時候被人遞過木牌, 說是作為憑證可以打個折扣。”
“不過話說回來,都有錢去嫖男倌了,誰還在意那點折扣啊。”
許是覺得說話太過骨, 戚袖嚴肅地說道:“舒,不可如此輕佻。”
“好好好, 阿姊喜歡正經人家的郎君,這就派人去請婆牽緣。”
“你說我明明模樣周正, 格也不賴,為什麼那一個個男的見了我, 就猶如遇上了母夜叉,連夜逃竄。 ”
“阿姊武藝高強, 或許他們自知鎮不住你, 論起氣勢便矮了一頭。”
戚袖有些懊惱, 最后拍案而起,“我決定了,我要比武招親!”
“誰打贏了我,我就嫁給誰!”
舒被嚇了一跳,“阿姊別沖,武力不是評判一個男人的唯一標準,要是他長得歪瓜裂棗,又或者家里已經有了三妻四妾,只怕悔不當初啊。”
卻一意孤行,“沒事的,我早就看開了,要是長得丑,二話不說我便把他打趴下,要是長得俊俏些,別說放水,放海我都愿意。”
舒無奈到扶額,接著勸:“阿姊,沒有基礎的婚姻,就好比在獨木橋上行走,搖搖墜,岌岌可危。”
“無所謂,長得好看就行。這京城中的子不都如此麼,門當戶對,算過姻緣,便嫁了過去,又不是糧食,這東西也就可有可無吧。”
“既然不需要,又何必早早結姻緣?”
聳了聳肩,“那些流言蜚語我都聽怕了,家中長輩也時不時嘮叨,找個人搭伙湊合湊合過日子罷了。”
舒還想要繼續開口,便被堵住了,“哎呀,你不必擔心我會人欺負。”
秀了秀自己結實的材,“你看,戰場上千錘百煉,一步步穩扎穩打練就的,咱不講只講拳頭。”
舒愣了愣,“行,擺擂臺。”
三日后,戚府門前,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人山人海,聞聲而的、看熱鬧的,齊齊圍在擂臺前,一人一口暖氣,倒是襯得這個冬天不那麼冰冷了。
小廝敲了五聲鑼鼓,喊道:“肅靜,肅靜,肅靜!”
他說起話來倒像是唱花戲的一般,字字鏗鏘,全是。“我家大娘子今日于此比武招親,凡三十歲以下,二十歲以上適齡男子皆可參加,不論出貧富,不論是否有功名在,能打贏的,過了文書便可籌備婚禮,拜過天地父母,結為夫妻。”
有人在下邊起哄,“若是打贏了不想娶呢,能不能點嫁妝!”
小廝惱怒,“去去去,哪來的二流子,不想娶還來湊個瞎熱鬧。”
戚袖黑著臉,握拳頭,刀一出鞘便砍斷了木樁,“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口氣,若是打贏了,不想娶,自有千金奉上。”
舒啞然,哄道:“阿姊,咱這是招親,不是打擂臺賽。”
隨后又轉斥責,“若是膽敢在戚府門前鬧事,一律轟出去。”
戚袖笑著說:“舒,這兒人多混雜,你去一旁看著吧。”
“好。”
舒回到觀賞區,卻偶遇了一位不速之客。
晏希白還穿著一朝服,下了馬,便笑著走到的面前,“戚娘子,許久未見。”
“不久。”冷聲道。
晏希白憋屈地低下了頭,“很久。”
舒見他一臉怨婦的樣子,有些好笑,“你怎麼又過來了啊,好像整天無所事事一般。”
“手上政務清閑,可不就是無所事事麼。”
他抬起手向某個方向指了指,“喏,他聽說你長姐要比武招親,下了朝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我與他本有要事相商,便隨他過來了。”
舒看了過去,是一個形魁梧的男子,正與長姐寒暄,說著些什麼,舒問道:“他是誰啊?沒什麼印象。”
“周放周將軍,先前與你長姐一同上過戰場,如今統領南衙衛軍,是你阿姊的頂頭上司。”
舒悄湊過去,仔細聽他二人對話。
阿姊好像有些懼怕這位周將軍,呵呵笑道:“您怎麼過來了啊?我…我今日告假休沐,上邊批下來了的。”
周將軍正一臉拘謹,有些不知所措,撓了撓頭,“嗯,聽說你在這兒比武招親,我過來看看。”
阿姊瞬間站得筆直,有些攀比的意味,“害,這場下一個個細皮的,我也就閑來無事鬧著玩,我絕對不會給咱們衛軍丟臉!”
“那就好,那就好。”周將軍一臉欣。
舒輕笑道:“看來兩個都是老實人。”
說罷,了晏希白,“你說,這周將軍是不是對我阿姊有意思啊?”
他說道:“瞧他那張兮兮趕過來的樣子,現在表面上還狀若無意,氣定神閑,其實心啊,早就慌得不行。”
“要是我聽說舒要比武招親,早就火急火燎,哪里坐得住。”
舒挑眉,“你便是坐不住,也無可奈何,就這點三腳貓功夫,恐怕上了擂臺便要被人打下。”
他順著臺階便往下,笑道:“是啊,只能請娘子高抬貴手。”
“算了,不與你貧,這擂臺賽都快開始了。”
起先有一個莽漢抄起家伙,便竄上了擂臺,言語間皆是輕佻和看不起,總以為憑著一健碩的,便能將他人打趴下,誰料不出一個回合,戚袖便將他踹下了擂臺。
邦邦的壯漢到在了地上,吐出一口暗紅的鮮。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舒朝擂臺喊道:“阿姊,好樣的!”
戚袖聽到這一聲夸贊,趾高氣昂,大手一揮,朝著幾個躍躍試的,喊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全都抄起兵一起上。”
“要是贏了,不了賞錢。”
他們看了眼財大氣的戚府,面面相覷,吐了口唾沫,“兄弟們,一起上!”
刀槍劍戟可不長眼,更何況掉進錢眼的人可不會憐香惜玉,拳拳到,場面一度了麻,那些泛著冷的兵人害怕。
舒拽了晏希白的左手,他拍了拍,安道:,“別怕,你阿姊定是有分寸的。”
一旁的周將軍也屏住了呼吸,打到節骨眼時,豁的站了起來,好像要沖上去幫忙一樣。
幾個回合下來,戚袖有些氣吁吁,但依舊占了上風。
那些男的一個個被踹落擂臺,最終棄械投降。
十幾年不練刺繡,不弄筆墨,不辭辛勞,日曬雨淋混在男人堆中習武,每次回來都帶了一傷。
后來橫刀馬,隨著大軍出征,九死一生,才在戰場上撿回一條命。
一直是舒的驕傲,是全京城子的驕傲,舒甚至覺得,在場的沒有一個能和比擬,沒有一個人配得上。
“切,沒意思。”戚袖從擂臺上邊下來,舒想走過去送水,順便替額頭上的細汗。
誰料被一個人截胡了。
“來來來,袖袖辛苦了,快喝水。”
舒皺著臉,誰啊,袖袖、袖袖得這麼惡心。
那獻殷勤的男子穿著一華服金靴,形文弱,看著也不像過來比武的。他將一個酒壺遞給了戚袖,“袖袖今日好威風,將那些廢通通打下了擂臺,不愧是你。”
舒仔細看了兩眼,素娥在耳邊提點道:“那是李家的小公子,李尋玉。”
想起來了,上輩子傷阿姊心肝的賤人。
“阿姊,別喝的——”
說時遲那時快,戚袖已經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不錯啊,李尋玉,這酒味道不錯。”
“若是袖袖喜歡,我改日再送來幾壇。”他笑著說。
戚袖揚了揚手中酒壺,“舒,要不要過來嘗嘗!”
搖了搖頭,料這廝也不敢明正大下毒。
戚袖重新回道擂臺,朗聲道:“還有誰要上來與我一決高下!”
好像忘了自己是來比武招親,而不是打架的。
底下是雀無聲。
戚袖懶洋洋倚在了柱子上,“真沒意思。”
舒走到那位周將軍旁,唆使道:“周將軍,您看看我阿姊那囂張的樣子,在軍中很有人打得過吧。”
周將軍笑道:“那是自然,戚將軍巾幗不讓須眉,有膽識,有魄力,武藝高強,一向讓人稱贊。”
“那周將軍呢?您職比高,一定比厲害!”
“倒也未必,平分秋吧。”
“周將軍,您幫幫我吧,這些比武招親來的男子,一個個賊眉鼠眼,心思不正,我又怎麼忍心讓阿姊嫁給他們。您若是打贏了,恰巧對長姐有點意思,那便是了一樁佳話,若是沒有意思,也不打,就當幫我這個忙,好不好嘛?”
他滿臉通紅,有些支支吾吾,晏希白卻一臉幽怨,“舒倒是未曾對我這般好臉。”
正當周將軍打算起上擂臺,一旁的李尋玉又出來截胡了,他笑嘻嘻地說:“袖袖,我來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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