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當天就沒再回林家,而是直接拿了地契,去了莊子上。
莊子就在揚州城外,也沒要車,直接用輕功趕路。到了傍晚,便已到了地方。
莊頭李櫃,他一家都的賣契都在手裡。林如海果然是個有心之人,顯然是對這莊頭有所待。哪怕只孤一人過來,這莊頭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雖然十分意外,卻立刻調整了態度,恭謙,卑和。並沒有因為年,而生出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來。
「小的李櫃,暫是這裡的莊頭,負責莊子里的一應雜事。不知以後怎麼稱呼東家?」
「姑娘吧。」季跟著他往莊子里走,一邊聽他介紹這莊子的況。林如海在安排這一切的時候,十分用心。莊子本來就是修好的,本就緻清靜。這兩天又重整了一遍,將原來用舊的事,全都換了新的。裡面擺放的件,也全都不俗。瓶瓶罐罐的,掛的字畫,庫里的件,無一不是品。
這麼一算,這個莊子的價格,比以為的,更加珍貴了。
「這裡本是原來東家偶爾過來小住修的,原東家好清靜,好風景,所以離著山水都近。過去那邊還有個村子,住的都是咱們的佃戶……姑娘若是不喜歡,咱們可以重新修個莊子……」
季喜歡這裡。「不必。」將小莊子里裡外外看了一遍,「這裡侍候的人呢?」
「是小的不是,這裡本來有幾個人,可那是東家家裡的人。有幾個,還是原來太太的心腹。原東家覺得留給姑娘不合適……新的人小的才找好,只是還沒教好……因不知道姑娘什麼時候來,所以這裡暫時只是小的家裡在這裡照應。」
季雖然沒當過東家,可這兩年在林府里也不是半點見識沒有。只是,出門在外也許還要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在自己的地盤上,只想隨心所。故而道:「既如此,還先讓你家裡來總領著這裡。其他人手,你看著添。人不要多,我不喜吵鬧。」林如海給的人,還是信的。那人絕非純然的君子,卻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做出什麼小人行徑來。
「是。小的立刻去辦。」
李櫃辦事能力果然很強,不過兩分鐘,就領著六個人過來了。當頭的,是他的家裡,他的媳婦。乾淨利落的婦人,跟李櫃一樣,眼神清正。另外五個,三個婦人,兩個小姑娘。
三個婦人其中一個是李櫃家的,一個王順家的,一個徐嬤嬤。兩個小姑娘,一個李大丫,是李櫃的堂弟家的閨,一個王荷花,是王家這的閨。
「見過姑娘。」李櫃家的帶著人上前,行禮。
季掃了幾人一眼,直接道:「莊子里的規矩還延用原來的,不必更改。只是以後,外面的事李櫃管,裡面的事李櫃家的管。事你們商量著做,不必事無巨細的來問……」頓了一下,又道:「回頭莊子里會多一些小東西,那是我養的,告訴外面的人,無事不要招惹它們,它們一般不傷人。但若傷了,一般人也治不好……」
李櫃連忙道:「不知姑娘可否告之,是什麼?小的也好去跟外面的人說一聲。」
季看了他一眼,手一翻,一個瓷瓶手。力微吐,淡淡香甜飄出。不一會兒,從四面八方,飛來許多玉蜂,嗡嗡嗡,在左近徘徊飛舞。季有心震懾,指揮著它們排兵布陣一般,時而距形,時而錐形……
如此再三,才讓它們散去,落在附近花叢中。
然後才看向驚懼的眾人:「這是我養的玉蜂,以後,跟我一起住這裡。」不想管這些閑事,卻也要這些人不敢背叛。
「這,姑娘,這些蜂……不會蟄人吧?」李櫃家的臉煞白,大概特別怕這些,聲音都有些發。
「你不惹它,它自不會蟄你。」季看了一眼:「它們可以看家護院。」而且水火不懼,攻守兼備。比人類更加忠誠可信……
眾人又一起打了個,「不敢,定不敢招惹它們。」好在只是個蜂,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幾乎立刻,所有人便有了默契。以後一定不敢去惹它,萬一被蜇了,那真是連理都沒法講。
季直言,從此刻開始,就要在莊子里住了下來。李櫃跟他家裡的兩人都意外,但瞬間卻恢復如常,開始一一安排起來。
先問了的行李,得知就這麼空而來,李櫃家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滿眼憐惜的看著。又知道步行而來,從中午就沒再吃東西。然後立刻安排人,一邊量裁,一邊讓人升火做飯。
當然,在此之前,沒忘記問季的喜好。
季一一告之,便去了這裡的書房。之前匆匆看了,只知道有個書房,知道,這裡面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這讓又一次驚訝起來,這個世界的書籍是很貴的。
只來得及將所有書的書名掃了一遍,李櫃家的就來通知,飯已經好了,可以先用飯。也不知道飯菜哪一個做的,到是十分合味口。「姑娘嘗著手藝可還合口?」
季點頭:「好。」頓了一下,才道:「我此時無長,該賞該罰的,你看著做。一應花銷,從庫里取用就行。」之前看到那庫里,似乎有不金銀。
「是。」李櫃家的連忙高興的應下。雖然才接,也看出這位姑娘不太管事。雖然長遠計對姑娘不太好,但姑娘放權,也是對的信任:「那我就讓王順家的專司廚房那裡的活計。的手藝,是咱們這裡最好的了。最要的是懂些醫理,有看著,那些不該口的東西,定不會出現在姑娘的餐桌上。」
「很好。」季又道:「你們既然是林大人留下的,我自是信的。」
「謝姑娘信任。」
待用完飯,天就已經徹底黑了。廚房送了熱水過來,季沐浴之後,新已經好了。從裡到外,全都是新制的。
季空間里其實有服,在林家的那個院子,這麼兩年下來,除了多了一繩子外,什麼都沒添。但凡有一點新的東西,鵲兒就給搜了去……所以,雖看著狼狽,其實真沒那麼落魄。
但這種事自不必對旁人說,下面送上新,便穿了。十分合,雖沒有半點刺繡,但這麼快就制了,也是厲害了。
主僕一邊盡心,一邊自在寬待,本沒什麼,彼此都適應的很好。
直到夜裡,季回房,左右看了看,來李櫃家的:「給我拿長繩。」
李櫃家的本來是準備安排晚上值夜的事,畢竟雖然是主子,可到底是姑娘,還這麼小……「這,姑娘要繩子做什麼?」雖然如此,還是讓人去取了長繩過來。
繩子來了,季將繩子繫上,翻就上去了,在上面躺好,才側頭看向李櫃家了:「我夜裡要練功,院子里不必留人。」頓了一下,又道:「我若不出來,不必讓人進來。院子里有玉蜂的……」
李櫃家的早已目瞪口呆,以前是林如何邊的丫環,後來配給了李櫃這個心腹。林家□□出來大丫環,那見識也算不一般了,可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小姐。想說與禮不合……可這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管是那蜂,不對,是玉蜂,還是這繩子,還有這翻上繩的本事,就是林家的侍衛也沒這本事……
「是。」李櫃家的有些恍惚的離開,還的幫把房門關上。臨走,把本來帶來的丫環也帶了出院子,將院門從外面關上。
回到家裡,跟李櫃說起這位姑娘的不凡之。兩人對自己前程也是恍恍惚惚,不著頭腦。
季天未亮就起,在院子里練了會兒功,又洗浴更之後,這才開門讓人進來侍候。
其實也沒什麼可侍侯的,上上輩子,記得自己只是普通人。上輩子在古墓,雖有個孫婆婆,可古墓里的生活不講究。大多練功,自然也沒什麼可侍候的。到了這裡,只是個下人……
李櫃家的帶著兩個丫環進來,一個忙裡忙外的,替收拾房間。另一個本來是端著水進來,準備替梳洗的。但一看這樣,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房間里除了多繩子,什麼都沒過……唔,到是可以替姑娘洗服。
還是李櫃家的上前:「姑娘,早飯擺在哪裡?」
「擺在正房裡就可。」
早飯簡單而味,跟之前相比,季還是很滿意的。
飯吃完,李櫃家的又將兩個丫環領了進來:「姑娘,暫時就這兩個丫頭,以及徐嬤嬤侍候姑娘了,姑娘給這兩個丫頭起個名字吧。」
起名字?季怔了下,稍想了想,才道:「荷兒,梅兒。」
「謝姑娘賜名。」
徐嬤嬤從外面進來:「姑娘,外面的小子來說,林大人的馬車正往咱們這邊來了,那馬車趕得飛快,怕是有什麼急事……」
林如海是他們的舊主,認識他的馬車一點不奇怪。
不過,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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