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低沉冷漠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響起。

“過來吃藥。”

顧夏夜乖乖的走了過去。

看著茶幾上的不明，顧夏夜的眼底掠過一猶豫。

“就是……這個藥嗎？”

“對。”

看著就很苦，很可怕的樣子。

顧夏夜退卻了，“……沒有藥丸或者藥片的那種嗎？”

容衍指了指擺放在一旁的瓷瓶，“半小時后，再吃它。”

“我就直接吃這個藥吧，這個湯藥……就不要喝了吧？”

顧夏夜拿起茶幾上的小瓷瓶。

瓷瓶的質很好，花紋非常致，只不過……這個瓷瓶上卻沒有任何的標簽，不太像是醫院里賣的那種藥。

“隨你。”容衍靠坐在沙發上，姿態矜貴，長修長有型。“不過，你的臟損，治療不當，或許會活十年，你自己考慮。”

“……”

聽他這麼說，顧夏夜只好的拿起這碗可怕的湯藥。

正要喝下去的時候，又想到一個問題。

“容衍，這碗湯藥，是你給我熬的嗎？”

“嗯。”

顧夏夜立即說道：“既然是你親手熬的，那我一定一滴不剩的喝。”

容衍卻淡淡的瞥了一眼，“話別說得太早。”

顧夏夜立即拿起碗，想要證明給他看。

然而，湯藥剛剛口，差點沒有吐出來。

太苦了！

剛喝了一口，顧夏夜就不想再繼續喝下去了。

……果然，的話確實說得太早了。

容衍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明知故問。

“怎麼不喝了？”

“我先……緩一會。”

“你剛剛說，會一滴不剩的喝，是麼？”

顧夏夜底氣不足，“……剩點應該沒有關系吧。”

“有關系。”

可是，這碗湯藥簡直比黃連還苦，苦到讓人想要撞墻！

就算看著容衍的臉，再想著這是容衍親自為熬的藥，應該幸福的喝下去。

但只要喝下一口藥，所有的幻想瞬間全都破滅，被拉回到可怕的現實中。

……這藥就是這麼神奇。

顧夏夜決定用緩兵之計，“……我等藥涼一些再喝。”

“嗯。”

顧夏夜看著依舊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間不早了，你不去休息嗎？”

“我等你喝完藥再去。”

“……你先休息就好了，不用等我的。”

容衍忽然看向顧夏夜，黑眸幽暗，恍若深不見底的寒潭。

顧夏夜本能一驚，每當容衍認真看著的時候，都會生出一怪異的覺。

但究竟是什麼覺，卻很難說清楚。

“怎麼了？”

“這是你的證明？”

顧夏夜有些茫然，“什麼證明？”

“我們的約定。”

顧夏夜明白過來，下意識的說道：“不是。”

“不是？”

顧夏夜點了點頭，“嗯，不是，我沒有想要靠這種方式證明。”

男人眉目涼薄，“所以，你一直沒有想好怎麼去證明？”

顧夏夜笑了笑，“沒有啊，其實我早就想好了。”

“是什麼？”

“現在不能告訴你。”顧夏夜故弄玄虛，“答案太早揭曉，反而就會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