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說最近客人多,好房間都住滿了,就剩一間單間在後院柴房旁邊,問我介不介意。柴房我們都住過,自然不在乎住它隔壁,而且為了保護雲舟,這一路上我們倆一直住一個屋,即使有多餘的房間我也不會住。
我穿著布裳,束髮用的帶子是麻繩,雲舟跟我一樣,又傻裏傻氣的,掌柜的見我們這打扮、這氣質,便以為我們兜里沒錢,好心地免了我們房間的押金。
並提醒我們,沒事不要出來,近來街上多了不江湖人士,就是他們把各間客棧給佔滿了,普通人千萬別招惹到他們。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為什麼會有眾多江湖人士齊聚於此了。
再過七天便是每七年舉辦一回的武林大會,大會的舉辦地點在武林盟駐地,也是四國匯的中心點——元城。
歷任武林盟主的宅邸瓊宇閣便建在元城,誰當盟主誰進去住,只有武林盟主及家人有資格住,跟某國的那個hie宮差不多。
武林大會既有各門派比武排位環節、也有商討江湖大事的環節,但重頭戲是盟主選舉環節。
盟主這個職位允許連任,只要各項「考核」合格,沒有連任次數限制。
現任盟主陸羽已經連任過一回,今年是他當武林盟主的第十四年,也是他的六十大壽。
屆時元城必然是舉城歡慶、熱鬧非凡。
元城位於四國領土匯之中心,向來是自治自理,猶如一個特殊的小國家,由居民選出的城主管理。
城主只負責城事務,其它一概不管。
從範圍上來說,他的權利不及武林盟主大。
武林盟主統管四國江湖事,麾下高手眾多,他大兒子陸展還自創了一門武功,被譽為武林奇才。
可惜天妒英才,30歲時練功走火魔、經搶救無效、不治亡了。
他妻子早年死於難產,他們夫妻二人早逝,留下十歲的兒子由陸羽親自養教導。
這孩子名陸有康,今年20了,在江湖上的名聲卻不怎麼好,說是和邪門歪道的妖人多有勾連。
原的記憶里有他,所以我知道他長什麼樣,也知道江湖傳聞是真,他確實有個「壞朋友」。
盟主陸羽為防止他跟著壞朋友學壞,把他關在家裏閉門思過,算一算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
安頓好住,我領著雲舟出門吃餛飩,他對小吃攤有獨鍾。
吃飯的時候我聽到旁邊桌的客人閑聊,提起這次盛會陸家其實是「三喜臨門」。
老盟主連任是一喜、六十大壽是二喜,給陸有康訂親是又三喜。
聽到陸有康未婚妻的名字,我差點被餛飩噎著。
原是沒有的殺人機,我不是,聽到勁的八卦小心肝會承不住。
「白牡丹?」食客甲也面驚訝,低聲音道:「那可是久霜國的郡主,正經皇,嫁給陸盟主的孫子,這……」
「說啥呢,金枝玉葉、那郡主能樂意嗎,這不、跑啦!」食客乙以手掩口,蓋住口型,眉眼卻極靈,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樂呵樣。
「逃婚?大事兒啊,這豈不是說,咱們在大會上、見不到郡主嘍?!」
「陸家能丟這麼大的人?嘿,肯定會想辦法遮掩過去的。」
「也是,就算陸家沒作,久霜國那邊也得想招兒把面子保住。」
「啊~啊~」
我正聽得神,雲舟的大手突然到我眼前晃了晃。
他碗裏的餛飩已經吃了,湯都沒剩,我低眼一瞧,我碗裏的餛飩也沒了,我只吃了一口!
「乾飯的時候你倒是神功蓋世。」我小聲吐槽著,招呼老闆給他再來兩碗,他我沒別的事,就是要吃的。
跟著我好吃好喝這些日子,他一點沒見胖,還是穿顯瘦、…也瘦,不知道食營養都炫哪去了。
「英雄,又見面了。」
給雲舟點了餛飩,我正想接著聽八卦,邊突然多出一個人。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我抬頭看向他的臉,不由暗贊好一張傾國傾城、艷絕侖的妖孽臉!
「你誰?」然而我不認識這個人,他淡眉輕蹙,目含淚地看著我,讓我覺骨悚然。
等等,這淚眼吧吧的樣兒,瞧著也眼。
「我是阿釗啊~」說著他就過來,坐到我旁邊,餛飩攤擺的是長條板凳,一個凳子能坐兩個人。
他一甩手帕,輕拭眼角的淚珠,作俏流暢,我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你家小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說完我便後悔了,好不容易甩掉他們主僕二人,幹嘛又打聽人家的向?
「我家小姐遭逢大難,還請英雄相救!」阿釗剛剛是故意低聲線說話,不讓他的聲音顯得太尖細突兀,可他知不知道,變聲是沒用的,他這誇張的作神態比他的聲線更突兀惹眼。
旁邊吃飯的客人、街邊路過的路人,包括餛飩攤的老闆以及他剛滿兩歲的小孫子全都對他行起了注目禮。
暗衛不習慣被人注視,我付了飯錢,一手揪著一個,將人拎回客棧。
我們的房間在後院柴房旁邊,走後院的小門進來更近。
我把阿釗推進柴房旁的小屋,裏面的條件比柴房稍好一些,就是地上站不下三個年人。
我進屋翻出點心袋子,塞進雲舟懷裏,他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吃點心。
我和阿釗在屋裏說話,後院有馬廄和豬圈,為防止味道熏到客人,因此沒有客房的窗戶是朝後院開的。
在這邊說話方便、蔽,我就沒關門,只給阿釗搬了個板凳,他坐下說。
「你家小姐遭難,你不應該找我幫忙,難道沒父母、沒兄弟?家丁僕從總有吧,你不如趕快回家搬救兵。」
「可是遠水解不了近啊,我們在外人生地不,只認識你這一個朋友。」
「我和不是朋友。」
「相逢既是有緣,有緣人怎麼不是朋友呢?英雄,你就幫幫忙嘛~上次你不是也救了嗎,在柴房裏要不是你出手,以我家小姐的手,恐怕已經首異了。」
「那是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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