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裴悅坐了起來,腦海中還回想著方才的夢,覺得好生可怕。楽彣説蛧
夢到和太子親就夠嚇人,太子的聲音還和李平一樣,更是怕人。一下子夢到這兩個人,讓裴悅瞬間清醒,頓時沒了睡覺的想法。
轉頭看到窗外天顯,裴悅起來披了件外,開門出去後,看到河麵飄著一層霧氣,雲卷雲舒,倒是有種臨仙境般的覺。
永寧的清晨是平和中又帶了一些煙火氣,給人一種很舒心的覺。
裴悅在長廊上站了一會,葉竹過來說去燒熱水,也跟著一塊去。
葉竹有做飯的好手藝,裴悅就幫著燒火,這一路走來,裴悅從千金小姐,為落煙火中的小姑娘。
“姑娘,您還是別在這裏待著吧,免得一油煙味。”葉竹打算炒兩個小菜配白粥,秋和出去買包子和油餅,很快就能用飯。
裴悅卻說沒事,“既然在這裏,我就跟著你們一塊兒幹點活。”
一頓早飯,簡單結束後,裴悅就打算和葉竹他們出門。穿的還是男裝,不過沒往臉上抹灰了,隻是把眉畫得一些,再上一些假胡子。
葉竹剛幫裴悅了假胡子,大門就有人拚命拍門,樓下的侍衛開了門,卻和對方吵了起來。
“什麽我是外人!我可是找了安將軍,特意問了位置來的!”
是個男子的聲音,聽著很急切。
裴悅聽不清樓下在吵什麽,但這聲音有些悉,小跑到長廊,探出子往外看,瞧見有人了進來,隻一眼,就認出對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道,“賀皓,怎麽是你?”
“你還好意思問我!”賀皓氣咻咻地衝進小院,他長得高壯,是健康的小麥,濃眉大眼,看著裴悅就來氣,“我不過是回了九夷一趟,你出了那麽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訴我,太不講義氣了!”
賀皓是九夷質子,六歲起就被送到京都生活。因為賀皓的母親和裴夫人是閨中友,故而裴夫人對賀皓照拂有加,時不時就會讓賀皓去裴家。
賀皓雖比裴悅大了四歲,可賀皓這人憨直,這四歲的差別便沒什麽反差。兩個人一同長大,也由裴夫人和裴首輔一同教養,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
在裴悅被賜婚前,因為九夷王重病,賀皓請旨回去侍疾病。當然了,事實上並不是九夷王真的病危,隻是賀皓已到雙十年紀,九夷王膝下又沒有其他孩子,想代賀皓一些事。
等賀皓回了京都,帶著九夷特產去找裴悅時,卻聽說裴悅病了在莊子養病。
他想去莊子探,卻被裴夫人拒絕了。最後還是裴霖悄悄和他說,裴悅應該是去了九夷,他要是不放心,可以跟來一起看看。
賀皓是質子,不好隨意離開京都,可他擔心裴悅一個姑娘家的在路上不安全,便也說回來後水土不服,找了個借口,急忙忙地找到永寧來。
看到裴悅第一眼,賀皓就一肚子火,“你個沒良心的,虧我回了九夷後,日日想著給你帶好吃好玩的,卻什麽都不和我說!”
裴悅看到賀皓,又驚又喜,趕忙從樓上下來,“我這不是想著你要去侍疾,不好給你添麻煩。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在永寧,是我爹娘和你說的?”
“不是,是裴霖和我說的。”賀皓道。
“裴霖如何知道我在永寧?”裴悅記得爹娘沒和弟弟說。
“那我也不知道,他就說你在永寧,一路遇到艱難險阻,又可能孤苦無依。裴霖把你說得十分可憐,我哪裏還等得住,想著咱們一塊長大,你有了磨難,我怎麽也得來幫你才是。”賀皓說著,肚子“咕咕”了一下,嘿嘿笑了下,“行了,我人都到了,也不急著問你路上怎麽樣,你快拿些吃的出來,我一邊吃,你一邊說。”
裴悅忙讓葉竹去弄些吃的,再帶著賀皓進屋坐。
給賀皓倒了茶後,裴悅就把從京都到梅山鎮,又到冀州的事和賀皓說了,不過省去被李平半夜背著逃跑的事。
賀皓聽得直瞪眼,“你……你這一路,這麽驚險?”
“那可不。”裴悅兩手撐著下,看賀皓快吃完,叮囑道,“不過我和你說的這些,你可不能和別人說。”
“你放心,我啥時候把你說出去過?沒有呀。”賀皓立馬保證道。
“你是沒說過,但你會被套話。就裴霖那個小不點,都能把你的話給套走。”裴悅嫌棄地看了一眼賀皓,轉而又道,“你能來找我,你父親應該好了吧?”
“其實……”賀皓剛開口,就察覺到自己要說,隨後點頭說好了,“他其實主要也是想說我的婚事,問我有沒有心上人,若是有,也可以親了。等我親後,便可以回九夷繼承王位。對了,你肯定不知道,父王竟然問我有沒有和你暗生愫,哈哈,我的老天爺,咱們是一起逃學掉過坑裏的人,怎麽可能有那樣心思呢!”
話說到這裏,賀皓又突然斂去笑容,認真地看著裴悅,“不過,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啊?如果真的有,我就帶你回九夷,咱們做假夫妻,你想在九夷幹啥都可以。”
裴悅手拍了下賀皓的頭,看賀皓出一個委屈的眼神,冷哼道,“我喜歡能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是雷聲大一點,都要找人一起睡的膽小鬼,我怎麽可能喜歡你!”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你怎麽還說!”賀皓漲紅了臉,左右看了下,見葉竹笑瞇瞇的,氣憤道,“那我也不可能喜歡你,以前你爬樹掏鳥窩,半天下不來,就是個小笨蛋。”
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老實的小孩,開始互相揭短後,便停不住。
裴悅過去十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和賀皓有關,賀皓是的好朋友,也是哥哥一樣的人。
說了好半天的話,天也不早了,裴悅隻好改日再出門。
賀皓來永寧,是想幫裴悅做點事,但看裴悅過得還不錯,就說留下來一塊玩,等安旭回京都的時候,再一塊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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