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剩下的東西確實不多了,邵勝男想了想,也就沒有再幫忙了。
“那,這些東西你就自己整理吧,我跟我爸先過去。”
說完這番話后,邵勝男喊了一聲:“燕燕,我們走了。”
聽到邵勝男的聲音,里屋里走出來一個材高挑的小姑娘,隨了邵勝男,雖然今年才七歲,但是個頭已經不小了,剛剛一直在帶著三妞玩兒,小姑娘也很喜歡這個個子高高的姐姐,一直賴在的懷里面不肯下來。
“三妞乖,等明天姐姐再來找你玩。”
媽媽要走了,邵燕燕自然也要跟著一起走,不過也舍不得懷里的小妹妹,便跟保證明天還來找玩兒。
三妞還是舍不得松開手,細細的小手抱著邵燕燕的脖子,頭埋在的肩膀上不肯起來。
看到這一幕后,邵勝男笑了起來:“燕燕倒是喜歡三妞的,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喜歡過哪個孩子的。”
周也說道:“是啊,三妞也喜歡燕燕的,以后讓燕燕多過來玩兒,小姐倆親近一下也是好的。”
說著,周就去抱三妞:“三妞乖,燕燕姐姐要跟媽媽回去了,等明天再來找你,你別鬧了好不好?”
在周的哄勸下,三妞還是放開了邵燕燕,不過依依不舍地看著對方,細聲細氣地說道:“姐姐,還來,三妞,肚肚想你。”
看著三妞那乖巧可的樣子,邵燕燕心都要化了,用力地點了點頭,拉著三妞的小手指頭勾了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拉過鉤了,我明天還來找你玩兒。”
得了邵燕燕的保證之后,三妞終于又高興了起來。
之后邵家祖孫三人也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
周去把院門鎖上了,看著這一間雖然破舊,但卻異常干凈整潔的院子,眼睛里面泛出了些許意來。
從今往后,這就是他們的家了,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他們終于從許家那個大泥潭里面掙了出來,以后他們再也不會被許家那些人苛待了。
真好。
只是稍稍慨了一下,然后卷起袖子就開始收拾了起來。
其實這也不用怎麼收拾,邵勝男是個麻利人,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凈凈的,雖然是泥土坯蓋的房子,但因為收拾的干凈齊整,瞧著比磚瓦房子也差不了多。
大二他們原本還有些不太愿用磚瓦房子換了這屋子,不過真過來之后,他們兩個里里外外把屋子給跑了個遍,倒是也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媽媽,以后這就是咱們家了嗎?”
大二跑到周的跟前,仰頭看著正在鋪炕的周,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周空出手了他們的腦袋,笑著說道:“是啊,這里是咱們的家了,你們是家里的小主人,可要護咱們來之不易的家。”
兩個小家伙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們肯定會護這個家的。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富強生產隊還沒通電,照明只能用煤油燈,周將燈點了起來,讓大二守著三妞,自己則去廚房張羅起了晚飯來。
搬家后的頭一頓飯,自然是要用心準備的。
之前分家的時候,大隊干部和本家的兩個叔公都在,外面又有那麼多社員瞧著,他們也沒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苛待周他們,分給他們的東西倒是沒有克扣什麼。
周覺得,許賢厚大概是沒想到會那麼快就去把存折的名字給換了,覺得那一千多塊錢還是能被他給拿回去的,所以其他方面才沒怎麼計較。
不過周防備他們防備得,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全,東西要,錢也要,只要是的,一分都不給許賢厚他們弄去。
白面并不多,周一狠心,干脆全都搟了面條,然后從后院的菜地里面拔了些小蔥,做了滿滿四大碗蔥油面。
當把一碗碗的蔥油面從廚房里搬到客廳里頭的時候,三個小家伙都看直了眼睛。
這其中二的反應要最大一些,他站在桌子旁,看著放在餐桌上的面條,好半天都沒能出手。
蔥油面特有的香氣一陣陣地飄了大的鼻子里面,他吸了吸鼻子,眼睛黏在面條上,怎麼都舍不得移開。
“媽,這是給我的面條嗎?我真的可以吃嗎?”
其實許家的日子在整個富強生產隊都算是好的,這樣的白面他們家一個月也能吃上一兩回。
不過就算許家弄回來白面,也跟二沒有什麼關系,一年半年他還小,就算那會兒吃了白面,他也沒什麼印象,回來被趕到了后面的小屋子去住,白面更是跟他沒有了關系。
他曾經看過虎子吃白面條,滿滿一大海碗里面堆著高高的面條,上面還臥著幾個荷包蛋,虎子就蹲在二的跟前,大口大口吃著,一邊吃還一邊逗著二,問他要不要嘗一嘗。
二知道虎子的惡劣格,無論他怎麼逗自己,二都死咬著牙關不開口,最后直接躲了起來,不去看吃的香甜的虎子。
曾經的二做夢都想要吃一碗白面做的面條,他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吃上了,誰知道現在竟然有滿滿一大碗白面面條放在自己眼跟前,只要一手,自己就能拿到筷子。
然而這一切好像是夢一樣,二覺得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哪怕白面面條已經擺在了他的眼前,他也遲遲不敢手去拿筷子,生怕自己一筷子,這場夢就會醒了。
周看到二這個樣子,心疼得無以復加。
大的年紀要大一些,那會兒許正國還活著,許賢厚和王梅花他們做事兒的時候多還會收斂著一些,他多還吃過一些好東西。
而三妞年紀要小,兒就不記事兒,直到半年前才剛斷了,年紀小,沒吃過好東西也不會惦記著。
但是二不一樣,他的年紀不大不小,在能跟著大人吃東西的時候,就沒有再吃過好的了,這孩子甭看上不說,可實際上這心里頭卻一直都記著呢。
“二,吃吧,你想吃多吃多,以后咱們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再也不用看別人的眼了。”
我霸占著屬于紀晨風的一切,地位、家世、親人……明知自己是個冒牌貨,仍舊鳩占鵲巢,毫無愧疚。我的骨子里天生流淌著自私的基因,貪婪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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