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這樣,那嚴老三真是該死!
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回家拖出鋼筋條,直奔嚴家而去,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見花抱著小白狗從礦區出來。
在里頭聽見小伙伴找狗,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事了,低著頭認錯。原來是中午帶著狗在后門玩兒,正好遇到李茉莉,對方熱的上宿舍里玩,小孩子嘛,雖然媽媽教過不能跟陌生人走,但李阿姨不算陌生人,就跟著去了。
走之前還怕小狗子被壞人捉走,就一起抱著去了。
李茉莉本人非常討厭孩子,就連自己家那群侄子侄都答不理的,但對花就不一樣,在這孩子上總能看到一種莫名的悉,但哪兒悉說不上,心里就跟有個疙瘩似的,想要解開。
花去自己宿舍玩兒,自認為是很看得起這個窩棚區的孩子了,是做了件好事,可對于衛孟喜來說這不就是瞎胡鬧嘛,四歲的娃娃你說走就走,你連招呼也不跟家長打一聲?不說家長該多著急,就是來回路上發生點啥,誰付得起這責任?
衛孟喜要被這腦袋缺筋的人氣死了,但對著孩子也不好發火,畢竟孩子沒錯。
“乖,找到就好,下次去哪兒要記得跟媽媽說一聲,媽媽很擔心,知道嗎?”
的臉還是紅的,花乖乖答應,“對不起媽媽,下次再也不會了。”
你說吧,就這麼乖巧懂事的娃娃,衛孟喜能不嗎?
親親額頭,“趕回家去,洗手吃飯。”
寶把紅燒抱過去,失而復得的好朋友啊,只有衛紅一個勁纏著花問:“阿姨真的你去家里玩啦?阿姨家一定非常漂亮,對嗎?”
“阿姨還有很多很多漂亮子,對不對?”
“你看見阿姨的小皮鞋沒?”
“是什麼的鴨?”
衛孟喜:“……”衛紅能理解,畢竟上輩子也這樣,但怎麼就那麼喜歡李茉莉?
眼看八月底了,衛孟喜空帶著陸廣全的工作證和結婚證上子弟兒園,詢問讀書的事。花寶倒是沒問題,畢竟是他親生的,鐵定能上子弟學校,但衛東衛紅不一樣,得拿他倆的結婚證,證明是陸廣全法律意義上的子才行。
上輩子沒有陸廣全這層關系,四個娃娃讀書問題了老大難,條件最好的子弟學校不要他們,周邊金水村辦小學他們又沒戶口,衛孟喜求爺爺告,一直拖到七歲才給他們送進村辦小學。
因為是沒上過兒園直接進一年級,很多基本的東西都不會,自己又是個文盲,教不了,孩子們一開始學得有多吃力知道。
因為吃力,因為沒朋友,他們的年并不快樂,所以就用一輩子來治愈他們的年嗎?
村小只有一名正式公派教師,其他三人全是民辦教師,四個人教幾百個小學生,沒有教學質量可言,上育課的還能給上數學,上語文的還要順帶教音樂,幾個年級的不同階段的孩子被安排進同一間教室里……就這,四個娃的績都還能不錯,曾無數次想過,這樣的天資要是能去個好學校,那以后還不得妥妥的重點大學?
幸好,這一次,他們再也不用去臟差又排外的村辦小學,一定要坐進子弟小學寬敞明亮的教室里,一定要接能力范圍最好的教育。
雖說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可這種學區焦慮,只有當父母的人才懂。
回家路上經過菜店,雖然菜不新鮮,但豆腐和豆芽還新鮮,各買了兩斤。豆腐是真,前幾天做的大醬發酵好了,已經有了濃濃的醬香味兒,正好可以做麻婆豆腐。
做麻婆豆腐跟別人不一樣,別人做出來的總有一生豆子味兒,吃不慣的人覺著是腥味,而且豆腐塊總是沾在一起,看著一團團的不清秀,可衛孟喜只需要把豆腐切小塊,用熱水焯一下,再用冷水這麼一泡,就既不腥也不會粘連。
花椒大醬蔥姜蒜,豆腐炒得的就行,沒沫加也一樣好吃。
至于豆芽,則調了個涼菜,煮一鍋紅薯小米粥,夏秋吃著最是開胃。
正吃著,李茉莉又來了,見衛孟喜不理,自個兒遞過來一個旅行包:“送給花寶的。”
原來,也是今天才知道花寶是陸廣全的兒,雖然這個前妻的存在把釘在了恥辱柱上,但還是喜歡這倆孩子,尤其是花,那種悉理解為是跟陸廣全的相像。
衛孟喜不接。
“別以為我討好你,我只是可憐這倆娃,這是我侄子侄的一些服,天快涼了,別讓他們凍冒。”明明是好意,可怎麼聽著那麼讓人生氣呢?
衛東馬大哈接過來,花寶說謝謝,又要給拿碗筷吃飯。空氣里是一讓人食指大的香味,而豆腐正好又是李茉莉最喜歡的東西,從小到大啥好東西沒吃過?可就獨好這一口。
媽媽不阻攔,花就當是答應了,立馬噠噠噠盛來一碗粥,衛紅搬來小板凳,用手袖了又,給拿了一雙最最最干凈的筷子,拿出來還不忘用水沖洗一道。
這啥,就是大丫鬟也沒這麼心的啊。
衛孟喜眸微,聯想起最近忽然衛生的改變,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丫頭是把李茉莉當自己的榜樣,神,然后盡一切努力去接近了。
上輩子也有這麼個人,是仰慕的神一樣“供奉”,可惜人家不喜歡的笨,只喜歡漂亮的洋娃娃似的花,這種被區別對待造心里的不平衡,然后邊人又沒及時疏導,可不就慢慢暗了嗎?總覺著是花搶走了自己的東西,總要爭個輸贏,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學習,甚至是男人,都要爭。
果然,李茉莉也跟上輩子那個人一樣,對衛紅的殷勤不為所,倒是一直跟花有說有笑,小姑娘扁著,可委屈啦。
衛孟喜必須讓李茉莉看到的兒,四歲的孩子為了歡迎,做了什麼。“李茉莉同志,你覺得我們家衛紅怎麼樣?”
李茉莉眼角輕輕一掃,“嗯,怎麼?”
衛孟喜繼續提醒,“才四歲呢,就會幫我給客人拿筷子了,還特別講衛生,是咱們家最衛生的人。”
這不,小姑娘就驕傲的起了膛,媽媽夸耶!以后都要做最講衛生的人!
然而,李茉莉的注意力依然在花上,“我看著都行,花能上兒園了吧?你要沒時間做飯的話,中午可以讓他們在學校吃,只需要……”
衛紅眼等著夸獎呢,卻說些有的沒的,衛孟喜也生氣了,一把摟過衛紅,“明天咱們帶衛紅去看看新學校,那里可多小朋友,都喜歡講衛生的小孩呢。”
李茉莉依然沒聽出來弦外之音,大快朵頤結束后,還不忘再次強調,“花寶看看喜不喜歡,要喜歡的話下次我再給你們帶點。”
明明是四個一模一樣大的孩子,卻只說給花寶,衛孟喜是真的生氣了,一點不想要這種高高在上的施舍,但衛東這沒出息的,已經在那看上了。那是一件小小的海魂衫,前還有一顆紅紅的五角星,那簡直就是他的本命!
“紅五星媽媽,這有紅五星吶!”激得語無倫次。
事已至此,衛孟喜要是再說不要,孩子不高興,也顯得太小氣,只能把行李包騰出來還給李茉莉,“謝謝你,但我需要確認的是,你的服是送我家四個孩子的?對嗎?”
如果還聽不出來,還要強調只送兩個,那衛孟喜就不會要。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希自己好容易掰正的孩子,因為幾件舊服又鬧起來。
幸好,李茉莉還沒笨到家,頓了頓,“這是你們的東西,你自行分配就是。”
“謝謝你。”衛孟喜真心誠意地說,“但下不為例,以后都不要再給我們送了。”這份會還。
“不送就不送,當我稀罕。”李茉莉臭著臉走了,走得十分堅決,十分果斷,如果忽略出門前那不舍一眼的話。
那盆被消滅干凈的麻婆豆腐,真香啊,要是家里的保姆也能做這麼好吃的菜,干啥不回家,天天回家。
“媽媽你看,比我的新服還好看!”衛紅拎起一條紅的沙沙的子,可不就是比自己做那條絨的好看嗎?
別說小孩,就是衛孟喜也不得不承認,這李家幾個嫂子的眼真好,但也真有錢,這樣的款式和材質現在整個龍國也不一定有呢,恐怕得友誼商店或者港城才能買到。
哪怕是舊服,也比自己做的新服之前。
不對,衛孟喜忽然想起哪兒不對勁。
好好拿起那些服,仔細觀察,哪有這麼新的“舊服”?連折痕都還在,湊到鼻端還能聞見一淡淡的化纖味兒,甚至有一條白的蕾子側,左腰部還著標簽呢,估計是把所有的能看見的標簽都撕了,但忘了這個。
衛孟喜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了,如果是舊服,可以說是真的可憐孩子,但這買新的當“舊的”送,怕不是可憐孩子那麼簡單。
這是變相的,死鴨子式的賠禮道歉,為沒弄清楚狀況就氣沖沖來為康敏出頭的事。
別說,衛孟喜還有點想笑。做錯事的都不別扭,問心無愧別扭個啥,就沖陸廣全這幾年被霍霍掉的名聲,這些東西不要白不要。
初步道歉接了,只是服太貴,以后有錢了得算錢賠給,不能占人便宜。
剛好,子一共是八樣,四個娃每人都能分到兩件,端水大師就不糾結了。
小呦呦的大眼睛,滴流滴流看著哥哥姐姐們穿新服,“媽媽,啊啊。”
意思是夸服漂亮呢,樂得衛東親了一大口,帶紅五星的海魂衫搭一條小軍裝,走路能飛起來。寶的是白短袖配軍裝,也是非常時髦的,而且跟他乖巧的小暖男的格也很搭。
至于倆孩,那是子都得走火魔了,兩條子兩件小襯衫,說好一人一半,但因為子和襯衫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可以換著穿。
衛孟喜看們很快樂的達共識,也就不干涉了,本都不壞的孩子,倒要看看,是什麼狗屁的不可抗力,狗屁的“看不見的手”讓們反目。
“咱們小呦呦還小,等過年再給你買新服,啊。”
小呦呦抱著瓶,翹著,躺在紅燒旁邊,“嗯嗯”點頭,就跟真能聽懂似的。
晚上準備洗漱時,花蔫噠噠過來,“媽媽,服是阿姨送給妹妹的。”
原來,小姑娘覺著自己能得到服并不是因為李茉莉喜歡的,而是因為們撿到的鋼筆并還給,“可鋼筆是妹妹撿到的,不是我,妹妹還幫阿姨干凈呢。”
衛孟喜略一聽,就想通了前因后果,再聯系衛紅的反常,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事得找李茉莉好好說道說道。
誰做了好事,就該謝誰,要是無法做到賞罰分明,那小孩誰還愿意做好事呢?這種因為個人喜好而忽略小朋友做好事的心,傷害的可是衛孟喜的閨!
接下來半個月,小飯館的生意說好算不上,但每天都能有一兩桌客人,每桌平均消費兩塊錢,這一天下來也能掙一塊多錢,衛孟喜卻不怎麼高興。
或者說,不太樂觀。這樣的進賬速度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
離為暴發戶更是,還差著十八條街呢。
“小衛,你那泡蘿卜再給我來一碗,嗎?”劉桂花在隔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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