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扶江縣一個破,路上都是土,我那馬從扶江縣出來,吐口水都是泥。”麻邊喝酒邊道,“還有那個衙門里兩個小,竟然還搶吃,那樣子像是一輩子都沒吃過。”
“還有街上那些人的服,誰上沒有五個以上的補丁,那算我輸。”
“怎麼夸張了?你們要不然也去看看?紀煬可是吐了一路,如果想要逛個鋪子,知道要走多遠嗎?”
“坐馬車,三天兩夜,才能到最近的潞州城。”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一個窮山惡水。”
麻邊圍著的公子哥們聽到目瞪口呆,有一個道:“那紀煬呆得下去?他那可是錦玉食慣了的。”
不管怎麼樣,畢竟是伯爵府嫡長子,又有母親陪嫁,別說吃穿不愁,甚至在汴京都是能數得上。
麻假裝嘆氣:“那能怎麼辦,反正都在那了,只是他可別像其他人一樣,連都要搶。沒記錯的話,他走的時候他爹都沒讓他帶太多銀子。估計等錢花完,就要肚子嘍。”
他們這些人哪聽過肚子這話,下意識嘲笑起來。
倒是有個衙道:“平日紀煬對我們都算不錯,要不然我們想想辦法,把他弄回來。沒有他帶著玩,還不對勁。”
這話說完,不止麻皺眉,還有幾個表相同。
可也有跟那衙門附和的:“要不然找找我爹,就算當知縣,也去個好地方啊。”
聽這話,麻立刻道:“別別別,你要這麼做,就不怕紀煬生氣?他可說了,他要憑自己的本事回汴京,你們忘了?”
眼前這人家里老爹是吏部的,真說通了,還確實有可能。
麻自然要阻止。
反正不管這些人說什麼,麻都給推了,最后咬牙道:“你們還幫他說話呢?他可現在當了,能瞧得上咱們?我可是顧及大家面子才不愿意講的。”
“那紀煬路上可說了,他比你們都有本事,他以后可是能繼承爵位的,就你們?跟屁蟲罷了!”
“什麼?他真這麼說?”
“竟然這樣?枉我還想找我爹幫忙。”
“就是,我也想找舅舅幫忙來這,既如此,就讓他在那當一輩子的小知縣。”
“實在是可氣,麻怎麼沒揍他一頓?”
“我敢揍嗎?臨走的時候還給他買了六進的大宅子,可這位爺嫌破,一定要我給他修繕,還要買墨石床。”麻嘆氣,“我把他千里迢迢送到,買宅子,又回潞州城給他請工匠,連窗戶的木條我都給買了,那可是一句謝都沒撈到。”
聽到這話,其他人算是沉默,隨即大罵起來。
紀煬也太不知好歹。
還幫他?做夢呢!
正巧葫蘆秀才喝酒路過,麻一瞧他,立刻道:“還有葫蘆秀才,紀煬說他在那邊無聊,一定要讓我把葫蘆秀才弄過去,給他做酒樽!”
葫蘆秀才方才也聽了兩,誰讓紀煬的名聲太過響亮,不聽心里。
可怎麼就跟他有關系了,還要把他弄過去,弄到哪?
葫蘆秀才酒被驚醒,下意識擺手,他不去,哪都不去。
這位諢名葫蘆秀才的人,原名滕顯,汴京人士,原本家中還有薄產,但他讀書幾十年也只是秀才,基本也就散盡。
某天突然開竅,說什麼都不考,要過快活日子。
說自己終日讀書也沒個結果,連妻子都沒娶,家中自然也沒子嗣,那考個什麼勁。
他說的快活日子,一個是逛花樓吃花酒,還有就是把好撿起來。
旁人的好可能是琴棋書畫。
他的好不同,他就葫蘆,各種各樣的葫蘆都喜。
更喜歡在葫蘆上盡雕刻,做得極為。
當初還在讀書的時候,就有人問他買個幾個,不過那時候沒當真。
現下放棄讀書,專心倒騰這東西,有次半個月都沒出現,滕顯幾個好友去家中找他,只見桌上有一對極為漂亮的葫蘆酒樽,瞧著只是普通的葫蘆,但拿起一看,葫蘆外面潔平整,里不知用什麼方法刷了生漆,外面還有巧的刻紋,遠遠看著竟然有幾分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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