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膽侯府上空,仿佛有烏雲蓋頂,得整府侯府都不過氣來。
李恕的才剛剛恢複,猛然聽到了李昭兒和蕭愈的事,氣得臉又白了幾分,好似餘毒未清似的。
“聽清楚了?不是蠻兒,是昭兒?”
下人連忙道:“侯爺,聽得清清楚楚,確實是二姑娘。”
李恕咬得牙,也顧不得別的,轉就打馬回府。
李恕一進門,就被人去了鬆鶴堂,崔氏頭上敷著一塊溫帕子,正躺在羅漢榻上閉目養神呢。
“娘,您這是怎麽了,可是被氣著了?”李恕知道崔氏沒睡,眼下都火燒眉了,誰還睡得著。再說他了解自己的母親,崔氏一輩子要強,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怎麽可能睡著。
崔氏一把將帕子扯下來,朝著李恕的臉上扔了過去,“都是你教的好兒,不爭氣的東西。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把扔到桶裏淹死。”
李恕尷尬地垂著頭,“母親,昭兒一向很乖的,決不會做出這麽出格的事,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崔氏冷笑一聲,“依著你的意思該是怎麽個誤會法?”x33xs.com
李恕本沒有聽出自己親娘的怪氣之聲,還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會不會是認錯人了,興許不是昭兒,是蠻兒呢?昭兒一向懂事守禮,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反觀蠻兒,向來無法無天,做出這等事也不稀奇。”
崔氏瞪大了眼睛,連一旁伺候的王嬤嬤也趕忙垂下頭去,大姑娘還在這兒呢,侯爺像是本沒有看到似的,還說與蕭愈有茍且的人是大姑娘,這就尷尬了。
喲,轉移到上來了?反應夠快的呀!
說不定以前李蠻兒也替那個好妹妹背了不鍋,看李鍋這輕車路的模樣,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父親這是過河拆橋啊!”躲在屏風後麵的李蠻兒不裝了,決定和李恕攤牌了。
李恕看到李蠻兒突然走出來的時候,連印堂都是黑的。
“你怎麽在這兒?”
“我要是不在這兒,也不會知道我的好父親當真是偏心至極。別人的心都是長在左邊,您的心怕是都長到李昭兒上去了!虧您想得出來,說得出來,怎麽在您心裏,李家的鍋就隻能由我李蠻兒來背嗎?”
崔氏也沒說話,這種事確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以前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把家放心地給郭氏打理,現在想想,這對李蠻兒來說確實有些不公平了。
“你放肆,有這麽和自己父親說話的嘛。”
李蠻兒一笑,“父親,您耗了自己的威信,就憑您剛才那一句,已經配不上父親這兩個字了。”
李恕又又惱,大罵道:“放肆。”說話的同時,掄起手就朝著李昭兒的臉上招呼過去。
李恕是習武之人,這一下子要是打實了,非幹掉李蠻兒幾顆牙不可。可惜李蠻兒是不會讓他如願的。狠狠地抓住李恕的手臂,手指收,將李恕的骨頭得咯噔作響。
這可把李恕嚇壞了,他是武將出,有一的力氣,這一雙手,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抓住的。
眼下李蠻兒不但抓住了他的手臂,還將他的骨頭得生疼,這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誰能想象一個孩子能有那麽大的力氣。
“父親,你想偏心二妹我管不著,好歹我也是姓李的,也一直記著祖母說的家和萬事興。但是今時今日您的作法實在讓我太寒心了,為了保全李昭兒,您也算是煞費苦心,竟然不惜犧牲另一個兒的名譽。”李蠻兒深吸一口氣,故作傷心地道:“今兒府中的事已經夠讓祖母傷心的了,兒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您爭執,即便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後,兒自會向父親要一個公道。”
李蠻兒說罷,鬆開了李恕的手,轉頭就離開了上房。
一走,崔氏終於發作了,“混賬東西,你給我跪下。”
李恕連忙跪倒在地,“母親不要生氣,是兒子錯了。”不得不說,李恕雖然不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在寺裏,是蠻兒救了我?”
李恕一臉茫然,“兒子不知。”
“我暈了過去,是你這個閨一針把我紮好了。”
李恕很不服氣地道:“一個閨閣子,學醫等於自降階。我鐵膽侯府姑娘,怎麽就醫了。”
這混賬東西。
崔氏順手抄起榻上的一柄宮紗扇朝他砸了過去,“我看你是兵書看多了,都看傻了。蠻兒說得對,你簡直就是食古不化,蠻不講理。”
“那個孽,是誰給的膽子,讓胡言語。”李恕想,看來自己要和郭氏說說,讓平時多注意李蠻兒的言行。
“昭兒和蕭愈抱在一起的時候,好多雙眼睛看著呢!你說換人就換人,你有辦法堵住別人的嗎?到時候史參你一本,說你恣意妄為,梁換柱,你該如何陳詞?就是鬧到了聖上麵前,你怕也無話好說。”
李恕毫不在意,“那些史老兒就是沒事幹,一個個都閑的。”
崔氏氣得更厲害了,幹脆拿了榻幾上的鞋朝著李恕甩過去。
“娘,您就別氣了,還得找一個解決辦法啊,這件事不能一直耽擱下去,時間越久,隻怕對咱們越不利。”
崔氏也實在是累了,打不了,當下道:“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你進宮求旨吧,求聖上賜婚。”
“什麽?”李恕大驚,“可是我沒有想過把昭兒嫁給蕭愈啊!”
“都什麽時候了,這是你想不想的事嗎?你求了聖旨,咱們府上的麵子還好看一點,畢竟是聖上賜婚,能堵住悠悠之口。如若不然,你就等著被同僚恥笑吧!”
李恕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
朝暉院,李昭兒正抱著郭氏哭呢,“娘,怎麽辦啊,我不想嫁給蕭愈。”蕭家爺也隻不過是表麵上風罷了,其實他的日子不好過,嫁給他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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