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瞇著的一雙眸頓時睜大,反應迅速,一個后仰堪堪躲過。
“你這老頭兒,也忒小氣!不就兩壇子酒麼?”年一邊往后躲,一邊嘰嘰歪歪。
“什麼兩壇子酒?那可是道空真人釀的潯淚,世上絕無僅有!你若是喝了也就罷了,居然還打碎了一壇,暴殄天!暴殄天!”
鄔神醫氣的胡子直抖,再次出手,虛晃一招,竹就朝年屁去。
凌云璟生生下這一記打,他不是躲不過,而是不能對著長輩貿然出手,所幸這竹打在上也不疼,能讓老頭兒消氣,挨幾下就挨幾下吧。
他佯裝不敵,屁、后背被狠狠了幾下,于是裝模作樣地嗷了兩聲,想讓老頭兒趕消氣。
他剛嗷完,就聽“噗嗤”一聲,的低笑從院子角落傳來。
凌云璟眸一斜,瞟向院子角落正看熱鬧的小丫頭,哼的一聲別過臉。
居然讓個小丫頭片子笑話了?
他臉一黑,足尖一點,咻的一下竄上了房頂。
鄔神醫還沒徹底消氣,竹指著房頂的凌云璟,“臭小子,給我下來!”
凌云璟抱著胳膊,一臉無賴樣,“要不,您老人家上來打?”
他這話頗有些惡趣味,專挑老人家的痛腳揶揄。
當年他祖父和鄔神醫是師兄弟,鄔神醫年輕時候,在輕功方面天資很差勁,怎麼都學不會,為此沒被他祖父嘲笑,甚至在娶姑祖母時,迎親門口被他祖父狠狠擺了一道,后來這事在凌家,一直傳為笑談。
果不其然,老頭兒一聽這話,氣得滿臉通紅,到找東西打算扔上去砸他。
辛晴收回目,小聲嘀咕了一句,“活該。”
把炸好的撈出來,油鍋撤下,換上了裝排骨的湯鍋。
弄完這一切后,走到師父邊說道,“師父,飯好了,早上的空氣好,要不咱們在院子里吃早飯?”
說完,朝鄔神醫眨了眨眼。
鄔神醫頓時了然,這才氣哼哼地扔了竹,坐到了石桌旁。
石桌上,笸籮里裝著剛煎好的餡餅,熱氣騰騰,外皮脆,餡料很足。盤子里裝的是黃澄澄的,咬一口,椒麻香。
辛晴又回廚房拍了個黃瓜,紅油調了個千張,用酒釀迅速做了個蛋花湯,一并端上來。
一時間,院子里飯香四溢。
師徒兩個津津有味地吃著,鄔神醫邊吃邊品評,不時的咂咂。
辛晴一邊吃,一邊給他介紹各種東西的做法和用料,眼角余卻打量屋頂——
咦?
人呢?
辛晴一拍腦門,壞了!忘了廚房里也有餡餅了!
慌忙起,人還沒到廚房門口,就見一道黑影咻的一下躥上房頂。
年懷里揣著,手里拿著,盤在房頂坐定,垂著眼睛直勾勾盯著,輕哼一聲,狠狠咬下一大口餅,大嚼特嚼,眼神挑釁。
辛晴瞪了他一眼,朝他翻了個白眼,轉頭進屋收拾東西。
出了屋,把方便面的吃法代給師父,辛晴便拜別師父,一個人出了院門。
昨日一番折騰,已經大致記住了竹林里機關的方位,再說現在天大亮,一個人出林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無驚無險地出了竹林,突然覺察到后有腳步聲。
轉頭一看,只有竹林沙沙作響,別的什麼都沒有。
辛晴皺了皺眉,抱裝著贖銀子的小包袱,飛快地下了山。
的影消失在竹林外,年這才從竹梢落下來,漫不經心地嘁了一聲。
“終于走了……惹禍。”
——
辛晴回到柳府,回屋去不見林嬸子,放下東西趕去廚房,就見林嬸子正圍著灶臺,忙的滿頭大汗。
“干娘,您怎麼……今兒不是不該您當值嗎?”
林嬸子轉頭,了把汗,“晴兒回來啦,唉,這不是你黃嬸兒昨兒摔著了嗎?告假了,說這幾日都不能來廚房了,我就只好頂上了,要不然,這全府百十口人吃飯咋辦?”
辛晴皺了皺眉,“昨兒就是摔了個屁蹲,一點兒事都沒有。干娘,一定是故意的。”
轉頭看了看,四個幫廚,廚房里只有冬兒在,鶯兒還有另一個蔻兒的都不在,也怪不得干娘會忙這樣。
“干娘,怎麼鶯兒和蔻兒,們都不在?”
林嬸子嘆氣道,“鶯兒說姑姑需要照顧,離不開人,所以留下了。蔻兒說昨兒吃壞了肚子,今兒起不來了。唉,不管們了,也不過就是忙點累點,們要是真來這兒,我反而還要分心去提防。”
辛晴心想,這倒也是。
不過,們不在,也不代表一切就穩妥。
在廚房里轉了一圈,四都仔細看看,就連水缸的水都舀了一瓢嘗嘗,倒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
這才放心,走近林嬸子,小聲道,“干娘,們不在,正好是個機會——咱們想辦法進春暉院的小廚房!”
林嬸子轉頭看著,驚訝問,“你想到辦法了?”
辛晴點點頭,趴在耳邊說了一番,末了,又遲疑了下,道,“保險起見,還是要見一下春娘姐姐,問問老太太的脈案。”
林嬸子臉上出欣喜的神,
“,一會兒就會來端老太太的飯,你到時候好好問。”
辛晴嗯了一聲,捋起袖子,系上圍,幫著干娘給闔府的下人做午飯。
下人們的午飯都是大鍋菜,需要力翻炒,今兒中午吃的是土豆燒牛,醋溜豆芽菜,配上大饅頭。
“干娘,今兒怎麼全府下人都吃牛了?”辛晴邊說話,邊費力地用鍋鏟把鍋底的土豆翻出來。
土豆多,牛,但已經很不錯了,之前主子們吃牛,他們做下人的只能撈點牛骨湯喝。
林嬸子一邊著面一邊道,“這不是二爺巡莊子回來了嗎,有兩頭牛老了拉不犁耙了,就拉回來宰了。這牛老,且得多燉一會兒,你再往里面添點水。”
辛晴應了一聲,轉去舀水,回就見鶯兒不知怎麼溜了進來,站在鍋邊,正掀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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