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辰正要敲門，門從裏面開了。

帶著面紗的子，端著燈燭，站在門。

「不知王爺深夜蒞臨，失禮了。」

說著客氣的話，卻擋在門口，毫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

蕭昱辰有些失，還有些煩躁。

「讓開，本王有話問你。」

「夜深了，王爺不陪著側妃，到這兒來不合適吧？有什麼話，白日再問吧？」

蕭昱辰冷笑一聲，「當年你用盡手段爬上本王床榻，可是熱得很。」

「怎麼，如今學會拒還迎了？」

溫錦失笑，人本賤啊，當年那個孩子為了他，把命都搭上了，他罵人家下賤。

現在把他拒之門外，他反倒送上來。

「六年的修養，臣妾改過自新了。」

「廢話。這裏是懷王府，本王想去哪兒去哪！你讓不讓？」

蕭昱辰發狠地盯著，要把的面紗上盯出個來。

溫錦讓到一旁。

蕭昱辰剛進屋，一撣子撲面而來。

「打你個壞蛋大灰狼！不許欺負我娘！」

蕭昱辰沒把撣子放在眼裏，卻盯著後頭白稚的小玉團，生怕他摔了。

他一手拽住撣，一手將溫鈺抱在懷裏夾住。

「王爺，別……」溫錦驚呼。

蕭昱辰冷冷看一眼，「本王還不至於朝一個孩子手！」

這話頗有點兒諷刺挖苦的意味。

「溫鈺，別鬧。這位是懷王爺，不可對王爺不敬。」溫錦心驚地把兒子接過來。

不知低聲在溫鈺耳邊說了什麼。

這皮猴子竟然規規矩矩地朝蕭昱辰行了禮，「請王爺安！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兒吧！」

蕭昱辰心頭。

「他……溫鈺？」

「是，金玉之鈺。」

「那他爹是……」

蕭昱辰心跳得飛快，咚咚咚……

「溫鈺，去廚房打水來，給王爺烹茶。」

溫錦支開兒子，低了聲音道：「反正不是王爺。」..

「你……」蕭昱辰臉驟變，「你確定？」

他拳頭握，恨不得立時掐死。

「嗯。」溫錦點頭。像是不怕死，卻怕他搶兒子，又補了句，「確定。」

「也是。新婚夜，元帕卻無落紅，本王早該知道……」

溫錦聞言一愣，沒有落紅？可明明記得……

蕭昱辰見不解釋，臉更加沉。

他想起六年前，不惜上吊他圓房……也許正是因為已經有子，不圓房，肚子大了不好代。

越想越氣，他想殺人，「夫是誰？」

此時，溫鈺恰提著水壺進屋，「阿娘，我了。」

蕭昱辰看著這張和自己頗為相似的小臉兒，心分外複雜……會不會，是搞錯了？

「你是怎麼當娘的？自己睡大覺，讓孩子著肚子，在灶房找吃的？」蕭昱辰呵斥溫錦。

溫錦無語，小孩子代謝高，得快。

而不知是靈魂和這幅融合的不夠完，還是當初生孩子傷了元氣，總是嗜睡。

總在廚房大鍋里溫的有飯，溫鈺也懂事，很小就會照顧自己了。

「我去給你盛飯。」溫錦懶得解釋。

屋裏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你不要欺負人，有什麼話，跟我談吧。」溫鈺一臉嚴肅。

原來兩個「男人」都是有意支開。

蕭昱辰看著他，心裏不由分外。

溫錦這個人，雖然又丑又惡，詭計多端。但生的孩子，卻是這麼鍾靈毓秀，善良可。

這麼好的孩子，跟著那樣的娘……可惜了。

「你憑什麼跟我談？你可打不過我。」蕭昱辰故意說。

溫鈺鼓著，「那是因為我現在小，等我長大了，你就老了！你打不過我！」

蕭昱辰垂眸，幽深的眼底暗涌，「不如你跟我走，我給你請最厲害的師父，教你功夫。你功夫好了，自然就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溫鈺單純稚的小臉兒，藏不住欣喜和期待。

「不行……我不能離開阿娘。我是的命，沒有我，會死的。」

蕭昱辰瞇了瞇眼，這人真是可惡！竟用這樣扎心的話，困住一個善良的小孩兒！

「阿娘一個人住在這裏，生我的時候，邊兩個幫忙的人都沒有。自己給我剪的臍帶。」

「從來不苦，但後門的阿婆們都說，若不是為了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蕭昱辰面一震。

溫錦恰端了熱好的飯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