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看到你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

一次戰役過后，看到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真心實意的為我歡喜，那句“以后我不用你再送吃的了”我再也說不出口。

后來看到凌將軍教小矮子騎馬，想到第一次見面那句“這個是我私人做給凌將軍的”，莫名的酸。

小矮子看凌將軍時，眼里綻放的，和看別人不同。

難道小矮子真是喜歡男人？

這個認知破天荒地讓我生不出一點厭惡，甚至冒出竊喜。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也有機會？

這個想法冒出來，彷如晴天一個驚雷打在我頭上……

難道我真的喜歡小矮子？

我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看凌將軍的目不自覺帶著晦的嫉妒。

我死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喜歡男子，而那個男子喜歡凌將軍。

就算他和翟將軍也走得很近，但，對凌將軍就是不一樣的。

看他們一起騎馬，我竟覺得他們見鬼的般配。

別重要嗎？

以前我還會想，如果小矮子是姑娘家，我一定會去告白。

可后來，我再不會這麼想。

我不去告白，是因為他心有所屬。

但我還是，喜歡他。

我喜歡他，但我還是主申請調離了漠城。

從此我的世界再也沒有那個月下笑瞇瞇給我食的小矮子了。

平定北狄后，凌昭被封了鎮北王，我竟生出了一暗的心思，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會不顧世俗眼，繼續和小矮子在一起麼？

我寫信給昔日漠城的兄弟，拐著彎的打聽小矮子的消息，卻被告知那岳知全名岳知菀，三年前就已是凌昭的妻子。

我驚得信箋掉到地上也不知道，腦子轟轟作響，是姑娘家……

即使是姑娘家，我一開始也沒有機會。

我并沒有因自己不是斷袖而慶幸。

天大地大，這世上只有一個小矮子，無關男。

我不再去打聽岳知菀的任何消息，甚至在別人談論鎮北王的時候刻意回避。

我也再沒吃過比那個月夜更味的燒餅。

當我為了護住藏寶圖跌下山崖，恍惚中看到小矮子穿著一姑娘家的衫朝我跑來，面驚慌焦急。

我艱難地扯角，自己已經盡力效忠了，是蒼天垂憐，在死前賜我最夢寐以求的幻覺嗎？

小矮子姑娘湊過來大聲喊著，就連聲音都那麼像。

“你再堅持下，我馬上去找大夫過來！”

“不！”我知自己大限將至，放縱自己抓住那幻覺，卻發現原來不是幻覺。

你是岳知菀嗎？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是凌昭對你不好嗎？

你還記得杜塵嗎？

……

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可是沒有時間了，容不得我再多言。

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一句托付，請將那張地圖送去京城，親手給鎮北王凌昭，由他呈給陛下。

最后一刻，我還是選擇了忠君。

原諒我將你置于危險當中。

如果有來世，杜塵愿為你披荊斬棘，為你刀山火海，為你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