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其實隨憶一直不明白同學聚會的意義何在,當年上學的時候天天見面都說不上幾句話,現在聚在一起又是為哪般?是為了炫耀?為了自己今天的就找個觀眾?
想不明白,就像不明白為什麼會在臨出門前問蕭子淵要不要一起去一樣。
不大的包廂,來人倒是不,談聲不絕於耳,主題不外乎炫富炫炫男人或者人。
隨憶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小口啜著果,時不時瞄蕭子淵一眼,蕭子淵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喝著茶水,毫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隨憶知道蕭子淵和一樣,並不熱鬧,他肯來多半是因為自己,有些愧疚的開口問,“是不是很沒意思?”
蕭子淵轉頭看著隨憶笑了一下,“還好。”
恰好此刻一堆人聊起在國外的經歷,吹噓炫耀的意味愈加明顯,聲音也越來越大。
隨憶皺著眉自嘲,“像我這種沒出過國的土包子是不是就不該來?”
蕭子淵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抬頭去平皺起的眉頭,認真的看著若有所思的開口,“包子啊……你最近好像是有點長胖了……”
說著便順手了隨憶的臉頰,的覺讓他不想放手。
隨憶的臉又開始發熱,瞄到旁邊沒人注意才一把推開蕭子淵的手,同時在心裡腹誹,自己真是多此一舉,他哪會覺得無聊,他無聊了可以調侃啊,多好玩啊。
蕭子淵的手被推開,復又笑著去纏的手。
隨憶掙扎了幾下,最終放棄。
一直坐在隨憶旁邊的某從蕭子淵進了門便不時盯著他看,驚為天人,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氣度的男人。可他卻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清冷,淡淡的看著,淡淡的和人打招呼。自己看了他這麼久,可他卻連眼神都沒有給自己一個,此刻卻一臉寵溺的對著隨憶笑。
雖然已經有了男朋友,可是和眼前這個男人一比,簡直是不能比,更加惱怒。
對於某些人來說,自己得不到的便要想方設法毀了他,就算毀不掉也要去盡力貶低他。
看他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長得是不錯,可說不定是窮小子呢!
某心裡一,猛地抬起手炫耀起手上閃得人眼疼的鑽戒,一臉,“哎呀,手好酸啊,我都說不要買那麼大的啦,他非要給我買,真是的!”
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某的左手上,然後默契的紛紛皮笑不笑的表示羨慕,實則在心裡鄙視。
“真是羨慕啊!”
“是啊是啊,早聽說你找了個金婿,下次帶來給我們看看嘛!”
“對對對,快給我們講講他是怎麼追上你的。”
隨憶心裡琢磨,其實的這幫同學還是很文明的,倘若換寢室的三只,大概會閃著一臉八卦的芒直言不諱的問,“快給我們八一八你們倆是怎麼茍且上的?”
某便就坡下驢,看似的炫耀起來,“哎呀,就是跟我表白嘛,我當時好啊!”
“他說什麼了?”
“他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陪我走下去……”
剛才一抬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肘部撞了隨憶一下,隨憶沒在意,蕭子淵卻看在了眼裡,極輕的皺了下眉,手攬住隨憶,把往懷裡護了護。
隨憶一抬頭看到他臉上閃過一不易覺察的厭惡,以為他不了這種人開始不耐煩了,心裡竟然也跟著焦躁起來。
這麼想著便扭頭問,“他家沒電梯?”
眾人一愣,然後便開始使勁忍住笑,滿臉扭曲。
某急著解釋,“不是啦,他的意思是陪我一起走,一輩子!”
隨憶一臉疑問的緩緩開口,“一輩子都不買車?”
眾人終於忍不住哄然大笑,某一臉挫敗,某始作俑者微笑著與其對視。
本就不是善人,溫婉的外表下戰鬥力極強。
蕭子淵著額抖雙肩,手指挲著的掌心。
隨憶看到某一臉尷尬,念著多年同學的分不願讓下不來臺便施施然起,“我去下衛生間。”
沒想到不過出去了幾分鍾,回來便看到竟然有人不怕死的過來在大神面前吹噓,而且這個男生一點也記不起來什麼名字了。
“你是……隨憶的男朋友?”
蕭子淵垂著眼睛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真有福氣,當年上學的時候隨憶有很多人追的。我現在在國外留學,XX你聽說過吧?我就在那兒,有時間去找我玩兒啊。”
然後便開始各種吹噓,“XX那個地方別人都說好,可是我覺得不怎麼樣,生活水平太高了,我一個月得這個數,這還是的,我堂哥也在國外,他那個地方才真的高,不過那個地方確實好啊,繁華啊……”
蕭子淵舉起水杯抿了口水,視線落在前方,微笑了一下,雲淡風輕的開口評價,“不錯。”
隨憶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因為拿不準大神什麼時候會出招,萬一一個大招過來,來不及躲,濺到自己上就不好了。自己是吃過虧的,大神出招,眾妖退散。
蕭子淵外表溫和無害,可是明眼人一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他不是能招惹的人,而蕭子淵輕易不和別人對視,所以每每便有不明真相的人上前死。
隨憶此刻真的有點同這個男生。
某男聽到蕭子淵的反應後更得意了,“這就不錯了?我堂哥那可是XXX的高材生!XX實驗室的!你聽說過的吧,那個實驗室很難進的。”
正說著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出現在門口,某男看到後更得意了,跳起來兩步就竄到了門口,拉過這個男生重新坐到蕭子淵旁,“這就是我堂哥,他可厲害了!在XXX拿獎學金的!我介紹你認識吧,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幫忙!”
看上去像是在和蕭子淵說,聲音卻越來越大,周圍人都看了過去。
某男正口沫橫飛的吹噓著,得意洋洋的接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某堂哥看著桌前坐著的人後卻忽然變了臉,了下他的胳膊,皺著眉低聲說,“別說了!”
蕭子淵依舊一臉微笑的低頭喝茶,等某男終於停下來,這才抬起頭看著進來的人慢慢開口,“好久不見。”
某堂哥的臉更難看了,我們一個實驗室的,回國前天天見,這才幾天啊,難道之前你都對我視而不見嗎?
某堂哥瞪了某男一眼後,臉上堆滿笑容開口解釋,“蕭師兄,對不起啊,我堂弟胡說的,你別在意!”
蕭子淵笑得溫和,“沒事。”
隨憶眨眨眼睛,好巧啊,竟然認識的?
本來蕭子淵跟著隨憶進門的時候,眾人便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這下眾人看蕭子淵的眼神更不一樣了。
別人皆以為他寬容大量,只有隨憶知道,他不是不生氣,而是某人本不他的眼,既然不眼,又何來生氣之說呢?
某男有些不服氣,揪著眼鏡男低聲問,“他是誰啊?”
某堂哥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帶著呵斥,“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和我一個實驗室的大神!和我一屆的,但是比我還要早進實驗室!我都得他一聲師兄,你還敢在他面前得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某男的立刻了‘O’型,然後便一直安靜到聚會結束。
隨憶重新坐回蕭子淵邊後,不由得轉頭去看他。
蕭子淵覺到的視線後,挑了下眉,似乎詢問。
隨憶搖搖頭,笑了下很快轉過頭。
蕭子淵手去握隨憶的手,十指相扣才心滿意足的開口,“說啊。”
最後那個尾音輕快婉轉,不是蕭子淵的風格,卻更像熱男間的說話方式。
隨憶歪著頭猶豫良久。
蕭子淵對大多數人來說,是神一樣的存在,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優秀得那麼輕鬆自在。早已不會相信什麼運氣好啊,有天賦啊,生來就該優秀啊。只知道,你必須很努力才會看起來毫不費力。
不知道所謂的‘很努力’到底是多努力,不知道在那個異域國度,他到底比別人多下了多工夫才讓人心服口服恭恭敬敬的他一聲『蕭師兄』,別人看到的是他的輝煌,可卻看到了的心疼。那些日日夜夜,卻不能陪在他旁。
可是這一切,的憾,的失落,的心疼,不知道該怎麼對眼前這個男人說。
隨憶重新抬頭去看他,視線落在他線條清晰漂亮的臉龐上,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蕭子淵,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蕭子淵一怔,第一次聽到這麼毫無顧忌的他的名字,語氣裡還帶著淡淡撒抱怨的意味,引得他不由抓的手,笑意夾雜在低沉的聲音中飄出來,還帶著安,“很快就會回來了。”
他的笑容明亮而溫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細小的笑紋,還有眼底眉宇間的溫,這一切看起來都格外人心弦。
隨憶似乎真的開始期待他的回歸了。
兩個人說話的空隙,菜已經上齊了,其實這種聚會菜從來都不是重點,炫耀喝酒耍流氓才是重中之重。
才吃了沒幾口菜,桌上便開始推杯換盞,敬人者人恆敬之,此項德在酒桌上最常見到。隨憶是孩子,而經過剛才那一幕,再沒人敢上前主冒犯蕭子淵,所以兩個人很安靜的吃著東西。
但是酒下了肚,便會起化學反應。
沒過一會兒周一琢便坐到了隨憶對面,臉頰通紅,只看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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