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音推開椅子站起,就往門外跑去。
沒有去鄭燁的辦公室,沒那個臉去見鄭燁。對鄭燁,只有愧疚和自責。
林時音跑進外邊的天臺,期間撥通了薄承的電話。
通話鈴聲響了半分鐘,對方才姍姍來遲地接了這通電話。
「什麼事?」
男人那道專屬的冷漠聲過機械的電話線傳林時音耳廓。
「薄承,你能不能收回下給我們公司老闆的命令?鄭燁他在京城努力打拚了八年,你讓我們老闆當著所有員工把他辭退,斷了他在京城一切的後路。」
「他現在哪家公司都去不了,只能回老家謀生。他也是京城大學設計學院畢業出來的高學歷人才,寒窗苦讀十幾年,又埋頭苦幹八年,就是想在京城站穩腳跟。」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趕盡殺絕,放他一條生路好不好?」
他的趕盡殺絕,曾經見過也親會過。薄承冷起來,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他被辭退你這麼激做什麼?他的努力那是他自己的事,守不住崗位是他無能。」
「是他無能還是你冷?!」林時音握著手機,冷風拂面,沖著電話吼了薄承。「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挖苦我嗎?見我過得舒心一點,你心裏就不快活!」
「我知道我自己的最終結局是什麼,我不害怕我也不會茍且生去逃避。但是我不想在這個過程里,我還活著的時候牽連到別人。」
「就當是我求你了,你饒了他,鄭燁是無辜的,都是我的錯……」
電話那頭有十秒鐘沒有出聲。
薄承:「林時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三年前,是一個孕婦,薄承下狠手派人毆打。孩子沒了,也被打得住院十八個月。
見識過他冷的樣子,領教過他狠毒的手段。是他的工,在用得著的時候他就把綁在邊,用不著的時候,以防萬一就讓人把打死。
在歷城重新拿到那本結婚證的時候,就預想過自己最終的未來。
也許,又死在了某一個冰冷的黑暗角落,被薄承的人,活活打死。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回。
也不知道這句話的哪一個字眼讓他不開心了,薄承:「我單純看他不順眼,僅此而已。你再多說一句,他連老家也不用回了。」
「嘟」的一聲,薄承掛斷了電話。
林時音跌坐在地上。
京城的嚴冬快到了,儘管普照大地,可北風吹過來還是那麼冷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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